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吧,白色诅咒……我以为你知道,毕竟这件事发生的时候,你们还是连体婴呢。”
“难道我该提醒你,他的事情,我是知道得最少的。他瞒我的事,太多了!从我认识他的第一天,到今天!不,应该说,我从未‘认识过他!”
“你不是可以随意撬开他的脑袋么,他的老底不被你全掀开了么?”
“闭嘴,你以为我是你!一个毫无节制的偷窥癖?我只在他脑子里追寻过一个真相!”
山崎懒得对自己在土方心中的人设吐槽,解释:“好吧,在你的怨愤之气株连我之前,我该给你个‘好消息平息它。在霍格沃茨保卫战最后一战上,被尸鬼封尽的神秘人在临死前给了银时一个诅咒,诅咒内容是——他活不过三十岁。”
“什么?字面意思上的?”
“梅林的胡须!你特么竟然还在想这是字面意思还是个隐喻?呵呵,你和高杉真像,除了你俩,其他风纪委员会的成员在第一次听到这个诅咒内容时都直接哭了。”
“如果你们稍微懂一点古魔咒学,你们会发现有关死亡的隐喻……”
“够了!”山崎一把将土方推开,抽出高杉的紫杉魔杖对着他:“即便它的主人从不听命于人,但我想这根魔杖对于任何想把你撕烂的魔法都异常配合!”
山崎缓了一口气,又坐回位置,自觉可笑地收好毒牙,扮起他的太平闲人来。他重新翻开小说书,感慨道:“哎,莱茵哈特死得太年轻了啊,这英俊的日耳曼少年……真是太可惜了
山崎一副悼唁的哀痛示意送客,土方看着那本《银河英雄传说》,面对这个真正的隐喻,气势汹汹地夺门而出。
山崎一副服了的无奈,从背后扔了一支巧克力给土方:“看你那低血糖的样就知道你没顾得上吃饭,而那边的摄魂怪可不是吃素的。要是你因公殉职了,我可有得忙。”
山崎此举纯粹多余,因为没有一只摄魂怪胆敢在土方见鬼杀鬼的气焰中撑住五秒,何况土方真的很讨厌巧克力。
守在银时牢房门前抽着烟的月咏看到土方踏风骤临于走廊的另一头,数十米之距,一直握在手中的魔杖才抬起半寸就已经被精准的缴械咒弹飞。月咏手不暇接地从腰畔抽出贴身的短刀,青锋一闪而逝,突入佯攻的刀鞘才从土方的前额掠过,瞬步叠影之间,刁钻的薄刃已经从土方的脸上织出一穗血丝。
“嘁!”月咏出招老练,这一上来就打这般招呼,让土方有些怒气上脑。不打女人的武士道精神对月咏这等战士那就是侮辱。土方用拇指抹合伤口,挥振魔杖,一把武士·刀凝出器型。
“哼。这才像样。”月咏细眉一横,半身翻跨附在墙壁上,履不着地朝土方近身刺来。面对女子擅有的巧劲横溢与身法曲致,土方不加斟酌,稳住下盘,招未到,气先吞,起手转镡犀利消纳。月咏起身至落地的数秒间,灌了十数刀,而土方长刀行处,轻捩如掷梭之微妙,竟无一伤染身。
一击不得,月咏雷起腕间重新带出一波近身魔法攻击,只手与土方铿锵相缠,另一只手从袖口滑出烟杆,往土方太阳穴狠狠贯去。这招是动了真杀意的,土方没料到这女人竟狠辣至此,也只能极为不齿地学那女人,在白刃战时凑出几分魔力轰了个豪火球,如此烫招把月咏强行灼退。
土方这算是被惹毛了,拓出一副狞恶的表情,男人原始的征服欲正化作遮山避月的灰云,狂刀如暴雨般浇下。月咏见那魔鬼之姿,气势颓然一窒,空有应策而无应力,原本还可互淬火星的长短双刃也逐渐变成长刀对短刀的轻狎玩弄。土方用稠密的白刃在月咏身上剐开红斑,盖出宣誓主权的红白印戳。月咏乱步乱息,短刀被长刀挑落之隙,悬在她脖颈一寸之处准备饮血的刃尖却被一支飞来的手铐弹开。
嘭嘭嘭!两人急喘着呼吸,才听得一扇铁门被踢开后在空旷走廊上发出极为不悦的颤抖回音。
“银时!”月咏矢口叫出,并恨恨地看着贴身保护他的猿飞。猿飞对此报以“我怎么拦得住他”的无奈,手上则毫不拖延地举起魔杖,却被银时一只手轻轻挡开。
“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情,你们先退下。”两位女狱警当然不退,银时抠着鼻屎道:“这里可是关押食死徒的主场,我可是魔法部留在此处钳制他们的人质,怎么可能会有事啊。”
银时绕过发愣的猿飞,和土方冷冷对峙:“所以,你想干嘛?”
