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么赫奇帕奇的定义,我喜欢。”
“你也是赫奇帕奇的追随者吗?”
“是的,我是赫奇帕奇的追随者。”彼得玩味一笑:“抱歉,有故人到访,我该离开了。希望下次再见,天才念力师。”
彼得从游戏中退出时,牧羊人森林已经入暮。即便过了春分,这里的夜依旧格外漫长。升腾起灰暗雾气的森林,紧紧咬合着阴云深沉的天,大地的床褥冰凉窒息,迫使晨昏都只能久久地拥抱夜色。
彼得放开手上的小蜘蛛,点燃了教堂的蜡烛,端坐着等待故人到访。恶魔直辖的领域,很少有人能进入,所以哪怕是关系恶劣的“故人”,也值得彼得用上最高规格的待客礼仪。
但对方不这么想,表现出了关系恶劣该有的样子:踢阶而上,敲门碍事,直接用剑将教堂的木门劈成一寸见方的碎木。薄暮的微光聊胜于无地映出两条手持刀剑的人影:高个的人带着白绒黑点帽,气势大傲;矮个的穿着寒酸的运动服,拘谨着提醒:“喂,罗先生,把教堂的门斩碎要赔偿财产损害,我没有钱的。”
罗社会一笑:“夜斗,把人宰了就不会有诉讼产生。”
夜斗摇头:“不不,我的委托只叫我找人没叫我杀人。是雪音说神父和照片中的少年长得一样的。”
武器形态的雪音道:“要不是夜斗今天把照片给我,我都不知道你们看神父是另一张脸。”
罗解释:“雪音是天生的红色魔瞳,才能轻易看穿伪装的假面。夜斗,雪音,退到教堂外,接下来轮到我把那假面整张剖下来。”
看着利刃在手的故人一路怒视着向自己走来,彼得笑道:“罗,早知道你和纲手院长住进了夜斗的森林小屋,却没能登门拜访,是我太过失礼了,还望见谅。”
“哦,彼得神父,我们见过面吗?我的印象中,整个霍格沃茨可没有出现过你这张脸。你就不否认一下么?你这角色回归得太快,让我丧失了拷问刑讯的乐趣——我明明准备了很多测试陷阱和碎尸方案的。”
“不过是障眼法而已,能骗得了别人,骗不了假发。在荣耀里相遇,他应该就开始怀疑我的身份了。他从小就是我们中最聪明的那个,虽然装傻也是有一套,但我也喜欢这种反差萌的设定。既然是他让你来找我,我又何必在明眼人面前白费演技。”
“那么就赶快把这张路人脸换走,好让我看看你那张原本就比恶魔果实还恶心的脸,在这不见天光的鬼地方中是否因为我的诅咒变得更加扭曲了。唯有你真正的脸,砍起来才有至高的乐趣,我的刀会让它整成地狱最佳代颜。亡灵库洛洛·鲁西鲁,欢迎回到真正的地狱!”
那是快得连死神都会迟疑的冷锋,狠得连烛光都无法附着的刃意,在一个剑戟魔法冠绝一代格兰芬多的人手中,织成了比蛛网更难缠难解的罗网。这张专门捕杀蜘蛛的罗网,如多喙的禽鸟,如多头的毒蛇,平行出多面杀意,又在全方位堵截中归于一心的支配。
这心,是沁入了生死账的墨汁,比划间勾连着阎罗不可违逆的尊严:我命你死,必须是现在!
