刘老板从一位台湾商人那里接到一张订单,因为对方生意出了问题,迟迟没有收回欠款。刘老板找到周景,硬生生从对方公司拖回一辆德国原装奥迪。
没想到对方也豁出去脸皮,公司倒闭后偷偷溜进润生公司,大摇大摆开着奥迪离开了。
“这个刘老板也是个傻逼,拿到车不会换套车锁?拖回去的时候把底盘摔坏了,进口的,修底盘花了一万多块,这下全飞了。”亮子恶狠狠的骂着,对接手这种事很烦躁。
“那个台湾老板呢?”毛毛问。
“老板?”亮子嘲笑着说:“他他妈也算个老板?都是他妈的在台湾骗吃骗喝被赶出来的。我去查过了,开了家皮包公司,专门借着台湾身份证到处揽活,包给其他人之后他拨层皮,还不敢拔厚了。现在没有影了,估计又换地方混了。听说那个老杂种到处都有家,老婆好几个。他妈的中国男人都死绝了,那群傻娘们就这么乐意上当?”
“操,赶明我也弄张假身份证,标上台湾人。”毛毛向往说。
亮子撇下一个白眼,“你这操行,人家一看就是从阿里山上跑下来的猴子。”
毛毛难堪的转过身子,我打圆场问:“亮子哥,两个欠钱的都跑了,咱找谁追去?”
“一般找上咱的,除非欠的数目太大,基本都是想找回点面子,钱不钱倒是其次。”亮子脸色很阴,“这次给他个台阶下,帮他个忙。周景真是个废物,还得替他擦屁股。等回头他出来了,你几个再去调理调理。”
毛毛记恨般点头答应,亮子随口吩咐,“到那老板的家,老婆孩子还没跑,家里有什么砸什么。两天闹一次。找人盯着,谁也别想再跑出去。”
这种掉价的事自然有我的一份,冲进家里的时候我对所作所为没有太多愧疚。在其他人眼里,我稍微流露出一点同情都会被看成窝囊。丢出去的电视在楼下发出爆裂声时,我和别人一样咧嘴无谓般笑着。女人护着孩子出奇的平静,挤在墙角漠不关心的看着我们歇斯底里卖命演出。有欠有还,自己丈夫犯的错总得有人来承担,而且,她没有反驳的权利,在别人堵上门出气时舍不得钱财更是件不理智的事情。
女人就这样不吭一声的站着,仿佛一切与她无关,世界只剩下身边的儿子值得她保护。
钱是个肮脏的东西,给予人生活,也毁掉了人的生活。不过往往有钱人,或者曾经的有钱人都会有一种大度的气态,镇静甚至冷静。就像女人的眼神,总让我觉得里面藏着些讥笑。大概是她富有过,清楚这个社会的规则,我们如何胡闹最终都不会落在她的心里,当一切倒转,当她的男人再次发达后,她一样可以雇来我们去别人家里演戏。
我厌烦这种感觉,我需要的不是彻彻底底的理解,我现在更需要的是畏惧,畏惧我的眼光,畏惧我的颤抖,这些都可以让我找到继续下去的勇气。偏偏,她没有。她只是不住摸着孩子的头发,而这一切,只存在在几年前我的记忆中。
“你过来。”我指着比我稍小几岁还挂着嫩气的孩子,“别他妈像个娘们一样就知道靠在别人怀里。”
二郎和周宇不解的拉着我的胳膊,毛毛耸肩劝:“没他们什么事。”
打女人和孩子只有杂种才能干出来,而我竟控制不住心情,咬着嘴唇撕扯着从女人身后拽出了孩子,“你刚才笑什么?”我盯着女人说,双手却死死揪着孩子的衣领。
女人这才惊慌失措的摇着我的胳膊,“我没笑,我没笑。你快放了我孩子,家里的东西,你们想拿什么就拿什么。”
“操,你在家里给我找台奥迪出来。”毛毛忿忿骂着,走过来想拉开我的手。
我没有松手,咽了几口吐沫,想骂女人几句,却找不到借口。只剩下说不清楚的畏惧,我对她的畏惧。这很可笑,我怀疑她看得懂我的心思,因为她搭在我胳膊上的手越来越有力气。
我想我是疯了,有时破口大骂这个社会上飞着的,走着的,爬着的,都是操蛋货,没一个人在乎我想着什么;有的时候却发现这个世界如此可怕,每一双眼睛都在偷窥我,即使穿再厚的衣服,我依然觉得自己裸的在大街上卖笑。
也许,我真正害怕的是被人看出懦弱。
孩子趁我失神的时候一拳戳到我的下巴,登时让我摔了个趔趄。二郎愤怒的抬脚把孩子踹倒,也不在乎其他人的眼光,骑在孩子身上玩命揍着。女人终于失声,近乎傻了一样骂着求着二郎,即使被二郎误伤到鼻子,依然淌着血在哭求。
我在女人惊愕中拉起二郎,“算了。”
说完我扭身就往门外走,二郎也发觉自己有些过分,啐口痰跟了出去。
在门口时,身后传来一家伙的不屑声,“什么玩意,还他妈摆上谱了。”
二郎停住了脚步,我想都没想,回身看到那小子正站在毛毛身边嬉笑
第一百八十二章 反向[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