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郎是肝脏系吗?那真好呢……”
“我?银时说我是肺脏系。”
“张弛善感,弹性坚韧,通透敏感之类的。感觉肺脏系很普通,就像任何一个男权视角下规训的女性那样的‘特质。”
“说道肺,我觉得人最痛苦的死亡过程就是窒息。毕竟呼吸是人降生后第一个本能,而无法呼吸,是被最原始的本能抛弃,是绝对无助的死亡过程。”
“讨厌感冒,讨厌鼻塞,讨厌污染,讨厌吸烟的人。讨厌一切让呼吸困难的事情,所以我这辈子都不要学游泳,银时也是这样想的。”
“所以我们三个中,十四郎要好好学游泳,心肺复苏,人工呼吸也要学哦。”
“十四郎,要是我和银时同时掉到水里,你先救谁?”
“土方!土方!你能听到我说什么吗?卯之花女士,土方十四郎瞳孔扩散,呼吸、心跳、颈主动脉均已完全停止,脑生物电活动暂未消失,我现在立即用Room对他进行肺叶积水排除以及心脏起搏,请您稍微后退一下。”
当罗将土方的肺剖割出来时,什么病变器官没有见过的他还是发出了抓狂的感慨:“梅林!这是我见过最无药可救的肺!比珀铅病患者的肺,甚至比冲田家的还要糟糕!一直以来活动着的他难道是僵尸吗?”
罗一手进行肺部剩余积水排空和溶血清理,一手拿捏心脏。要不是现在是抢救时间,他真想给这副心肺照一张相,绝对可以达到让所有烟民立即戒烟的那种震慑。
不止心肺循环系统在每天暴死十回的边缘跃跃欲猝,其他脏器也都发生了不可逆的器质病变。
“尤其是肝脏,得大面积切除。”卯之花女士将魔杖化成手术刀,对着这枚久浸于无休止劳作和违禁魔药而坏透的肝痛惜地摇摇头。
“高杉,听见了吗?土方果然心肝都烂透了。”桂给躺在病床上的银时施加了一个安抚肌肉的咒,慢慢用魔法针缝合不断开裂的皮肤。
“我对那个恶鬼没有丝毫兴趣。我只想问他现在怎样了?”
“没有生命危险。但为了缓解身体的巨大负荷,我给他用了过量的生死水,这是一头大象的用量,他暂时不会醒来。而且他醒来的第一秒就会疼晕,下一秒又会疼醒,如此往复。但我没有办法,牧羊人的大脑拒绝我的麻醉咒语。”
“你救不了他,把人带到老师那里去。土方强制唤醒了白夜叉,只有让老师亲自镇魂并修复身体。”
“我当然知道。我只是要把这些简单的外伤处理了。不然老师看见这些,一定会给我们俩一人一个暴栗,说我们没有照顾好这只到处惹事的夜叉。可那是魂契,谁能看得住他!”
高杉气得提高了音量:“现在,不要在我面前,提那个词!”
“听说是副长在巡逻的时候惊动了尾兽才伤得那么重。”手术室外,站岗的两位傲罗正在交换捕风捉影的信息。
“是啊。要不是五条部长及时赶到把人救下,副长估计连被死亡外科医生挖心掏肺的资格都没有。”
“虽然知道五条部长很强,但一下解决九只尾兽,这也太逆天了吧。”
“不。我听说,副长是命令坂田银时把尾兽……”
“竟然把我家银时榨得一滴不剩?我要杀了土方那个贱人!”才从阿兹卡班连夜飞来的小猿一落扫帚就听见这对傲罗的对话,怒不可遏地拔出魔杖想闯入手术室给土方扔死咒。
年轻的傲罗们对能在魔法地狱当值的前辈颇为忌惮,而小猿身后面色阴沉的月咏更是能用威压杀人。还好一直守在医院的傲罗部长近藤勋闻讯赶来劝架,结果被后到一步的阿妙一拳打飞。
山崎见形势不妙,这三个猩猩女一定会趁机把土方弄到死得不能再透,赶紧上前解围:“用不着特意‘杀他,他现在已经失去了生命体征。”
“报应!”小猿甩开傲罗,逡巡校医院一眼,如愿以偿地看到了躺在普通病房里的银时。
“哦,梅林!我家阿银的战损状态也帅得我合不拢腿。”小猿轻轻抚摸着阿银的脸,笑得极其温柔,但转头又对高杉和桂展现暴怒:“土方那个贱人为了保命把阿银推出去送死,老娘绝对要做了他。”
高杉冷冷道:“也许救不活。”
小猿咬牙切齿:“虽然我也这样诅咒,但一旦进入罗的手术室,就没有活不下来的人,以及畜生!”
