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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1 章 羽翼下吹来的风(05)[2/2页]

[HP综]Hurry jumP 意粉九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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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但此时土方竟都驯贴起来——云雀觉得这是校长“神乎其技(乱七八糟)”的迷药起了作用,要不然土方看自己的眼神,怎么怪里怪气的。
      “你会好起来的。”哄着土方将药水吞下去,云雀诚心为他祈祷。毕竟这家伙今晚死在这里,账绝对算在自己头上。作为税金小偷的土方是霓虹金,可不是什么节能的霓虹灯。作为专业强盗的傲罗们要把“副长死了”的瓷扔过来,还不给碰个几千万金加隆?
      云雀的担心当然是多余的。倒不是土方不会死,而是即便他死了,傲罗们也不会来要赔偿,反而会给云雀颁发“为民除害特别贡献”奖章。
      在一阵艰难的喘息后,一双冷静的青眸被绝地逢生的吐气撑开。土方似乎恢复了神智,他抬眼看了看周围,“呵呵”两声似笑非笑。也许是身体太过难受,他任由满腔的愤懑搁置在曾经无比熟悉的环境中异变成无辜哀怨。
      “土方先生,身体好些了吧?”云雀小心打量这金主,给他盖上了粗呢毯子。
      “嗯,好多了,谢谢。”土方收回触景生恨的目光,妥帖地把稠密的酸劲压住,装作第一次拜访的外人,用客套把自己与环境的距离撑开。
      “那个,查到他的病因了吗?”云雀指着面前摊开的佚散魔典的复写草稿,他只认得几个单词。
      土方摇摇头,只道:“有两页的关键部分是古妖精文,这些该是最后的线索。”
      话没说死,但看土方表情无奈,云雀心一凉:“古妖精文,你不认得?那谁认得?”云雀看了眼随身翻译机云豆,云豆可怜兮兮地摇头。
      “罗宾认得一些,也只是皮毛。她虽然没和我说过,但应该也学过的……”
      “她?”云雀注意到在谈及“罗宾”和“她”时,土方的眼神不一样,那是两个人。
      “已经不在了。”土方一叹,对上了云雀“那怎么办”的无措眼神,他没能回应,对方也就懂了。两人心思各有忐忑,无语落寞。
      “哎……那他也是解脱了……”良久,云雀自我安慰般叹气,在莫名烦躁后沉淀出来的清醒的认知,像是一记落锤将侥幸的挣扎都碾压。既然叫天不应,那么人就不再许愿,扯断这伏惟尚飨的命理,硬撑出个洒脱的清高姿态。
      “算了”、“也罢”、“只好”、“认了”……云雀用的倒是个成年人常用的思考模式了,当繁绪混乱到不受自我支配时,用这种降维打击的方式囫囵地交割,快刀乱麻一了百了,白茫茫一片,天地人神都寂灭。
      只是回应云雀的是土方异常执拗地强韧立意:“我决不允许,他这样解脱!不论用什么办法,我一定要他忏悔着跪完他的刑期!”
      “为什么,你不放过他?”云雀起身,在高度上给自己一点对峙的信心,他壮胆道出长久以来的思量:“我问过校长你们之间的过节,恕我直言,我从未认为他是能干出那样事情的人。即便他当着全校的面承认过罪责,我也不信。我知道人性很复杂,他表现出来的一切并不能作为判断依据。但那就是我的直觉,我相信他无罪。”
      以为会迎接土方暴怒的云雀没料到,土方很冷静,或者说有种达成共识后的恬静。
      土方道:“你才和他相处几个月,便如此认为,和他相处了七年的我们,也都有此直觉。不过我和你们不同。你们作为旁观者,仅用直觉便抵消这件事制造出来的伤害,而我作为当局者,在手握所有证据都证明他是犯人的事实后,仍旧依照直觉去探寻背后的真相。他能让我相信他灭了我全族的事实,但我觉不相信那出于他本心。我是唯一一个,在定他的罪同时为他开罪的人。遵循直觉做事,比遵循直觉判断难百倍。更何况,那件事对你们来说只是一个过去时态的猎奇谈资,而我却一直在那凝固的时空中,在焚心之痛的伤害中不停寻找。”
      当人事话说得虽温淡不惊,却是在斩钉截铁地通牒:“这事没完,这事在我这永远过不去”。云雀闻弦知意,他这彻底的旁观者,纵有磅礴论述也显得风凉可鄙,不禁哑然。土方像是在对世界发出缉凶质问(宣言):“犯罪者是坂田银时,造业者是谁?”
