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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2 章 羽翼下吹来的风(06)[1/2页]

[HP综]Hurry jumP 意粉九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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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土方没给自己看骨科的机会,对着云雀那张似曾相识的脸,回忆起遥远的家族来:“我,降生在一个宗法强势的家族,那种无爱而严肃的成长空间,将我养育成了毫无安全感的,讨好型人格。”
      喂,别擅自开始回忆童年啊摔!你那和我完全无关的家事我根本不想听啊!你这种见谁婊谁的反社会暴力分子还好意思说自己是“讨好型”?校长的药难道是彻底地人设对立吗!——云雀的一脸嫌弃仍没能阻止已经陷入醉态的土方。
      “因为对外部环境过度的关注,我无暇发现自己。我在一年级的时候,别说不清楚自己要什么了,连自己不要什么都全无概念。不知道自己需求的人,更别期待有谁会来满足你;没有发现过自己的人,是不配得到归处的。我小心翼翼地用自己的全能和优秀,希望被世界接纳,幻想世界的一切与我有关,只为获取一丝存在感。但那只会让我承受更多痛苦……”
      “啊,我也很痛苦啊哥们儿,”痛说封建家史的土方让云雀腹诽,“话说主题跑哪儿去了呢?我想知道坂田银时的事啊!”
      “直到他闯进我的世界。他总是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睡谁就睡谁,这种简单的人生需求,人都没胆子做,但他敢。他活得明白真切,我却连喜欢谁都要暗中观察。他拆穿了我——无自性的机械体,没有获得真实感的人,才需要遵循社会尺度的管控。他说我不用擅代别人偿还人际债务,别人的幸与不幸,都是他们自己选择的,和我无关;和我相关的仅有自己的灵魂而已。我发现了要去的方向:拥有他那种自我的灵魂。”
      “嗯……真性情是让人喜欢,但他脸皮够厚也是真的。”云雀不由得对银时另眼相看,他能把土方从一个自诩的讨好型人格,调·教成极度自负、冰冷、抗拒的反社会人格,达成抖M转抖S的非凡成就。
      云雀问出一个关键问题:“自我,对人生来讲,有多重要?”
      土方道:“牧羊人对此有句名言:魔法的起点和终点,不是让你发现世界,而是让你发现了自己。当学习经典时,那些文字和图符像是一盏盏灯,它并不是把世界照亮给你看让你躲避风险,它会把你内心的殿堂照亮,让你能够安稳地、无比真实地,和自己的灵魂共栖,进步到让客观世界无法追上你。不被世界干涉的自由性,并不仰赖于外界的妥协施恩,也不必求诸于权力来武装自身,它并不考究同一水平面的力量强弱,而是以灵魂为羽翼,直接飞越了这一平面。”
      这就是牧羊人的精神!云雀有种被击中的兴奋,对一向热爱自由的云雀来说,这是个巨大的诱惑。通过学习照亮自我,然后超越世界,得到的自由远比成为人间王者更大,也更真实。
      和云雀的兴奋相反的是,土方的颓然恍惚,他把呼吸缩在毯子里,小声道:“和我一起举着灯,我殿堂的人都走了。这个世界冷寂如死灰。我凭着惯性继续假装生活,凭着麻木和身体的疼痛假装无暇追忆。但抬起头看四周的黑暗,那些曾经发着光的文字全部熄灭,那曾经活过的岁月宛如幻觉般令人惶恐。我是怎么到今天这一步,以及现在的我是不是土方十四郎?人若问,我便认,正如世界压我,我便反抗。如此,应激地,非主动地。但其实并没有证物,以及证人。”
