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出苗头以后,我们都让刘宇把知道的事情说一遍。其实不过是一些小事,对于黑子和大雷来说不难摆平,但对于我们来说,多多少少有些难缠。
润生老板以前在兴达干过,跟兴达老板算得上拐过十几道弯的远房亲戚。等到摸清门路后,润生老板仗着自己资金足,辞掉工作跑出来单干。做生意难免有起有伏,世道不景气还好说,如果被自己带出来的亲戚从嘴边抢肉吃,这滋味确实难受。同样的道理,虽然每个人都在被其他一些人骑着,但骑着自己的人是以往看不起的家伙,尤其是熟人、亲戚,那么难免会挣扎一下。
一个简单的面子问题。虽然睁着眼,不一定所有人会看清楚现实。
“闹就闹呗,反正以后也是大雷来办。”二郎不介意的说。
“润生老板也认识一些人,他要是知道自己那三十万被一个丫头砸了,能轻飘飘就带过去吗?”刘宇立即反对说。
我琢磨一阵,冲金笛说:“就当玩一场了,反正承认是你干的也没好处,我们揽到身上,指不定黑子哥一高兴,还能请我们喝顿酒。”
金笛闷头继续唱着自己的歌,半晌才凑在我耳旁问:“你觉得当傻子有意思吗?”
我明白她的意思,但她不明白我的生活,“起码现在有人让我当,而且我还能当。”
金笛冷晒一声,在她这种女孩看来,我们混子应该是风风光光到处耍派的人,其实,我们只是一些也会怕,也会对红蓝灯光过敏的傻子。
金笛失望的表情让我有些闷,一口一口灌着啤酒。结帐送走金笛迷迷糊糊回到家,抠抠嗓子吐干净后我便躺在客厅睡了过去。很少做梦的我竟然梦到了菲菲,很奇怪的梦,也许我开始怀念最干净的日子了。很多人都说,一个人学会怀念,那么他离死也就不远了。我想是这样的。
第二天中午起床我连忙给毛毛打电话,这家伙应该又跑去农村睡火炕,电话居然没人接。等到晚上八点多,他才主动拨了回来,“到十字街等我,家里有什么家伙就先带着,没有到这我再分给你。”
我顿时打个了冷颤,“咋?出事了?”
“润生老板挺野性,居然放号子要收拾砸他招牌的人。这事亮子没告诉大雷,咱自己去办,办干净了让大雷瞧瞧,别以为就他长蹄子能踩人。”毛毛说完就收了线,电话里声音很杂,似乎毛毛身边已经有不少人。
刘宇听到要去打架,立刻从床上蹦下来,跑到卫生间连擦带抹,不停催二郎快点收拾。
“又他妈不是让你去坐台,你收拾个什么劲?”我扳过刘宇肩膀说:“你别去了,出点事你老爸又要怒了。”
刘宇不解的盯着我,眼神很怨,似乎觉得我看不起他。
“哥们,”我苦笑着解释:“亮子肯定不能去,八成是毛毛挑头,咱在家里不怕把话说清楚,你觉得毛毛能压得住场?”
二郎也附和说:“亮子连这种烂事都管,他还是亮子吗?怎么说也得打几通,光喊号子立棍,能捞到啥?”
刘宇这才反过味来。一定是价钱让大雷不满意,故意没有出面找润生老板。就像压轴,前戏过短怎么能突出它的价值?除了滥用职权组织成家族式势力的黑社会的老大以外,没有多少人能完全站得住脚,道上在不碰钉子前会聪明的让开的人不多。没有大雷,润生那面的人当然不会在乎几个地痞。这社会上别的不多,为了钱为了面子出来卖血的流氓可不少。
大雷这是摆明给自己添些筹码,黑社会这玩意,一旦与它沾上,想轻易甩掉不大可能。即使过了这道坎,大雷也能找到其他借口继续从兴达那里要到钱,从愿打愿挨到只能忍受,一切都是自己作孽。
不管是砍人还是被砍,大雷事后都可以有借口勒索。雇佣和被雇佣在这条道上永远都是这样,事情闹的越大越好,反正钱到手,这些老大可以把自己的路铺的四通八达。至于我们和那些花冤枉钱的老板,还是去庙里拜拜比较实在。
听到没有把握,刘宇也蔫了下去,“留点神,晚上别打电话叫我去背你们。”
“操,明天把马桶撤了,用你嘴接就行。”二郎捡起一件外衣,和我一起走出了家门。
“妈的,每次遇见什么事都得晚上来办,谁他妈订下来的?”二楼因为中间的住户不肯交每年几十块的照明灯钱,下楼的时候二郎摸黑撞到了停在楼道的自行车上。
二郎不乐意的把自行车丢到楼下,回身对着中间住户的房门没完没了的狠踹着。这家人也挺奇怪,任凭我和二郎一个骂一个砸,憋在家里死活不开门。
我多想这个世界上没有这么多奇怪的事。其实谁都不坏,只不过太多人只选择对自己好。
楼长不一会跑下来,惊慌的问我们为了什么事发火。
“这家有活人吗?”二郎问。
楼长是个不错的大爷,因为我和二郎回家晚,他总主动检查我们家门窗关没关好,用他的话说,这年头小偷都会飞了,六楼七楼一样被偷。
大爷用手指封住嘴,示意我们不要吵到邻居,“灯费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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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六章 爱过[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