踞的卧龙才能真正地睁开自己的眼睛。
幸运的是。
司马懿这位屠龙者,在蜕变成新的恶龙之前,便被苏树给捻到了手上,狠狠进行了一波雌堕。
“低价开拓市场......这不是你的性格会做的事,司马懿。”
华贵的马车行驶在官道上,因为避震的法术而感受不到一丝颠簸。
苏树望着眼前的温婉美人,垂帘罅隙透出了几缕薄暮的光,在她的肌肤上画出了光影分明的线条。
“明明垄断提价,更符合你的心性,你是在为了我这么做么?”
“没错,懿在履行与觉师弟你的约定,尽一分薄力,救世济民。”
“你懂得道义?”
苏树摇了摇头,有些哑然失笑。
“哪怕与诸位同门约定了太平的道义,我也向大家阐述了革命的理念,现在都在为苍生奔走,但我唯独看不到你的真心认同,你应该一向只在乎利益才对。”
“懿的确不在乎什么道义,商贾行事从来只在乎利益。”
司马懿大大方方地承认了。
“但,觉师弟你本人,便是这天底之下一等一的利益——懿想要得到你。”
苏树怔神了片刻。
“你这算是深情告白么?”
“可以这么说。”
“可惜觉不是一件物品,你得不到我。”
“那,懿履行了自己的承诺,觉师弟,可有稍稍钟意懿一些么?”
“咳,咳咳——”诸葛亮咳嗽了几声。
不愧是你,司马懿。
虞姬只觉得危机感陡生。
春夜交心的一舞,她已经得以摸清楚了自家小师弟的脾性——小师弟这家伙堪称天底下最一等一的傲娇,外表上看不出来,但打直球他最是招架不住!
“论不要脸,还是司马懿你比较强。”虞姬锐评的同时,亦是在提醒自家小师弟不要误入歧途,“真可惜,你是个男人。”
这后门,走不通的。
然而......
“我钟意你。”苏树诚恳地点了点头。
偏执之人,往往为了达到目的什么都做得出来。
是真心还是虚意逢迎?无论如何,这般表现都让人很难厌恶。
闻言的阴柔美人,眸子里有些发光。
“......还有大家。”
这后一句出来。
她眸子里的光,顿时有些黯淡了下去,精致的面容上浮现出了苦笑。
司马懿沉默片刻,叹息了一声,闭垂上了双目,垂落的睫毛晃荡在淡色的绯影前,气质显得有些凄冷。
“是啊......真可惜,懿终归是个男人。”
苏树:?
你在可惜个屁啊!把自己问号都吓软了!
苏树有些绷不住了,一堆卑女整天争着想上自己也就算了,怎么司马懿你也跟着起哄了,那一天就不该送你女装,奶奶的。
在这个时代,五十六个性别之类的版本,还是太过于超前了。
不过......这也是事实——司马懿受到了性别的束锢。
双方的交情,止于同门同袍同泽的友情。
如果她是女儿身,那知己的彼此,关系的确不会止于这般调戏的程度。
苏树如今身边莺莺燕燕缠绕,但有些内容不好谈论。
肥狐狸是自己养的,受恩宠,在被席上的玩法很广袤,还有肉蛋奶可以狠狠补充营养。可惜如今嘤嘤嘤偏多,身体上的调教是够了,但思想上还欠缺调教,黏人的妖性难以端正。
师姐倒是傲娇又话多,找虞姬说话,她会很傻乎乎地很开心,那一双玲珑剔透的玉足,裹着冰丝薄袜把玩起来堪称神品。可惜太丈育,和她吟诗谈风月,谈理想,谈人生追求和大道哲学,有如对牛弹琴。
徐福小姐则太病娇,太恭敬了,端着,不舍得与小姐抢食,推屁股是很好的,还精擅诸般方术。可惜与她讲革命、谈大汉的弊病要怎样改革,那就开始冒星星了。
所以,苏树寻常和司马懿谈得最多。
只可惜,他可没有什么龙阳之好啊,伪娘什么的可远观不可亵玩焉,司马懿你总不能变成美少女来GANK自己吧。
车马在有些凝滞的气氛中平稳疾驰着。
少年摇了摇头,缄默无言地挽开了垂帘。
「大汉临近新年元旦,大地冬雪白皑缥缈。」
「这城外官道两旁的山野里,不时能窥见几具冻毙的尸骨,大人小孩皆有,浑身生满畸形的器官与疮疱。」
「哪怕饿极了的豺狼群,对这般畸诡的尸首亦是避之不及,不肯去啃食。」
「没有任何人,会为这些流亡的尸骨处理收纳,诸般饿死、冻死、病死,以及数目最多的、吃丹药吃死了的流民,很快会以超出寻常的速度腐烂在地里。」
「你从来看不见纳垢在哪里,但纳垢的存在感又仿佛无处不在。」
「这天下,病了。」
「似是遭受了什么诅咒那般。」
「这大汉的诸般饥荒、瘟疫、天灾,已经足足持续了五年有余,年年都闹洪闹旱,闹伤寒病变,饿殍遍地。」
「赈灾是什么?」
「谁舍得去赈灾。」
「买官耗费的一大笔财帛,花了血本,为的是什么?」
「所有人都觉得,神都洛阳的地产会一直升值,所以倾家荡产也会购置,为的便是获得更大的回报。」
「买官的上任后,往往变本加厉地搜刮地方,然而我官位反正已经卖出去了,谁管他洪水滔天。」
「把驴车开进皇宫,开发新能源,为宠犬戴配贤冠,当作士大夫。」
「执政者皆似驴,在位者不如狗。」
「天灾人祸......天灾是可以抗衡、可以想办法挽救的,但人祸不行。」
