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精,天才少年被当成妖怪,无启之民,
若有陌生的女子跑进我的船舱,坐我的椅子,喝我的酒,我常常会将她抛下海里去的,尤其是这女子自以为很美,其实却不太美的时候。
云淡风轻一轮江月明。
浩渺烟波上,一艘画舫徐徐而行。
今天已经是四月,气温不停的上升,难成积雪。
柳君雅闲坐船头,小桌边摆着酒壶和精心料理的江鱼,他未穿长褂,赤膊上身,正在打磨枪头。
这枪是妖人道十四那里的法器,本是一杆长戟,被柳君雅修成了长枪。
月光下,枪头寒光闪闪。
惟笑坐在一旁,怀抱琵琶。
依依一副小狐狸的模样,爪子里举着两把扇子。
柳君雅道:“开始吧。”
铮铮——
铮铮——
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
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
惟笑的琵琶声铿锵有力,响彻江畔。
柳君雅刚动起来的手,停下来,忍不住的看着合目弹琵琶的惟笑。
她说自己以前从来没有接触过琵琶。
柳君雅只是略加指点,才一天功夫,竟然就弹得这么好。
弦声入骨。
他没说什么,只是赞许的点点头。
然后给依依一个眼色。
依依立刻拿着扇子手舞足蹈。
口中咿咿呀呀唱道:
“操吴戈兮被犀甲,车错毂兮短兵接。
旌蔽日兮敌若云,矢交坠兮士争先……”
柳君雅:……
惟笑:……
依依越跳越来劲。
惟笑好几次都想撂下琵琶,在柳君雅的暗示下,她只能强忍着继续弹下去。
他懂。
唱的太他娘难听了!
舞步还好,毕竟禹步并不是多复杂的东西,尤其是狐狸化形的禹步,只要找准了北斗七星的方位即可。
关键她唱的,没有一句是在调上。
这走调走的甚是离谱。
柳君雅就没听过谁唱歌这么难听的!
尤其是前日听江南名妓卢月烟的歌喉,那真是空谷黄莺,犹如天籁。
再看这位……
就仿佛半生的西瓜从车上摔下发出的闷声,再被车轮咕叽咕叽的连续压个好几个来回,一滩烂汁陷在泥里,有狗子经过忍不住舔了一口,却感觉腹下剧痛,窜入路旁瓜田,一边痛苦哀嚎,一边不停的窜稀。
这就是依依唱的歌,好似狗子窜稀一样。
难怪依依姐妹那么多,就没人愿意教她。
这……
没法教啊!
惟笑说狐狸化形也不要求唱的多好,关键是会背《九歌·国殇》。
可关键是,像她这样,一点都不在调子上,也属实离谱。
真的,真的好折磨啊!
不多时,依依跳完,蹦蹦??的跑回来,跳到柳君雅的膝头。
“主人主人!妾身唱的好不好呀!”
她睁着一双星星眼,满脸殷切的问道。
“嗯,跳的不错,进步很大。”柳君雅勉强挤出笑容,假装在磨枪。
“嘻嘻!妾身就说妾身可以嘛!那妾身唱的……”
“啊!这个枪头有卷刃啊!惟笑,把锤子递给我。”
“是,公子。”
柳君雅赶忙转移话题。
“主人主人,你还没说妾身唱的怎么样呢?是不是进步很大呀?”
“呃,嗯,有点意思……”
“就是有意思吗?”依依不依不饶。
“非常有个人风格,如果是一万个狐狸齐声合唱,我觉得我也能第一时间就听出来哪个是你。”
“嘻嘻嘻!主人,这样夸妾身,妾身会不好意思啊!”
她说着不停的在他身上磨蹭。
柳君雅松了口气,好在这只狐狸生性单纯啊。
这要是继续问下去,他都不知道该怎么瞎掰了。
“主人,妾身唱的到底是好在哪里呀?”
“……”
别问了。
“这个……啊,那棵树好大!”
柳君雅实在无话可说,只好拿手指着前方水岸边的一棵槐树。
“主人,不要转移话题啊!”
“惟笑,把船靠在那边,我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大的槐树,怕是有年头了。”
“是,公子。”
“喂!主人!”
“啊,好大一棵树,为什么这棵树这么大啊?我得好好研究一下,树怎么这么大呢?惟笑,划快点,我得好好看看这树为什么这么大,好家伙,什么土种这么大的树啊?”
柳君雅穿好袍子,将枪头裹好,放回舱内。
“主人,树有什么好看的?妾身的歌喉才是重点吧?”
“依依,你不知道,我有顽疾,是绝症,名为‘见到大树不抱就会死病,靠岸靠岸!”
说话间,画舫靠岸了。
不过,虽然柳君雅一开始只是想转移话题,但现在立身树下,他却也忍不住惊叹:
这树,还真大啊!
树底到树冠约三丈高。
其树干之粗,以柳君雅这等身材,怕是再来十个都无法将其合抱。
抬头望着这遮天蔽日的槐树,柳君雅感觉到一股深深的压迫感。
“公子,这里有个树洞。”
柳君雅走过去,看着惟笑手指的地方,果然有个好大的洞。
这槐树太过雄伟,一部分树根抽出地面,让土下面出现了空心的空间,也就形成这处树洞。
柳君雅兴致盎然的走进树洞观瞧,只见里面温度适宜,空间开阔,也并不昏暗。
“不如,我们今天晚上在这里睡吧。”
他提议道。
“这么大一棵槐树,错过了实在难得。”
说完,他对惟笑道:“把
第二十四章 梧桐木[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