      关于业力,关于本质为混沌的世界运行的暗网,这个命题太过宏大,云雀察觉了那文质理性的话里暗含着发聩的劲道,以及当事者的才有资格评论事件的先天正义,自忖气短又卑怯,只能坐下。
      云雀缩了缩脖子,细声轻叹:“那么,追寻真相的代价太大了……”对你和他,都是无尽的伤害。
      云雀想知道那有何意义,揣测道:“你追寻真相,是为了公道正义吗
      公道正义,是生命的自恋,是生存权的票据,是为自身合理存在立下的界碑,界碑之内便是普世皆为我法的必然。这是一个符合傲罗从业章程的定位,但党性过硬的副长却毫不留情地无视。
      土方否定:“呵呵,活成这副人神共愤的鬼模样,我早已无意用正义之名去换取支配世俗的权力。公道正义不过是虚理,是某种偏见,堆砌着堂皇的权术陈词与旗帜指令。真正的理,存在于内心,并无显见的功利,仅仅是是不可描述的方向感。”
      “这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方向感,通往理想?”
      土方再次否定:“刚好相反,我要的理,一点都不理想,它是一种生命的真实,能证明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上的每一步都是有所凭,有所归。作为过来人,我提醒你,受社会规训过的理想和被印刷品调剂过的崇高,都没有什么真实感,不要让自己陷入正义、道德这种虚理中。”
      云雀内心拊掌,这话听了受用。等等!这是格兰芬多·傲罗副长·司法者能说的话?这邪道人设怎么回事?难不成是校长的吐真剂让这家伙彻底奔向违纪的区域了?报告魔法部,你们中出了个叛徒,这家伙是妥妥的两面(双相)人啊!
      土方看着桌上那枚“风纪”袖章道:“身为委员长的你,应该已经意识到,使用正义的人,比起那些信仰正义的人,更没有真实感,毕竟你觉得牧羊人与羊,谁更期待牧鞭?你要清楚,自己到底是作为正义的傀儡被《局中法度书》规训,寄生在正义带来的权力支配欲上;还是内心真正信奉正义,将其视为人生归宿?”
      云雀对此确有共鸣:“成为委员长并不让我感觉充实或真实,我并非‘正义论者,甚至认为正义是强者怜悯弱者的权杖,信仰正义的不过是食草动物。羊比牧羊人更依赖牧鞭和界限,因为一旦羊失去了鞭与圈,会面临生命的威胁。至于我想要怎样的人生,不知道。但我可以明确一点,我并不想要与人群聚,也就不需要将人聚集起来的权力,更不想要那样的正义归宿。”
      “是的,那不是你的本心,所以它注定只是个工具,而不是目的。我成为傲罗副长也只是工具化的需求,借此实现我获得生命真实感的目的。而我的真实感,是我的母亲、弟弟,以及他和她赋予的。但坂田银时,撤销了我的目的,我只是想找回来。因为漫无目的的生啊,连痛苦都让我感觉失真……”
      话到这份上,土方算是动情了,云雀估计着校长的药太猛,让这么个铁打的汉子都柔软起来。土方痴痴地看着云雀,脉脉剖白:“我真喜欢你,第一眼就喜欢。啊,现在,我又是羡慕你了。”
      云雀听这话阴阳gay气的话立马提高警惕,这就是所谓的神经错乱的征兆?他俩非亲非故的怎么说喜欢就喜欢了呢?校长,你怎么还没把救兵搬过来!
      眼见土方看自己的眼神更加迷离了,一只手还停在空中似乎是想要抚摸云雀的脸,云雀便默默握住了魔杖。心想要是这家伙扑过来了,绝对一个咒轰得他全身粉碎性骨折,最好的骨科都没法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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