月咏倒是人狠话不多,直接在隔壁床上摊开一张校医院的建筑图纸,把暗杀路线及方式标注得明明白白。现在最大的难题是如何对付罗,在罗的主场里,没有谁能动他的病人。小猿和阿妙立即参与暗杀计划讨论,气氛欢快热火朝天。
桂怂恿高杉:“你要是加入她们,胜算会更大。你的奇袭作战无人能敌。”
高杉道:“如果只是要对付罗,她们三个就行。志村暴力强攻,月咏机动掣肘,猿飞伺机暗杀。”
“那不就结了!”有战术大师这句话打包票,小猿信心十足:“姐妹们,让我们联手宰了土方那畜生!为银报仇为民除害!”
罗刹三魔女要土方三更死,阎王也留不到五更!三魔女气势滔天冲向手术室,魔杖掌心一转化为刀剑,光凭母狮子围猎天下的杀意就能让年轻傲罗们腿软。
“请三位让一下,我要拿魔药回手术室。”
卯之花女士温和笑道,三魔女果断乖乖收刃入袖:“抱歉挡路了,花姐您请!”
“啊,出师未捷,暗杀失败了。”桂看着三只病猫一路蔫着脑袋瘸回病房。
高杉冷哼不语。她们三个对付罗是可以,但若手术室里有卯之花女士,纵然战争世代历届十刃几十号人一起上也绝无胜算——当年山本老头退休后,战争世代的剑戟课都是花姐带的。
而更少人知道的是,卯之花烈还是萨菲罗斯的剑术启蒙教师。少年时代的萨菲罗斯剑术已至化境,但依旧被花姐虐菜。
“和小朋友打,怎么能动真格呢。”在被少年请求认真来一场剑戟时,花姐笑着拒绝了。而在被问及自己是否成年后就能和卯之花女士一决高下,花姐噙着慈母般的微笑回答:“那你到死,都是小朋友。”
这样优秀的花姐,和她的助手罗到了第二天上课时才从手术室里走出来,土方以完美的作死手法(或者是小猿等人以完美的诅咒力),打破了二人从医生涯以来单个病人的抢救记录。光土方可见的内疾外伤加起来都够写一整部《世纪魔法伤病大典》了。
若魔法界也有发病危通知书的惯例,这一晚上土方的家人能收到不少于两百张。好在这只是个假设,魔法界的医生从不向病人以外的人吐露死神是否到访,土方也没有家人,否则也太浪费纸了。
“十四,他现在怎么样了?”被暴躁阿妙当出气筒揍得满头包的近藤猛男落泪,急切向罗询问病情。
“危险期没过,意识还没有回复。不过却在无意识念两个人的名字。”
哦,围观群众点点头。罗话不明说但大家都懂,喜闻乐见修罗场。
“那他什么时候可以出院。”近藤积极假设。
“看情况。如果今晚能醒来,那也要在这里住至少两个月的院。但在圣芒戈,今天上午送去今天上午就能出院,下午还有时间选块墓地趁热埋了。”
“我们一致选转院圣芒戈!”高举铲子的三魔女保持惊人的同步率。
“哦。那就是两个月的假咯。”近藤乖乖去给魔法部打土方的住院申请报告了。
近藤出门时和整夜没睡一下课就匆忙赶来的云雀擦肩而过,才放下的心当场裂了。
近藤拉住云雀嚎啕大哭:“十四,原来罗在骗我,你已经灵魂出窍变幽灵了吗?还变回了少年时的你……呜呜呜……”
云雀才觉得自己撞了鬼,嫌弃地把这只满脸鼻涕的猩猩甩开,跑到卯之花女士面前询问银时的情况,被告知夜里就被高桂送到松阳老师那儿去了
云雀知道去松阳老师那里意味着什么,事情远超他想的糟糕。
