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一个听起来就很多风的姓氏。团扇的家族图腾总能纠缠出无法捉摸的风云,写轮眼的三巴纹则显映着不可斩断的万世流水。这一家勘定的风水二字,彪炳了数千年神秘东方的魔法荣耀。而那些执扇的宇智波们,不管在哪个时代,总能轻轻一挥便惊起历史文本的叠叠涟漪。
如果说春风唤醒了万物,那么宇智波鼬这阵风就唤醒了霍格沃茨的新世代。在鸣人这位主角看来,与鼬相处如沐春风;在鸣人宣誓守护的佐助面前,鼬的存在又如雷霆疾风。除了这两位弟弟,鼬之于其他学生又如春季的风邪,煽着了阳亢的虚火,从体内四处乱窜地烧着,此消彼长不可抑灭,只能化作春夜里潮热开泄的躁动。
“我看到你这黄鼠狼就火大!”顶着黑眼圈的神威可能是学生中最躁动的那位。果不其然他又被鼬坑了:自从在荣耀里带徒弟路飞以来,他就没怎么睡过好觉了。神威的精力已是罕见,而路飞的更是旺盛,而且极其耐挫,打得昏死一遍又一遍,还能拉着神威整夜血战。现世一分钟,荣耀一刻钟,路飞拖着神威一夜不睡,就意味着他们在荣耀里不眠不休地打了一个星期。
鼬看着精神熠熠的路飞,还没几天呢,就能抵住神威霸气的直接攻击。按照这个进度,路飞使用霸气不日可待。鼬对神威的教学水平大为满意,还主动代他写了好几篇内容又臭字迹又丑的论文以泻火。
顶着“教务督察”光环的鼬大摇大摆地出入每一间课堂旁听,顺带指导那些有需要的学生,这种学神下凡的行为简直太破坏人间秩序了,到哪儿都是一片水深火热。
也正因为鼬在学校过分招摇,魔法部认为远在天边的黄金之都持续被盗一事和他应无干系,便考虑放弃对他的监控。而让魔法部真正决定后撤的是,自以为隐蔽的监察人员被学校管理员团藏抓住了,并且以“宇智波正牌监控者”的身份狠狠教训了窥艺不精的傲罗,导致该傲罗患上了严重的PTSD。此后,魔法部再不敢僭越团藏的猎场。
鼬不光在学校四处点火,经他提点开光后的纲吉也觉醒了作为一名意大利男性应有的风情。世界上只有两种意大利男性,一种能把女性撩到飞起,另外一种不管男女都能撩到飞起。
纲吉模样可爱,素日里无需他主动招惹也处处招惹。此时觉醒后,那双总是羞涩地避开视线的眼里,闪耀出了自信的火花,焊接起一串接一串熔断心弦的对视。纲吉端正了一名彭格列嫡系该有的风华傲岸,虽然一开始底气还是有些虚高,但在了平的指导下,日益精进的魔法和因为练习拳击而逐渐结实的身型还是撑住了他半路出道的人设。
以前的纲吉是暖,现在是逐渐灼热。人在自信时总拿捏不准人际分寸,也因此乱了好些小女生的方寸。但招惹女生并非纲吉本意(他毕竟是个情窦未开的晚熟少年),纲吉本意是靠近那些他以前既不敢靠也不敢进的男生,比如鸣人,比如云雀。
从血缘上看,鸣人是纲吉的从兄弟。这一点鸣人默认且有意地亲近,而纲吉却不敢造次攀附。降生在黑暗深渊里的蛤蜊,不能去接近那些光明的宠儿,生怕辱没了对方的盛名。现在,纲吉怀揣着一点从鼬和了平那里续来的火把,颤颤巍巍地向那道光伸出了手。
“我想挑战的人是,漩涡鸣人。”在黑魔法防御课上,主动站出来实践训练的纲吉指名要鸣人和他共同演示。鸣人当然很开心,这还是纲吉第一次正面邀请谁训练呢。其他人也开心了,这场面怎么看都像是修罗场的名场面啊。
在一旁的佐助默不作声,他知道自己是外人眼中修罗场的第三人。佐助只是默默张开了写轮眼,要将两人的对决看个透彻。鸣人猜到佐助在看自己,更是如登上舞台的主演般卖力,要让那双写轮眼把自己最佳的风采录下。
鸣人不出所料地赢了,他赶紧向佐助炫耀。佐助只是一句话就杀了鸣人的锐气:“体术赢不了我,剑戟魔法连剑气都凝不出,只能靠推倒纲吉来平衡你那脆弱的虚荣,真是吊车尾。”
“你还说我,明明你开挂。你的魔杖是八岐大蛇的神经,草?剑是自带装备。”
“你一个行走的开挂银行说我开挂?你的羞耻心都用来补贴厚脸皮了吗?”
