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癌症。
那时,亲戚脸色大变,匆匆拉着孩子走了,之后也在没来过。
对这个词,她并不是毫无概念。
基本上没救的意思。
而对于死亡,娜珞倒没有感到过分的恐惧。她只觉得……很恶心。
恶心那些自私的大人。
“他们都只是说自己想说的话,做自己想做的事,但从来没有人问过我。”
“也许是因为……他们觉得你只是个孩子吧。”
“孩子不是人吗?你我都不是吗?是可以被推来扯去,可以被拿来赌气,可以成为谈条件的筹码吗?”
“……我不清楚。但癌症也不是绝症,分很多种,你这样的,应该也能治好吧。”
说这话的时候,杉海也并不确定。年少的他隐约觉得,面对死亡这样残酷的事,一线可能存在的生机都应该去抓住才是。
“真的?”她的眼睛亮起来,“那等我病好了,我要做很多事呢。”
“你想做什么?”
“我想把头发染成粉色,是不是特别漂亮?之前你这个床位上住的是个小姐姐,她的妈妈就染了一半头发,说是叫挑染,真好看。他们说我太小了,而且这个病也不能染头发,等我病好了,长大了,是不是也能那么漂亮。”
“嗯,应该吧。”
那段时间,他们常玩在一起。娜珞将医院摸了个门清,知拉着他到处走,到处逛。他也给她讲了些故事,不管她能不能听得懂,她都听着。
不到一个月,他出院了。十岁出头的女孩绷着脸,把眼里憋在眼睛里,硬是没哭出声。
在那之后的一两年,他陆续住了几次院,但都只有几天。每次她都会去那间病房看看娜珞,她还在,见到他总是很高兴。
再后来,父亲常常拉着他晨跑锻炼,母亲总是精心准备营养均衡的饭菜,他的身体好了起来,不再去医院了。
最后一次,是刚上高中的时候,母亲因为感冒去医院打针。父亲出差了,他便带着母亲再次回到这里。
他想起那个姑娘来。她如果还在这里,应该和他一样大了。
于是,他顺便去那个病房看了一眼。只是时隔多年,那里一个人他都不认识。他又问了护士,护士换了人,先前的人已经被调到别的岗位了。
“需要我给问问吗?”
那位护士很年轻,有一副热心肠。正好赶上她不忙,她就这么问了一句。杉海略微思索了一番,婉拒了。
“不麻烦了,谢谢。”
之后他回到了母亲身边。
再然后,没过几个月,医院便封楼了。很快,一系列改建工作结束后,它便不再能够以医院相称了。中心医院搬到了更远的街区,也改了名字。
他并没有后悔不曾向那个护士打听她的消息,毕竟一个人的一生中,有太多的过客。
“不过……夜厌白有什么话要说吗?”
杉海忽然话锋一转,让两位听众感到奇怪。他指了指咖啡杯。
诗澈低下头,发现不知何时,已经变冷的咖啡冒出了袅袅的热气。
咚咚咚。
医生象征性地敲了敲,然后推开门。
“偷听别人的对话很不礼貌唷。”?琳这样说。
“你那位……过错呢?”诗澈调侃他。
“安置好了,不用你劳心。对了,我们的博士大人,14号实验体有什么动向吗?”
“基本上,活动都是围绕着那一点进行的。她似乎在那里定居了。”
?琳从椅子上站起来,略微舒展了筋骨。
“要去回收吗?”
“不了。网撒下去,是不急着往回收的。谁知道还会捞上什么,是不是?”
?琳坐了下来。诗澈转头看向窗外,天已经黑了。就这么一个动作,让颈椎痛的不行。他们在聊天上花的时间太久了。
“不过……也就是说,那个女的身上,拥有的应该是你的能力才对?”
“理论上是的,不过……”
杉海看了一眼医生。医生摊开手,一副说不说随你的表情。
在杉海还在犹豫时,?琳接了话。
“说起来,拥有的应该也是一半力量吧。”
“嗯。不过究竟是相同的力量强度减弱,还是一种力量的两种形式,都不好说。”
“是啊,本来有机会观察呢”医生的语气也并不是很惋惜,“也无所谓。要是有什么闪失,再找素材就是了。”
“不行啊。这个糟糕的人,在眷属们之间的名声已经传开了,真是的。”
?琳如此笑着抱怨。
杉海站起身,一口气喝完了咖啡,与医生擦肩而过,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盯着屏幕上一动不动的绿色光点,他幽幽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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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ither 「凋零」 ③[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