然而这只被刀俎凌迟的蜘蛛却迟钝着黏在罗网上,不提防不抵抗,慷慨地用生命去讨好阎罗的威仪。
“你是真的很恶毒!你明知道我最想要的画面是你尖叫着惊惶着死去。”罗将重手的死招遁匿在方寸之间,四散的剑气刮过教堂的每一节蜡烛,每一节木头,却并未惊起比蛛丝更重的动静。但教堂的两人知道,这个被神注视的空间里,除他们外,再没有任何活着的存在了。
蜡烛已经断裂,光也被劈碎,教堂散入尘屑,死亡已是完成时态,只不过被惯性后置在罗的一念之后。
“折磨猎物以最痛苦的姿态死去,是捕猎者最不可能放弃的权力。”彼得的额头皮肤应声碎裂,剥出了原有的十字架刺青,接着整张脸也碎入地板,属于库洛洛的笑容在金色的烛火中镀出:“所以,严重触犯了你‘折磨权的我还活着。”
“啊,这张脸不论隔多久看,都让人反胃!说过多少遍了,能把十字架和文身美学发挥到极致的男人,世界上只能有我一个。”刃锋贯入额上十字架,一丝细血潺潺而下,却再也不能多刺进分毫。罗的刀,被无数条肉眼不可见的蛛丝缠住了。
罗左手竖起中指,哂笑道:“我是把你脑子戳坏了吗,你以为这样可以拦住我?”
库洛洛笑道:“比剑戟魔法,谁都无法拦住你。我不想你为了一张虚假的皮囊,浪费真实的愤怒。如你的刀所测,它刺入的身躯并没有生物迹象。我的真身正处在一个念力世界里,那是你永远无法迈入的领域。”
“我不能,但假发可以。”
“然而你不会告诉他我在哪儿,你怕我和他对上。你怕他杀我后,会再次堕入内心的绝望,而这回谁也救不了他;也怕我对他的感情早已不复当初,反而把他杀掉。你甚至不会明确告知他我还活着,因为你不忍让他整日都处在惶恐和憎恨中。所以你能想到最好的办法是:按下与我相见的事,对他只字不提,而你自己想办法杀掉我。”
“嘁!”被说中心思的罗收刀入鞘,夜斗见机迅速跑过来对着神父真面目拍了好几张特写:“五千金加隆到手!雪音你这回立了头等功!我给你涨十块零用钱!”
“哇!这么多钱!”雪音高兴极了,眼里有星光闪烁。
夜斗和雪音忙不迭地冲出教堂去寄照片,罗警惕地看着一直淡笑着的库洛洛:“你不杀他们灭口么。”
“不必,雇他们的人,是我在彭格列难得信任的兄弟。如果是他,他应该猜得到我想干什么。”
“所以你想干什么。”知道自己今天杀不了库洛洛,罗便坦然坐在长椅上,以“旧识”的身份寒暄。
“炼制至尊魔戒。”
冷场十秒钟,罗吐槽:“下次讲笑话提前说一声,我今天没带笑点出门。”
“你知道战败后,神秘人遗留的那些残次品指环有多少,又分别去向何处?”库洛洛亮出了左手无名指的指环:“几十上百枚,都在彭格列各大家族手上,如今被统称为彭格列指环。”
“这是新的笑话吗?超纲了。”罗的神情立即严肃起来。
“早在战时,彭格列就得到了提取妖银的技术,但无法提升纯度。现在的我,已经能炼出极其纯粹的妖银。我随时能炼制出至尊魔戒,只是囿于时机。”
“撒谎。如果你真能随时炼出至尊魔戒,你不会躲到今天。”
“不。我只是不愿在守护者缺席的情况下,过早地制造出世界上最不可抗拒的暴权。权力若无制衡,最终都将吞噬当权者自身——我试过一次,所以我懂它的可怕。”
“那你为什么还要以炼制至尊魔戒为目的。这种绝对强权,不管是否有制约者,都不该现世。它必将失控,失控是权力的基本属性!”罗气到极点突然灵台清明,瞬间串联起库洛洛的前言,脱口而出:“难道,你想要通过一枚指环王,统御彭格列全体指环?”
