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轻轻蹭着,他克制了自己身体的颤抖和表情的沸腾。
校长抬起手,一串发着红绿蓝黄四色光晕的音符如流星一般从天花板坠下。校长把它摘给了云雀,说道:“这是我最喜欢的一版校歌,你听了之后可以教给云豆。当然,你也可以随便选择你喜欢的曲调。毕竟,音乐是流动的艺术,而文字却长存。”
云雀不情愿地接过手链般的音符串,脑中立即响起了一个少年爽朗的歌声。那是不加演唱技巧修饰的歌唱,像是在初秋时节爬上了树梢,笑着眺望着远方时的随意哼唱,清凉的风裹着耀眼的太阳,蒸腾出的清新气息在每一个慵懒的吐词中缠绕
斯莱特林学院暗地疯传有关“云雀恭弥因为血统原因将要被劝退”的谣言无比“蛇院式政治正确”,所以半天时间就足以自一年级而上地传到波雅·汉库克的耳内。成熟的女学生会主席当然对此嗤之以鼻,想要刹一刹这不正之风的她开始过问云雀,才发现这家伙根本没有在一年级寝室登记表上留名。
“君麻吕!你给我过来!”蛇院公共休息室里,汉库克凌人非凡地朝着被一年级学生围着求变形课指导的级长怒道。一年级学生见情况微妙赶紧撤飘,尽量给级长体面的私人空间。
君麻吕显然知道他们的蛇姬女帝这爆脾气是为哪般,看其他学生也很懂事地离开,便赔着笑走过去道:“我亲爱的主席,如果是因云雀问罪的话,我只能说,他是校长过问的。”
“所以你就无视了作为级长最基本的职责?”汉库克把一年级的登记名录甩在桌上:“你看!连寝室和院袍、院徽这些东西都没有为他安排登记?还是说,你也认为他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斯莱特林会为任何有天赋与坚定信念的魔法师敞开石门。”
“而不是一个泥巴种?”汉库克说出那个单词的时候极其尴尬,之后翻了个白眼,自言自语地叹道:“梅林,魔法种姓还在这里明显地存在,不能收敛点,装也要装个绅士大度啊……”
“我想我该解释一下,云雀恭弥不在一年级的名录上,并不代表他的学籍不在斯莱特林。”
“什么?”
“我本学期才担任级长工作,所以这件事也是开学第一天接手资料的时候才发现的。去年,有一个新生本该报到却没有来。”
“对,那天我虽然不在场,但听说分院的时候少了一个学生,校长直接把这个人安排到了斯莱特林,现在他的床还空着。该不会就是……”
君麻吕点点头:“你可以认为,云雀恭弥此人,校长至少已经惦记了两年。而按照你对校长的理解,你觉得其中的故事是怎样的呢?”
汉库克一个激灵,和所有深知校长秉性的人都有着同样的思考回路:“该不会是,这老不正经的私生子吧……”
君麻吕笑笑道:“别乱猜,说不定不是我们想的那样。”好吧,君麻吕先生也是这样乱作猜想的。
“但无论如何,云雀的魔力和悟性确实很强。一年级的还在抱怨,在变形课上,云雀无师自通地成功完成了变形课内容,而且是本院第一个。”君麻吕补充:“我听院长说,今天云雀为我院增加了五十分——他成为了校长凤凰的保育员。如此优秀的被偏爱的存在,我院会放过他么?”
汉库克扶额:“这个校长真是把霍格沃茨当成自家的后院了么。去年少个学生,今年又多一个。对了。”汉库克突然想起:“蒙奇·D·路飞,此人背景你清楚么?”
“不是很清楚。但他确实被德姆斯特朗录取了,而且现在那边都还没有把他的学籍放过来。”
“嗯,无所谓。校长会摆平的。又不是第一次当着他们的面抢学生了。最过分的一次,人家都已经读了两年了,直接拉过来。”
一般魔法世家的学生都会同时收到多个魔法学校的通知书,不过一旦学生选择其中一家寄出确认就读的回复,其他学校就会自动放弃,再也不挖墙脚了。君麻吕虽然知道校长痞性霸道,但这种行为已经不只是挖墙脚了,简直拔城池啊,颇绝!
君麻吕吃惊道:“诶?那该是个怎样的魔法天才!”
汉库克笑道:“那个三年级一到霍尔沃茨就成为学生会主席的天才,当然他破格也是因为家族深得神秘人的厚爱。”
“哦……是他呀……哎,好不容易赢得了战争,却死在了和平年代,被至亲挚爱所折磨致死。”
“嗯,或许这就是和邪魔斗争受到的诅咒吧。他们那一代风光的少年们,又有几个善终。不是死去就是沦为阶下囚。哎,他们的牺牲,带来了和平却也导致了后期的内耗博弈,对他们自身来说,战斗的意义又在哪儿……”
汉库克不止一次想象有关那场英雄启幕的胜利黎明,并且为那脑补中的壮举感动到心尖颤抖。只要她站在高处俯瞰霍格沃茨,她仿佛就能看到那样的情景:
那时,坍圮的城墙只剩下建校之初的罗马立柱,那一直是魔法界千年荣耀的骨意,已经朽到在风中作响。霍格沃茨诞生了无数魔法和规则,也承担某些魔法渎神而跋扈的恶果。这副残破的骨架完美地散发出了一种神庙才有的精神光芒,它呼唤着那些绝不为奴的,为了自由而舍命战斗的少年,允许他们见证伟大的自己濒死般的无能,好让他们膨胀着幼稚但却激励士气的救世豪情,让他们不惧明天,在今天就选择壮美地凋零。当然,落花才是春天暖意的象征,狂花飞舞之时,也是胜利之际。血洒落在废墟上,放声而歌的少年们扶着霍格沃茨,骄傲地站在晨曦的光晕中。
“他们从未离开过那个战场,永远不能。在战争中得到最多荣耀的家族,也是最快被吞噬的家族。”
得知后事如何的汉库克心中总不平。她知道,人性,比战争更顽固,无法以阶段性的胜利和失败做结,它一旦从道德自律的牢笼中挣脱过一次,就无序膨胀,碾压一切曾经抵押过它换得胜利的人。
第 24 章 西塔棚屋的凤凰(07)[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