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狱放风时间,犯人们坐在大厅看电视。这个严格管控的魔法电视机,永远只有三个节目:脱口秀、天气预报、魁地奇。
虽然阶级有别品味迥异,但《每日魔法脱口秀》是所有囚徒都喜欢的节目,它可以填补被摄走的快乐。只要是巫师,也都不会拒绝魁地奇的魅力,而且面对俄罗斯球队时,狱警和互相鄙视的囚徒们意外地沆瀣一气(同仇敌忾)。至于连天空都见不到的人为何会看天气预报,那是掌握着遥控器的某人的心头爱。
此时银时正拿着他的无痕伸展小袋子前排兜售食品。在物资紧缺的阿兹卡班,基本人权还是有保障的,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吃的。只可惜即便是高薪聘请厨师,也没有一个正常人类敢来。
所以,现在做饭的并非正常人类,而是一只自诩厨艺非凡的格兰芬多猩猩女,志村妙。见识到她的厨艺后,犯人们发现阿兹卡班并没有因为摄魂怪的大规模减少而变得舒坦,甚至摄魂怪本身都显得眉清目秀了许多。
“你说,阿兹卡班里什么最贵?”
“吃的都贵,巧克力最贵!”杀人鲸咬了口小弟们献上来的苹果,羡慕地巴望着啃着巧克力的银时。
“没错!巧克力是阿兹卡班最硬的通货,能把巧克力送出去的绝对是真爱。那么什么东西最便宜呢?”
“钱最便宜。”一个最近才进来的犯人吐槽:“一块巧克力能买下一百个金加隆,从来没有见过加隆可以便宜到这个程度。”
众人笑开,银时抄着手以投资专家的高傲指点小弟:“钱并不是因为物价上涨而显得便宜,而是因为它丧失了信用支撑,忽高忽低才便宜。就相当于男人,一个不坚·挺的男人,无论再帅,都是会被女人这买方扔进垃圾桶的哦。”
银时继续扯:“在阿兹卡班,你永远不知道,一跌再跌的钱,它的底线在哪儿。当人的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财富是最低廉的物质。一个面包,一杯牛奶,一颗糖,也会有人倾家荡产来换取。你说巧克力一百块很贵,但我告诉你,它还可以更贵,只要你找准买家。”
银时起身,走到食死徒扎推的所在,喊了一声:“这块过期了两年的巧克力只要一千金加隆,你们谁要!”
“我出双倍价格,给我……我再也不想……哦……那些该死的摄魂怪……还有该死的煎鸡蛋……”
“可是你根本没钱。”
“那么……哪个器官值钱……”
银时拍了拍这位远比实际年龄苍老得多的可怜人,夺过杀人鲸咬过一口的苹果,告诉他答案:“肾脏。这苹果送你了。”
“感谢少主……感谢少主……”那人颤抖着跪谢,才要咬下去,猿飞百米冲刺递过来一支巧克力把苹果换走,捧着那缺口狂舔。
银时接着走到高杉所在的中二集中营,抛出同样的问题,一番冷脸互怼竞拍,价格止于三万。
银时得胜般回到小弟中间,一副赚了的表情道:“看,有人要卖肾,有人花三万买过期食品,这世界上蠢货真多。”
猿飞也一副赚了的表情道:“一支巧克力就可以换得和阿银间接接吻的宝贵机会,这世界上蠢货真多。”
那花了三万买巧克力的土豪也一副赚了的表情道:“能在坂田银时众多信徒面前买下他珍藏了两年以上的宝贝,才花三万就能赚得这么大的面子,这世界上蠢货真多。”
高杉只是长叹,这世界上聪明人真是太多了,可是发愁呢……
看到高杉叹气,银时当然要来炫耀自己多会赚钱。高杉表示:“我对赚钱不感兴趣,能让我感兴趣的,永远是信息。秘密,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值钱的东西。”
银时对此呵呵,而高杉只道:“信息不对称,加大了博弈和杠杆的区间。比对方掌握越多的知识,并让对方阵营彼此处于信息失衡的状态,以一博万也并非不可能,能赚到的东西绝对超乎你的想象。”
“嘁,就算信息完全对称,我也能把你们一个个地赚趴下。不论是遵循哪个庄家制定的规则,只要我们是在玩同一种游戏,我绝对不会输哦。因为,我是被上天眷顾着的男主角啊!”
就在银时数着赚来的暴利金钱几乎要飘到天上去时,看守长山崎面色凝重地向他匆匆走来。
“副典狱长过来了。”山崎压低了声音,高杉对银时的笑意微妙,好像在说:“现在阿兹卡班的庄家来了,请你赢给我看?”