库洛洛笑了,又款款收住,抬起发亮的眸子,他虽没有开口,但罗知道他的回答:“是的。”
“天主弃我而去,让我成为战时的彭格列少主。从四岁起,我就见识到了这个家族最恶毒的一面。是非之地养是非之人生是非之心,彭格列多的是千年的狐狸,他们大肆掠夺金属炼制指环时,我还是个孩子呢。彭格列及同盟家族有多少指环,它们各自达到怎样的成色,它们的主人想要通过它们达成怎样的目的,细思恐极。”
“以你的聪明,以你的地位,你竟然会怕他们。”罗皱眉,不知是感慨还是疑问。
“少主,首领,不过是黑珍珠的容器罢了,是关键时刻用命去威慑魔法界的存在。克劳德很勇敢,他不愿做傀儡,也不想自己的孩子沦为人柱力。而我,自小在严格监视中被捆缚手脚,少年时结交的守护者也被他们挟持,成为首领又面临无数魔戒的肘腋之患,我根本没有翻盘的机会。”
“哈哈。抱歉我是不是笑出来了。看你一路衰到死,我真的很开心。”
“博君一笑我很荣幸。唯一能够威慑彭格列全族的老教父在霍格沃茨教书育人,独留我一个活靶子,我再精明也敌不过无数暗箭。不如我主动死遁投入暗面,顺带让他们尝尝被黑珍珠反噬的滋味,那是他们亲自豢养出来的恶魔啊。”
“嗯,这么狠毒,十月事件惨得连我这个外科大夫都不忍收治,是你库洛洛能干的事!”
“过奖。当我重新出现的那一天,我会告诉他们,我,才是这座极黑深海里,唯一的王。”
“哦,那请问大魔王什么时候出现呢?届时我一定把刀磨得风快,保证你死得微创无痛。”
“我很期待。鱼饵我已经扔下了,两克妖银。哪条鱼最终吃到它,并将它炼成指环,我就会出现料理这只鱼了。”
“你知道现在谁咬着饵?”
“鱼线可一直攥在我手里。最初是晓得到了妖银,但他们无法炼制,就在暗网发布了转让信息。现在这两克妖银在彭格列同盟密鲁菲奥雷家族手里,快则一年,他们能炼制出一枚远超彭格列其他指环的王戒。”
“然后这个家族就开始对其他拥有指环的彭格列家族进行镇压,当他们肃清所有指环后你再出现,用更完美的至尊魔戒收割他们。”
“垂钓者都是渔翁,而渔翁总会在鹤蚌相争中得利的。”
“梅林!我明白了。当你把妖银撒向鱼塘时,你就知道最终咬饵的会是彭格列的人。因为其他的鱼,根本吃不下它。唯有彭格列有炼制妖银的技术经验。”
库洛洛淡淡回了声:“是啊。”
“呼!果然,我还是很想砍了你这个妖孽。”
“留着力气注意彭格列的动向吧。彭格列不论谁先反,都会杀假发祭旗。”
“可恶!你还拉我下水!”
“然而你会义无反顾下水。当年假发用一句‘罗是我的男朋友为托词,护了你这个‘小食死徒安然无虞地度过整个校园时代,你一定会回报他的恩情。”
罗以可怜的眼神俯瞰库洛洛:“你当那句话是托词?抱歉,那是真的!我们之间没有恩情,只有感情!你这可怜的爬虫就呆在深渊无比嫉妒地看着我们这对现充吧!”
罗双手竖起中指,狠狠转身离开。在他踏出教堂时,整个教堂连同库洛洛的假体轰然散架。四散的剑气在蔓延似云的尘埃中,如雷电般窜开。在那一刻,整片牧羊人森林都随着这轰鸣的雷霆,有了电击的颤栗。
“呀,打雷了呢。这可是今年第一声春雷阿鲁。”在一年级魔法史的课堂上,坐在窗边的神乐打开窗,望向隐隐轰鸣的天。所有学生的目光也被闪电吸引,压抑了一个冬天的静谧以及躁气,和着雷声吼了出来。
同学们兴致勃勃,桂也不加阻拦,还扔了个闭耳塞听咒任他们号个痛快。大家吵得不可开交,佐助翻了个白眼吐槽:“英国的惊蛰,也太晚了。”
鸣人头一偏,凑过来问:“佐助,什么是惊蛰?”