      外部世界空无一物,内心殿堂黑暗无光,丧失了自我坐标和同行参照的人挺惨的。”——云雀心中也没来由柔软起来。他主动移到土方坐的沙发上,想要给他一个鼓励的拍肩。
      “诚!”土方突然起身喊了一声,把靠近的云雀直接咚嵌入沙发。土方摁住云雀的肩膀,情绪突发高涨道:“人就该反身而诚,遵循自己的真心。我的心底里有个声音在拉着我,告诉我那不是真的。像一根长在荆棘丛中的藤蔓植物,以卑微的姿态攀援着,只为朝内心那一丝发光的地方钻营。明明那么柔软的东西,却因为攀援着满是刺的世界而显得那么乖离恐怖。”
      确实很恐怖啊喂!明明刚刚还那么柔软的自怜自艾,现在端出这种鬼一样的表情控诉世界了!校长救命啊!双相障碍患者发疯了啊!云雀被那双青光眼死死盯着不得动弹,听他切金断玉地撕咬着词汇。
      “这世界要我信,我偏不!当自己双手沾满了血泪时,我也想过妥协,问我问什么不放过自己,放过世界?哈!世界都没放过我,我为何要放过它?我们不该因为痛苦,而拒绝获知真相的权利,放弃通向自我的奋斗。站在人间顶点又如何?世界上的第一名,不过是长成尺子最喜欢的样子,而我才不要那什么十全十美的名头!我只是,想要活出土方十四郎的真实存在,活成这个宇宙的孤本!”
      云雀已经出不了声,和被武力钳制一样,在那种冥冥又无端的雄辩下,他岂是不能反对,连脑子都跟着那节奏转了。
      土方认真地问:“我,错了吗?”
      慕强,是强者的基本素质之一。即便云雀不承认,但他心底里对土方有种慕强的亲近。经过一番滂沱洗礼,此刻逼问,云雀立即放弃原有立场,与这个骇人的鬼怪共情了,他痛苦地摇头。云雀痛苦于自诩为心性坚定的人,不会被轻易洗脑,但现在被彻底地带了节奏。他仅有的那点自我意识,竟然只是不干涉土方对银时的所(胡)作所(非)为。
      云豆一声啼鸣打破了两人的失控。土方先回神,偏过头吐了一地药水。他惨笑着擦着嘴,刚才发生了什么,呵,明明情绪那么亢奋也没什么真实感。他是和一个颇有眼缘的小孩交浅言深?还是和凤凰克劳德叙旧剖白?还是某年某月,他也曾和另一个少年在这个温暖的帐篷里,有过这样一番敞开灵魂的对话?
      云豆停在土方的肩上,心疼地洒落一串泪,将他的药理性躁郁症治愈。土方无助地抚着凤凰的头:“克劳德,你什么都明白,也什么都不说。”
      凤凰知道,真相是嘴说不出来的。他明白那些事情,和他其实毫无瓜葛。凤凰的智慧是需要与永恒和解,而不是来判决人间的纷争。在凤凰眼里,太多事长在蛮荒的时间中,没必要一一过问,真相假象,都会自生自灭。
      土方面露抱歉地撑起摇晃的身体,他要继续站着和这个世界做抵抗。他裁下妖精文的草稿,大步往外走,投入新一轮的破案。土方和站在帐篷外的校长打了照面,嘲讽:“白兰度校长,你觉得迷情剂对我有用吗?”
      “没用吗?你不觉得我看起来又年轻又帅气,浑身散发着蛋黄酱的香味?”
      “呵。我该提醒你,从我十三岁开始,就有人每天在我拌饭的蛋黄酱里面注射迷情剂,我早就对这种药彻底免疫了。”
      “取而代之的是,你对蛋黄酱本身产生了病态的迷恋。十四郎,要懂得存神索至,别把自己熬废了。要多吃饭,哪怕是蛋黄酱拌出来的狗粮。”
      “够了!你给我灌入那种药,目的是什么?”
      “当然是让你陷入疯狂了。”校长拉住土方的领结,按住他的胸口笑意暧昧:“真可惜了如此标致的人,竟然这般惨状。要我给你一点真实的快乐吗?我会好好安慰你寂寞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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