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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也就是天庆十二年三月底某天。
      清晨一大早,柳君雅收拾书袋,正要去白泽书院。
      今天,他打算跟书院请个假。
      上次猎杀龙象,折了他的鹰,他打算趁着现在是繁殖的季节,下江南重新寻一新鹰来练。
      将出门还未出门,一辆马车停在门口。
      从车上下来的,是个年逾六旬而精神矍铄的老人。
      “柳公子!”
      “老管家。”
      柳君雅打开竹门,将对方迎入院子里。
      迎春花的香气扑面而来,老人绷紧的脸颊这才稍微有点舒缓。
      柳君雅庭院雅致清幽,竹林把院落跟外街隔开,分外的宁静。
      老人名叫郑富贵。
      他是郑闲的老管家,之前柳君雅与他见过一面,双方不算太熟识。
      “柳公子正要外出?”
      “要去书院。”
      “哦。”郑富贵点点头。
      “老管家,可有事嘱托君雅?”
      柳君雅看出老管家忧心忡忡。
      “惭愧惭愧啊!小老儿思来想去,实在没有别人可以拜托,故特来恳求我家少爷之交好友,柳公子你,还请公子……救救少爷吧!”
      郑富贵作势就要磕头,柳君雅连忙将他搀起,扶到石凳上。
      “悠之兄出了什么事吗?”
      “唉——”
      ……
      最近一个月,郑富贵常在半夜听见后院有人嬉闹的声音。
      郑闲的居所,是郑府后院一处独立的院落,此处僻静,也是父母为了他能用心读书才安排在此。
      平日里有个小书童郑安照顾他,可这几日郑安父亲去世,他回家奔丧,不在府中。
      郑富贵以为少爷是暗地带了勾栏女子回家,又让在天亮前让其逃走。
      于是早早就让人关上府门,并将后门把守森严。入夜之后,天明之前,不得人进不得人出。
      可如此,却依然管刹不住。
      郑闲还是夜夜如此。
      关键流连在他房中之人,不知何时来,也不知何时走。
      好几次郑富贵索性一咬牙,寻个缘故,到少爷房门前敲门,可等少爷开门,屋内又仅有他一人。
      次数多了,郑闲怪他年老多疑。
      可郑闲日渐消瘦,印堂发黑,精神萎靡。
      显然,这绝不是郑富贵多疑,显然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缠上了郑闲。
      他苦劝多次,郑闲都是不听。
      郑富贵实在没办法,趁着郑闲白天去书院的时候,找了道士求得一些符咒贴在郑闲房中。
      可丝毫也没有什么作用。
      而郑闲还是日渐憔悴。
      最近几天,越发的萎靡,甚至都到了正午时分,还在床上呼呼大睡。
      书院也好几天没去了。
      柳君雅这些天沉迷于从经典里破译武学,故也没去书院,才知道郑闲旷课多时。
      “后来,老夫实在是担心长此以往,少爷恐有性命之忧,故,老夫搬出老爷出来,若少爷再这么不说实话,夜夜荒唐,老夫就给老爷写信,让他将少爷接走。”
      “那,悠之兄如何说呢?”
      “说了啊!”
      “说了?”
      “说了实话了!”
      ……
      事情发生在半月前的某个深夜。
      郑闲难得挑灯夜读。
      可他实在不是念书的材料,看了没多久,就觉得乏累。
      想着看看新买的春宫小话本休息一下,不知不觉的,这时间就过去了。
      约莫三更鼓响,郑闲两眼发沉,伏在案子上想睡一会儿。
      就是这时候,来了。
      有人敲窗。
   

第四章 狐娘[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