银时眼皮子一跳,面部表情如同抽筋。此时,一直默默看着银时的月咏一把抓住了他,严肃道:“坂田银时涉嫌倒卖过期有毒食品,现在我要对坂田银时进行单独审问。任何人不得干涉。”
猿飞甩了甩鞭子,直接把人铐住:“对,接下来是我和阿银两人的调·教play,谁敢打扰我戳瞎了他。”
“喂……请你这已经先瞎了的人能戴上眼镜再说好吗?”杀人鲸看着自己被铐住的手,对误将自己认作坂田银时而手不老实的女狱警尴尬吐槽。犯人们于是起哄,他们很熟悉两位风情卓越的女狱警和银时之间喜闻乐见的互动。
见两位女狱警将银时护下,山崎点头,轻声道:“切记不要让他们在众多囚徒面前对峙上。不然,看到旦那被副典狱长单方面压制,阿兹卡班的食死徒一定会暴动……”
山崎突然闭嘴,食死徒中的过激分子胧正肃杀地朝这边走来。周边的狱警也都提高警惕,慢慢握住了魔杖。但胧只是从银时手中夺过遥控器,在脱口秀的高潮阶段,调到了正在播广告的魁地奇频道。
笑声止住,全场雅雀无声。山崎皱眉,将此举解读为胧在炫耀他的权威与控制力,要挟傲罗不可妄动他们的坂田少主。此时的胧不出一声,只盯着屏幕看那千鸟怪鸟合拍的暧昧广告。山崎于是下令,放风时间提前结束,所有人回到各自的监舍。
令出,没人动,唐突都在安静处,折辱的刺都埋伏在交睫的暗语里。直到广告完毕,胧才转身朝监舍方向走去。紧随其后,食死徒们纷纷起身,其他各色犯人也就吵吵嚷嚷地离开。
如此毒氛,叵测昭昭,山崎也不恼,他的人生舞台可不在这监狱,没必要在这里浪费精神给自己加戏,博一个类似“鬼之副长”般震慑八荒的虚名。随缘的性子之上,是斯莱特林明确的自我定位和冷静务实的作风。
“他该到了,我会以述职之机尽量拖住他。”
抖落外套上积了几千英里的雪,把冻僵的手从染血的黑皮手套中温在呵出的白雾里,护目镜下的青眸如绞索一样将这座罪恶的城堡吊起,然后垂睑就将之砸入浮冰。一副恨不得里面所有生物都就此回归大海的眼色,让给副典狱长开门的狱警们感受到了株连的杀意。
咚咚咚,有范儿的人,脚步声就是BGM及敲门声。坐在办公室的山崎在脚步终止的那一刻甩了个开门咒,将宛如参加过荒野求生的副典狱长请了进来。
“土方副典狱长,圣诞夜安好。你出现在阿兹卡班的这一刻,全世界的狼人都收到了最好的圣诞礼物!”
山崎拿起一支魔杖,给土方一团热气烘干了他被雪浸湿的衣袍,几个零散的火星在土方头上噼啪炸开。山崎埋怨道:“哎,毕竟不是以前那根歌斐木的,和我们的相性度似乎不太好。”
山崎把土方的眼光牵在手中十四英寸的红豆木魔杖上,成功地堵住了后者的发问,说道:“所有训诫人员除在流星街度假的桂小太郎外,俱已重返监狱,现在正在牢房里认真地学习训诫精神,净化罪恶的灵魂。副典狱长来得这么急,是要亲自带摄魂怪去流星街拿人吗?”
土方眉距一窄,无处发作的恶气兑成了上司的颐指气使:“山崎!不要在工位上看科幻小说!”
“哦,放心,这世界上根本没有一个记者敢到阿兹卡班查岗。”
“这不是重点!”
“抱歉,我忘了我正生活在一个极为科幻的世界里。看这些书,不如看身边的人,他们的故事比书里的科幻多了。一群把富饶的心灵烧成废土的人,抱着黑暗森林你死我活的生存法则,却想找到一片绿洲乐土。”
山崎说话间,土方已经把浮出獠牙的威胁笑意扣在了他的脑门上:“我就算今天晚上把他扔进摄魂怪的巢穴里,你能阻止我么?不要以为端着闲人的人设真的就能管闲事!你要是心疼的话,就爬到我的头上命令我,而不是只能拐弯嘲讽。”
“不不,你误会了。作为一名阴险狡诈又只懂得趋炎附势的斯莱特林,我可没有那么强烈的同情心阻止你虐囚。我只是在期待,那一天到来的时候,你该如何收场——当一个人不顾千难万险地追寻绿洲,却发现自己离开的地方已经是最后的栖息之地,那种废土式绝望。啧!”
土方攥住山崎的袖口,刻刀似的眼神倒把山崎的脸雕出一朵花般的笑来。山崎把厚重的书扔下,保持笑容道:“好吧,这是你的国,而他是你的犯人。我丝毫不怀疑鬼之副长的能耐是能把人折磨得生不如死却一息尚存。我只是想提醒你,除了避开监狱里那三名女士,考虑到坂田先生身负白色诅咒的情况下,能少些皮肉折磨。毕竟日期将近,谁也不知道诅咒腐蚀到哪一处了。”
土方泠泠的眼色顿了一下,不觉松了手中的力道,对一个新词生疑:“白色诅咒?那是什么?”
“诶?”山崎那故作的笑意也一顿,细细观察离自己只有几寸的目光,清幽的昧色直白地写着陌生的发懵。
山崎拿开了土方的手,有些惊讶道:“不
第 69 章 羽翼下吹来的风(03)[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