干嘛!干!又是那种“要杀就杀我都认了”的表情!又是那种“全世界老子就只瞒你一个”的挑衅与报复!土方悍然掐住银时的脖子把他往牢房里带,反手用咒死锁住铁门,一把将这纸片般单薄的人摁入铁床,额头相抵。
“看着我的眼睛!”土方命令道,银时无法抵抗,瞪大了布满血丝的眼球,一道尖锐的青光刺入脑中,脑中痛苦的记忆像万花筒一样复制分裂,密密麻麻地铺满整个视线。
井喷的都是黑暗沉重的画面,对摄神取念的土方来说也是极其痛苦的事情。他拼命在银时复杂的记忆密道里找寻一个时间点,顺着霍格沃茨的巍峨的残垣和禁林那白衣死神降临的巨大踪影,他空降到了准确的记忆中——神秘人受困于尸鬼封尽之时,只是因为强烈的悲伤,记忆有些断续和紊乱。
在永恒的黑暗中,土方听得神秘人的声音忽高忽低地从黑暗的缝隙缠过来:“银时……来,一起走吧……如果只你一人在这世间……你的人生将充满绝望……你所爱之人……将会成为他们挟持你的人质……你将亲手为所爱之人……招致最大的绝望……十五岁生日快乐……你的人生已过去一半……你的苦难……只能止于此生终点……这是我给你最美好的祝福……我爱你……爱……永远伴随……牧羊人……”
“你给我——出去!”银时低吼一声,急促的喘息听起来像是啜泣一般。土方同样感受到脑中掀起了剧烈的绞痛,退出来时两个人脸上全是冷汗。
“你说!是不是受他诅咒,你才杀了我的家人!”土方咬着牙问道。
“哈哈……哈哈……你真可怜……”银时微微侧开嘴唇,在土方的耳畔嘲笑道:“你到现在,还会捕风追影地为我开罪?你就这么贱?”
“我哔死你!哔!”土方用头狠狠砸向银时的脑门,受此冲击单人床嘎吱得摇摇欲坠。
心悸不已的猿飞终于将铁门完全爆破,一进门就看到土方和银时满身是汗地撞在一起,而下面的银时已在此暴行下失去知觉,怒不可遏地朝土方扔了个粉身碎骨。
“你敢撞我的男人!你个不要脸的!你还敢把他整到昏死!你这禽兽!老娘要杀了你!”
“你个疯子给我闭嘴!”满头溅血的土方勃然大怒,思绪混乱到魔力暴走,瞬间将盛怒到已经感觉窒息的猿飞直接震晕。土方如此强大的负面情绪很快将整个楼层中的摄魂怪吸引了过来,十多只摄魂怪朝牢房内的几人扑去。
门口喘息的月咏在混乱中捡起猿飞的魔杖,召唤出并不成型的守护神,勉强解决了燃眉之急。最先缓过神来的土方挥出一个巨犬守护神,将所有摄魂怪彻底赶跑。
“呼……呼……”土方解脱般地把魔杖往身下一戳,拿出山崎扔给他的巧克力,才厌恶地剥开准备咬,就感到身下垫着的人一阵绵长的抽搐。是了,摄魂怪会最先攻击人群中最虚弱的那一个,自己才被摄了几口就这么痛苦,那下面这家伙,都快把身体抽成角弓反张了,不会直接摄傻了吧。
“喂,天然卷!你给我醒醒!”才两耳光打下去,两耳光又还了回来。
“你特么的棍子戳进我的哔哔了魂淡!”银时一脚对准土方的要害把他踹了下去。
事发一分钟内,山崎火速带着一干狱警抵达案发现场,看到两名女性躺在地下,而两名男性分别在床的上下,痛苦地滚来滚去。
“那什么,先修门吧。”山崎说道,毕竟这种事情必须关上门,家丑不可外扬啊。
缓了好久才能起身的土方看着坐在床上把目光慢慢移开的银时,好像比起上次看他,还要瘦点?奇怪了,霍格沃茨那个天堂,都能把人养瘦?还有那个半遮半掩的“白色诅咒”到底是什么?那个诅咒会给人带来怎样的“白色”影响?十五岁是生命的一半,是真的活不到三十岁?以及,可能吗?灭族……并不是他的本意?
“哈哈……果然,你真贱!”土方自嘲,银时听到土方骂他,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又迅速收敛目光,生怕土方又要摄他,那真是太疼了。
作为被瞪的报复,土方把手中的东西狠狠地砸向了银时的头。戒备着的银时反射性地抓住武器并想回扔,却看到是巧克力,赶紧攥住揣在怀里。
看到那家伙依旧如学生时代那般一副贼眉仓鼠眼的表现,土方真想笑,或许真的已经笑出来了,因为其他人都一脸看到摄魂怪的样子,感觉巨恶心。
不过银时没看到土方是什么表情,他只是埋着头,把巧克力捂在胸口,粗重的呼吸似乎是在深嗅上面传来的香甜气味。土方在走出门口时,余光瞥了银时一眼,看他把巧克力拿出来,轻轻舔了一口,偷偷笑得如同十五岁那年。
“喂,天然卷,把我当成你的家人吧!”
“滚!”抠着鼻屎瞪着死鱼眼,同样的话听了一百遍,一副恶心到脸都绿了的样子,但是转过头去,却也这般偷偷地笑了。
啊,为什么会突然想起十五岁,是白色诅咒吗?为什么会想起这种自己的视角无法发现的细节,是摄神取念时不经意匆匆一瞥到的吗?为什么会因为这种笑容而心塞,甚至鼻子发酸呢?
还用问吗?肯定是冒着大雪连飞了几千英里感冒了啊魂淡!药不能停!
第 69 章 羽翼下吹来的风(03)[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