“你说什么呀。我每天厚着脸抢路飞的拉面给你吃,厚脸也是因为你才练出来的。”
“我要是不吃拉面,你就会缠着我一整天。斯莱特林的长桌都变成你的私人租界了!”
两人与其说争吵,不如说是关系转好的炫耀。两人打着伙吃着卡卡西的小灶,鸣人每天还给佐助加餐,佐助即便是只狮子也都能喂驯服了。纲吉却不读空气道:“你们不要为了我吵架啦。”
鸣人和佐助对此句修罗场著名台词,已经懒得吐槽,果断握手言和。
和亲缘的顺理成章不同,纲吉想接近云雀,更多的是膨胀的好感催促他冒进。霍格沃茨特快列车上,他和云雀是邻座,唯一的互动只是云雀和纳兹打了个招呼而已,但这份初遇的缘分随着云雀在校的光芒四射而转为钦羡。
少年的第一段“恋情”都是从友情开始的。这种友情夹杂着慕强的渴求和男性荷尔蒙的共振。这不是令人痛苦的欲望,而是愉快的天性解放,少年似乎知道对方身上藏着自己不知道的男性秘密,急切地想要从对方那里求取成为真正男性的开关。少年在追逐强势男性的道路上,所耗费的心思和专注度不会小于他们成年后追逐女性。
纲吉知道云雀在和六道骸学习古妖精文,这种文字他在彭格列曾经看到过,上一代首领库洛洛曾经聘请了很多妖精私教来学习这种文字,彭格列还好好地保留着相关笔记。纲吉拜托凤凰云豆回西西里一趟,衔来了笔记本。
千里良缘宠物牵,上一次是纳兹,这一次是云豆。纲吉的小心思得到了云雀的回应,云雀“恩准”纲吉和他一起学习。把这一对怪异组合看在眼里的六道骸倒是知道云雀打的什么鬼主意,云雀想要通过纲吉的身份,查看彭格列家的黑魔法禁·书。
“库呼呼,先是牧羊人,又是彭格列,你这泥巴地的麻雀倒是很会捡高枝。”
云雀听了骸这酸如柠檬的话,纠正道:“错了,是牧羊人、彭格列,以及六道。别忘了,最初的教材和免费的师资可是你家给的。”
这话说得淡然,回路多转了几个弯的骸觉出了不祥——云雀竟然拥有了魔法界的顶级资源。越想越不对劲,自己怎么就给云雀当上免费老师了?不行,不能让那小麻雀白占弥天大便宜。
“这个语法这里怎么后置了,是和语境中的时态有关系吗?”云雀正眼都没看骸,直接问道。
骸不说话了,哼了一声——才不告诉你。没听到回应,云雀侧过身去问纲吉,纲吉说他也不知道,不过他可以写信去请教彭格列的妖精教授们。妖精讨厌巫师,但“巫师公敌彭格列”是他们唯一有好感并乐于分享知识的家族。
“嗯,果然一些高深的问题,还是该问妖精本精才行。”云雀瞥了骸一眼,贴来了“你不行”的标签和“连丑陋的妖精都不如”的审美侮辱,这一下子激得骸哪管什么矜持和策略,直接甩出了正确回答。
小男孩脱掉怯懦的标签,成长为魅力少年。纲吉人际圈扩充了一倍,他兴奋地将这份积极转变写信告知教父里包恩。里包恩一看纲吉竟和云雀、骸发生交集了,深感不安。他生怕那个连提不都敢再提的flag会生效,如此彭格列就迎来了末日级的拷问。
然而这位可怜的小婴儿鞭长莫及,他什么也不能做,只能眼巴巴地看着纲吉走向野兽的窠臼,还要送上恭喜他交到了两个优秀朋友的祝福。
里包恩默默祈祷:“天主保佑。库洛洛留下的黑珍珠可千万不能如当年那般强——守护者,也千万不能是同代最强战力。”
“念力和祈祷神?、恶魔诅咒有着本质区别。念力,是人这种灵体对自然一切灵体的命令。可以理解为:拥有念力的人,本身就是神,是信仰所归。”
仅有两个人的教室里,富力士教授正在教龙套影山茂夫学习念力。龙套听了这话不觉得念力有多了不起,只觉得很中二。龙套不想当神,他知道自己一生都是个普通人;也不想命令谁,这种俯瞰的姿态,不符合獾院众生平等的训条。
“哦,学了念力能给多少学分呢?”