「你听闻到了洛阳太学的大贤蔡邕在召集天下文人开创文脉,校订《诗》、《书》、《礼》、《易》、《春秋》、《公羊》、《论语》七部儒经,刻有熹平石经四十六碑,曲折廊回,每天千余世家子弟架车马参观,功在当代利在千秋。」
「利在千秋。」
「仙楼云观。」
「你更知晓了朝廷在发丹药赈灾,这丹药可以止饥,可以令人凭空生出能撑几天活下去的、仿佛回光返照般的气力,但吃多了,人会像是软泥那样腐烂作一团。」
「腐烂作一团。」
「那么......不吃丹药,那还能吃什么呢?」
「吃粮食,吃肉。」
「你们想让这片大地的人们知道,吃肉不是什么稀罕的事情,人人都可以有肉吃,有米粥可以喝。」
「水镜八奇在这年关将近的时刻,头一次带着愿景分散了开来。」
「所有人都携带着陈宫和贾诩研制出来的驱虫符?,携带着庞统和诸葛亮熬夜做出来的引水木牛机关,携带着你所研制出来的作物种子。」
「你们会披着斗笠,带着麻将面罩,于各州郡呼风唤雨,向世人彰显神迹,驱虫逐害,通过诸般堪称“妖术”的方式,散播新的农作品种,改造田野,最终提升作物的产量,让更多人活下来。」
「组织运作的早期,为了避嫌,你们决定暂时隐去太平道的声名,而在你的建议之下,敲定了一个新的名字——坐忘道。」
「何为坐忘?」
「堕肢体,黜聪明,离形去智,同于大通,此谓坐忘。」
「坐忘道不是单独的指某个人,而是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
「“我是坐忘道,师兄你也是坐忘道,我们每一个人都可以是坐忘道,只要想要加入我们的能人异士,便可以使用这个称号。”」
「“为了隐藏身份,我们以后在外行事,绝不能透露彼此的姓名和信息,所以诸位师兄们可以挑选自己喜欢的麻将面罩,以作为我们沟通的代号。”」
「陈宫选了‘一筒、荀??×恕?盘酢?⒓众佳×恕?装濉?⒐?窝×恕?坊ā?⒅荑ぱ×恕??纭?⑴油逞×恕?奂Α?⒅罡鹆裂×恕?⒉啤?!
「司马徽笑着指了指那颗‘骰子。」
「而你......则戴上了‘红中。」
「红中,居中之红。你认为,没有任何牌比这两个字,更能彰显太平道所具备的革命性,府内的诸位同门开始戏称你为红中老大。」
「水镜府的学生,最为擅长幻术不过。」
「所谓的幻术,也就是欺骗之术。」
「正如司马徽所述,这世间最为精湛的幻术,便是塑造一个虚构的概念,并获得人们的共识。」
「所以,你们将施展出一道欺天瞒地的大幻术——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你们妄图欺骗的对象,正是这整个世界,你们希冀着令得人们相信,这片满目疮痍的大地,世道会变得越来越好。」
「越来越好。」
「所谓造反,翻译翻译就是——将这他妈的天下给他妈地操翻!」
「车厢内显得有些拥挤,旅途又无聊困顿,于是你们开始打麻将。」
「你很快又输掉了自己的裤子。」
「奶奶的,这垃圾游戏没法玩了!」
「你生无可恋地依靠在了虞姬的怀里,枕住了师姐绵软的大腿。」
「诸葛亮则有些微妙地坐离了司马懿远一些,依靠着在哪儿都能睡着的强绝天赋,飞速地进入了卧龙的梦乡。」
「自从交心的那夜后,知晓了虞姬只对你产生吸血冲动,你调戏她的次数变得越来越多,而仿佛是为了证明什么般的,她似乎努力克制着吸你血的冲动。」
「你注意到,她望着你近在咫尺的白皙脖颈,眼眸中又泛起了一阵猩红的涟漪。」
「“想吸就吸吧,师姐,别一下把我榨干了就行。”」
「你叹了口气,对着师姐发出了蛊惑的虎狼之词,这么天天憋着会把人给憋坏的,殊知坚毅不导有伤身体,所以大家都提倡——打个郊县。」
「虞姬现在抱着你,以为自己大赢特赢,然而你的怀里还抱着肥狐狸。」
「啊,这样一想就好像是在虞目前犯,一股愉悦感蓦然在心里升浮起来,你觉得自己越来越喜欢找乐子了。」
「虞美人有些赧红地瞥了众人一眼,发觉大家都在看她。继而咬了咬牙,嗔了一声,仿佛不再顾忌脸面般地,把波光潋滟的眸子垂到了你的耳畔边沿,以细软的香舌舔了舔你的脖颈。」
「然而,这般将你濡湿之后,她却并没有吸你的血。反而以司马懿堪堪听得到的话声,挑逗般地嘤咛道......」
「“我想吸的......不是血,小师弟。”」
「于是,你凑上去,吻了吻虞美人柔软的嘴唇,她涂朱红的技术不怎么样,留下了一枚凌乱的印记。」
「虞姬瞬间红温了,在徐福的怀里把自己的脸给紧紧地埋了起来,燎燃的娇躯有些止不住地发颤。」
「啧,就这啊......你的评价是防御不如莱妮丝。」
「这般场面,被眼睑低垂的司马懿尽数望在了眼里。」
「那属于狼顾者的、什么时候都恬静的定力,唯独此时忍不住有些破功,她咬住了自己的唇,偏开了视线。」
「......让仲达你只租一辆车,何必呢。」
第二十二章 你这坐忘道 8K[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