突然到访的云雀让第一次见到他的战争世代们都震惊不已,三魔女竟和近藤有同样的脑回路,只不过她们是狂喜。可惜喜丧犬子的兴奋没有持续三十秒,她们就发现了两人相似却迥异。
看神色,这少年无疑也是一个十全十美先生,但傲罗队伍里的是具行尸走肉,这少年眼里则有活气。看面相,虽说像极了一个模子扣出来的,但他有土方少年时没有的坦荡自信和不需矫揉的跋扈。看穿着,同样戴着风纪委员长的红色袖章,可他穿着斯莱特林的院袍。
还有凤凰,当年习惯站在保育员肩上炫耀缤纷尾羽的克劳德刻意缩小了身型,维持萌萌的雏鸟姿态蹲在人头顶。
云雀很熟悉这类迷惑的打量,他把兜帽戴上转身就走。两步后又记起那猩猩的话,于是问道:“你说十四,是土方先生也出了什么事?”
“哦,是的,土方先生已经决定于今日下午下葬了。”小猿拿铲子说话。
云雀脸色变得更加惨白,显然信以为真。他知道昨晚发生了大事,但究竟多严重才能令土方致死,银时到松阳那儿续命?
“昨晚禁林到底发生了什么?凤凰告诉我尾兽暴走了,但不是很快就被镇压住了吗?为什么土方先生会死?”
“土方没死!”月咏愤慨解释:“尾兽能被快速镇压,那是因为土方为了保命以及□□免责,强制命令银时对抗尾兽,这才是真正致命的行为!而他会躺在那里,也不难猜,一定是银时对他折磨自己的惩罚。”
其他人默不作声,不管是土方用魂契命令银时,还是银时想要杀了土方,都是私怨不上台面,魔法师的仇杀行为从来无需第三人置喙。
云雀摇头,坚定道:“不!土方先生不会为了保命将银时当武器用,银时更不会真的对付土方先生,他只是嘴里说说而已。”
阿妙笑了:“哈哈,你懂什么?小朋友,你对他们的过往一无所知。你是以怎样的身份站在这里说话?总是开口闭口‘说句公道话但披着粉籍夹带私货的纯路人吗?”
云雀被这句话正中死穴地打击到了,不管是那句一无所知,还是路人身份。又或者他确实对土方先生有好感,对银时也抱有完全不做警惕的亲近,这些滤镜反而让他的视角失真了?
“不对。”云雀头也不回地离开:“不用知道他们的过往,也不必知道他们的爱恨,知道他们是怎样的人就行了。”
人们习惯认为一件事情的发生必是受遥远的勾连所致,但一千个遥远的勾连导致的事情,又该怎么辨别?似乎抓住每个末梢勾连的人都能附会一场唯一的必然。但哪有那样复杂或轻佻,本质问题,回归本质。
“小孩真单纯。”战争世代们想,单纯得就像当年被过度保护的土方一样。追求本质的人,在问题到来之时,最能釜底抽薪地狠绝。
小猿:“你们不觉得这个孩子有问题吗?”
阿妙:“我看他第一眼就知道他有问题。”
月咏:“要不然我们去查一查他的问题?”
三魔女交换眼神,默契召唤扫帚:“算了。还是回阿兹卡班上班吧。”
“啊,我也想在学校上班啊。”蹲在走廊窗台上COS卡卡西的五条悟看着朝气蓬勃的学生们说,教师真的是个很好的职业,既轻松又没危险性还有寒暑假,不会有公务员错综复杂的阵营、冗余耗神的办事流
第 125 章 牧羊人的遥远笛声(06)[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