“嗯……”没想到龙套第一个问题这么实际,富力士笑道:“学会了才有资格讨论学分哦。”
“那么,念力的课程设置和教材是什么呢?”
“这就是教材。”富力士拿出一张游戏ID卡:“《贪婪之岛》,这个游戏只有一百个ID名额,是我和朋友们一起做的,专门用来提升念力修行。进入的门槛很高,但是对意识觉醒很有帮助。”
“你们好像都很喜欢在游戏里成神。”龙套轻声吐槽,他估计这是魔法界掀起的一股中二废宅风潮,神威和路飞在荣耀里成神,他也被要求在这个游戏里成神。
哎,信仰缺失的魔法界,神可真是一种量产的玩物。
龙套将卡插入卡槽,静静等着登陆页面。等了两分钟还是一片绿屏,龙套问:“这游戏通过内测了吗?为什么没反应?”
富力士卖了个关子:“当你知道如何进入这个游戏时,你才有学习念力的资格。你之前有一位很聪明的鹰院学长,盯了两天绿屏,最终也没能进去。念能力,即便在魔法师中也是凤毛麟角。”
“哦,这样。”龙套面露惭愧,鹰院聪明的学长都不能进去,那么资质愚钝的自己更没可能了:“请富力士教授耐心点,我可能会花很长时间,或者我根本也进不去。”
龙套凝神盯着那绿屏,正想着自己要进去,瞬念转逝,眼前景象全变。教室和霍格沃茨城堡消失了,龙套此时正置身于一畴纵目难测的原野上。空气有草地的泥腥味,并以最佳的湿度调和出风的清凉,周边低矮的野草过于茂密,生长成强势的自在,风一吹就能淹没一切人际兽径,龙套甚至不敢挪脚去冒犯这片秘境。
“哇,梅林!鼬给我带来一个怎样的念力天才!你这就已经进入游戏了!看来你已经掌握了念力最基本的使用方法。”同样出现在此的富力士笑着介绍:“欢迎你来到贪婪之岛,我们可以正式开始念力课程了。”
“使用念力,就是极为专注的意念控制。对吗?”
“大意如此。”
“那么,念力果然是很好用的懒人魔法。”
“它可远不止于此,你可以用它创造一个世界,甚至是自己的宇宙。”
“呃,午睡的灾难——好吵。”正当富力士讲得兴起,草丛里传来不悦的声音。说是“传来”可能不正确,因为声音是直接在意念中响起的。龙套看见一个粉色头发的男人半坐着从草丛中冒出身,一脸面瘫的他以问罪的眼神盯着制造噪音的两人。
“啊,抱歉,齐木。打扰你午睡了。这是新来的玩家,霍格沃茨二年级学生影山茂夫,鼬拜托我指导他。这一代的念力者真是少得可怜,然而他们的责任却比你当年还重。”富力士颇为得意地炫耀这过分年轻的新人,对龙套抱有很大期待。
“我并没有记住所有玩家的兴趣。”齐木起身拍干净身上的草屑,视线越过龙套和富力士对上:“鼬总是干多余的事。有战争世代在,拼命这种体力活哪儿能轮到新世代上。新世代就应该散漫地享受宽松,在无聊的日常中肤浅下去就好。这是前辈对后辈的溺爱。”
富力士笑道:“喂喂,那样的话你们这一代的压力不是太大了么。”
“哈?我们为何冠以‘战争为名,但凡有一个人参加过真正的战争,那么他这一生都永远不可能离开战场。可以确信的是,至今没有一个幸存于世的战争世代是闲着的——为了收拾你们黄金世代的烂摊子。啊,麻烦,真是灾难!”