“百虫惊走,万物生长。你可以理解前半段,什么蛇虫鼠蚁都冒出来了。”
“可我偏要理解后半段,万物生机勃发,这样多好。”
“MrRaindrop,fallingawayfrommenow……”一片嘈杂中,清澈的少年音哼出重复的曲调,很快压静了教室内的吼叫。
“纲吉,他唱歌可真好听。”众人围在纲吉身边,心情愉快地听他唱着这首像被春雨淋湿了一样哀而不伤的小调,不少同学还帮着他打拍子。但唱得正高兴的纲吉突然刹住了声音,他看到桂以一种惊讶不安的神情看着自己。
“我很抱歉,我不该在上课时唱歌……”
桂挤出一个宽慰的笑来:“不,这首歌谁教你的?”
“最近拿了家里一位叔叔的笔记本学古妖精文,这首歌写在笔记本其中一页。”纲吉把笔记本递给桂。
“古妖精文?”桂看着那熟悉的字迹,头一阵眩晕,心中只有一个可怕的念头:“他果然知道……知道妖银在哪儿……也知道炼制的方法了……”
“桂老师?”纲吉伸手握住了桂捧着笔记本不断发颤的手。少年的手捂得暖暖的,瞬间瓦解了桂脑中的寒意,此时纲吉的榛木魔杖也发出了太阳般清爽干燥的光芒。
“这首歌好听吗?这是前代首领写给自己雨守的歌。虽然歌词悲凉,但是听了却觉得很暖呢。我觉得他和那位雨守的关系,可能也是看起来很忧伤,其实底子里很温柔的吧。”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他们之间是怎样的关系。”桂无力地摇了摇头。
“一定是很好的关系啦!”鸣人搭住纲吉的肩膀解释:“听起来让人愉快的歌,怎么会有不好的情感呢。人啊,不应该看他说了什么,而是他表现出怎样的温度。就像我和佐助,虽然没几句好话,但关系就很温暖哦!”
“吊车尾你滚!”佐助立即炸毛。
鸣人得意道:“你们看,我们关系很好吧。要是其他人,佐助都懒得理,白眼都不甩。还有谁!只有我!”
“你简直……”佐助无FK说。
“纲吉,再唱一遍,大家都想学呢。”
“对对对,我最喜欢唱歌啦!开音乐派对啦!”左音天王路飞强势请麦。
“MrRaindrop,fallingawayfrommenow……Doyouknowhowmueantome,whymustyouleave?I'mjustafloweronatree,whymustyouleave……MrRaindrop,fallingawayfrommenow……”
少年的清脆的歌声渐渐有人来和,之后变成了全年级的大合唱。雷声中雨依旧下着,桂却觉得天地阴霾散开。他深呼吸,笑着撤下闭耳塞听咒,让新世代的歌声在雷声中传遍霍格沃茨。
“哦!梅林!什么垃圾儿歌!”正在教员休息室吸烟的高杉差点被呛到呕吐。
听到熟悉的歌,看到高杉熟悉的应激,银时一如少年时代撺掇:“嘿,高杉级长,告诉那些童子鸡什么叫成年人的音乐!”
银时将一本书变成了吉他:“《RhythmoftheRain》,有请高杉级长为我们演唱!卡卡西,快点鼓掌!”
背景人员卡卡西睁着死鱼眼啪啪鼓掌:“哦,好帅,好期待。”
高杉一点都不想唱那傻里傻气的歌,但隔壁那种令他恶心的“垃圾儿歌”实在欠掰投,二话不说就接过吉他坐在窗口弹唱起来。
“List
银时被高杉好懂的烂脾气乐得不行,歌至兴处,也将自己的魔杖化成一支牧笛加入伴奏。看着两人犯傻,卡卡西也跟着哼了起来。这是他们毕业后,生命中第一次迎来让他们忍不住笑意去拥抱的音乐。
雷声隐入歌声,万物向阳生长。
第 102 章 黄金世代的遗产(08)[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