富力士摊手:“那真是十分抱歉,让后辈们受罪了。不过同理,至今也没有一个幸存于世的黄金世代是闲着的——为了收拾被你们收拾后,越发不可收拾的烂摊子。”
龙套不明白这两位在说什么,察觉到气氛不妙便问:“你们是在吵架么?”
“没有。他们只是在协商,为着相同的目标。”第四个声音伴随??的拨草声响插入,来者是一个牧师。和《神者荣耀》可以肆意伪装自己不同,这里出现的人都保持着现世的装扮,于是我们可以认出这人正是牧羊人森林中的彼得教父。
自诩为善男信女之辈的彼得,在福音传达不到的恶魔丛林里不惧暗影里的死亡威胁,以凡人之躯单枪匹马地拓展着天主的业务。现在这项业务又随着他来到了《贪婪之岛》,直接踢馆梅林最得意的信徒们。而“信天主得永生”则变成了该游戏唯一的广告植入。
“抱歉,我只是迷路到此,并没有故意偷听的意思。”传教士都有与人自来熟的技能,彼得自然而然地加入了对话:“遗留的黄金世代们以及战争世代正在对新世代进行饱和式救援,包括总是各种背锅的魔法部,所有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开展行动。”
“添乱。”齐木不悦,别的不敢说,光是魔法部的派系割据乱象就够他理了。他突然理解了富力士说的“越发不可收拾”的源头何在。在逼仄的困境下,各自为阵只会增加博弈难度,各方都在消耗彼此所需的能源以及注意力。往好了说是共同奋斗,往坏了说是竞技互搏。还饱和式救援呢,纯粹吃饱了没事干。
“总有无数野心家,以救世主之名行事。”齐木用怀疑的眼光打量彼得,这人完美地封闭着自己的大脑,笑起来没有神职人员惯有的柔和,眼神透出阴谋家那种富有攻击与蛊惑的精明。
知道被齐木敲打了,彼得不辩驳:“救世本来就是人能拥有的最大的野心。”
富力士问:“那么这位神父,也是想做救世主?”
彼得摇头:“野心我有,但没那么大,初心倒是更多。我只是想收拾我可以收拾的烂摊子而已。相信我,我是你们救世之路上的清道夫。”
“呵呵。”摆明不信,齐木就此下线。彼得的危险让齐木不想与他多处一分钟。这种厌恶感,就像虫子与他共处一室,让他巴不得幻影移形到冥王星。
被直白嫌弃的彼得没有受到齐木大佬的打击,他熟络地与富力士聊起来:“《贪婪之岛》的念力修行系统和隔壁《神者荣耀》的魔法修行系统,都是黄金世代的重要遗产啊。”
“神父倒是知道的很多。光是知道《神者荣耀》的开发者是谁,世界上就没几人。”
“谬赞了。我不过是拥有世界上最全面的情报网而已。”彼得微微抬手,接住了一只从空中飘落下的蜘蛛:“这小家伙又带来了新的消息。”
彼得谦虚,富力士也谦虚:“我们这不过是自娱自乐的小游戏,不能和荣耀那种大型游戏比。”
“各有千秋。荣耀重视开放和分享,是在提升所有人的能力;这里极为封闭,只帮助顶尖的魔法师登顶。荣耀是在提升魔法界的防御厚度,这里则是磨砺尖锐的必杀技。”
“神父觉得哪边更有可能实现守护的目标呢
“不管是群众路线还是精英路线,只不过是在各自生长、适应、磨合的范围里有用,都不可能一劳永逸地解决所有问题。问题总是层出不穷,所以两者之间争执孰优孰劣没有必要,求同存异才能有更大的胜算。”
富力士点头道:“上帝的归上帝,恶魔的归恶魔,上帝与恶魔,共治世界。所以神父,你是上帝一边的么。”
面对这个“SaintOrSinner”的选择,彼得笑道:“不是圣人也不是罪人,只是一个拿着坏人剧本的好人而已。”
“不是坏人也不是好人,只是一个普通人吧。”化身背景的龙套弱弱补充:“所有人,都是普通人。”
“哈
第 102 章 黄金世代的遗产(08)[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