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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在魔女的怀抱里死掉,也不错呢——
顶着银发红颜美少年的那张脸,撩拨着眼前曾经生人勿近的魔女。
苏树当然是......刻意的。
如果一开始是怜惜,是对美人的占有欲。
但在夜色与月色的见证之下,牵住她那冰凉的、柔软手心的那一刻。
苏树明白了。
自己......想要守护她。
少年的心,其实是青年的心。
欺负着魔女,没有人喜欢。
所以,就让自己来喜欢好了。
这样的事。
这般不纯的、龃龉的动机。
怎么好意思......说出口呢——
黑发青年颤抖着,羞赧地偏开了视线。
我应该在床底,不应该在床里。
难堪得......恨不得要钻到地里面去了。
好......愉悦!
就是想看见,老公你这样的表情啊......
魔女的嘴角,噙着万分愉悦的、似有若无的弧度。
轻轻地,双手捧着,把苏树的脸给偏了过来。
“不行哦。
“一定必须要,看着我。
“这是,对你欺瞒我的惩罚,亲爱的。”
“唔......”
被堵住的话语,根本无法回答。
一如既往的那般。
魔女的嘴唇,柔软而热烈。
磅礴精纯的魔力。
在通过接口,不断灌注而出。又通过唇舌,不断倒涌而回。
晃荡摇曳的汗珠。
颤颤巍巍地,自彼此紧贴的肌肤坠淌向下。
犹如她沾黏在白皙锁骨上的银色发丝,床榻的被席也早已被大片大片地浸湿开来。
在令人沉溺的彼此对视中。
魔女狡黠地微笑着,话音轻渺地述说着。
“于是,我当即明白了——
“亲爱的,你还在某个时代、某个地方,等待着我。
“所以,自那之后......
“我走过了很多、很美丽的地方,去努力地寻找你。”
在无人见证的暮色中。
在炽热而滚烫的怀抱里。
魔女捧着黑发青年的面庞。
一字一句地、为苏树缓缓述说着。
述说着......她的故事、她的旅程、她所倾注的爱意——
在那漫长的、近乎于海枯石烂般的一千五百年中。
她走过了山川,走过了渊洋。
走过了炽艳的白昼,走过了幽邃的长夜。
走过了,这片大地上的每一寸泥土。
寻觅的过程。
就像是,慢慢靠近他的过程。
魔女向着所能问询的一切,询问着——
「她的爱人在哪里?」
知更鸟在回应她。
于是,她走进了棕榈树下,寻找着他。
那样黄昏垂暮的时刻,夕阳的余晖在天际线的边沿晃荡开来。
海岸都被染上了一片唯美绚烂的金黄色,水波摇曳着,很漂亮,就像他栽种的那片灿烂的麦野。
雪夜的极光在回应她。
于是,她走进了山巅的雪中,寻找着他。
伦蒂尼姆的夜空所弥漫出的绚烂光华,那是他只为宠爱他们的小梅柳齐娜,所绽放出的极光。
她还记得女儿那银色优雅的眼眸,弹吹可破的肌肤犹如洁白无瑕的冰雪。
氤氲的细雨在回应她。
于是,她走进了古镇的弄堂,寻找着他。
细雨微醺,雾气氤氲。魔女撑着油纸伞,安静地站在江南水乡的小巷入口,静谧地倾听着,那些雨滴落在青石板上的声音。
采下的一束夕阳,那样暖暖地捧在手心里,像是他的肌肤所传来的温度。
雪山的一拂白霜,细细地揉搓,在指间融化,像是她与他彼此交织溶没在一起的时光。
无论岁月光影交织流转,无论万物兴衰生灭,魔女依旧这样走着,带着她的希冀,他的那颗心,走进独属于她的那个世界里。
孤独吗。
偶尔会这样觉得。
即便远隔千年,但他的心在陪着自己,所以不会感到孤独。
魔女伫立在海岸的边缘,许久许久地缄默不语。
晚风掠过海面,而拂动波涛的时光里。
黄昏的暮色,渐渐变成幽邃的夜色,几颗银星开始在?望塔的上方不住闪烁,像是他铁灰色的眼睛。
她走过广袤的大地,世界的尽头,冷酷的仙境。
如观大千一瞬,如取沧海一瓢。
寻找着,那位不知姓名的、而伫立在遥远彼方的爱人。
最终。
沐浴着黑色的太阳,她捧住了他的脸。
在那一瞬,所有的喧嚣似是都成了一片落针可闻的寂静。
“我所爱之人,的确名为「阿尔文·潘德拉贡」。
“而你是......「苏树」。
“但,那又如何。”
正如一千五百年前。
此时一千五百年后。
幽蓝色的魔女在阴影中低垂下眼睑,轻轻吻了吻青年。
千年流淌的岁月,在她的线条与轮廓上,只留下了名为成熟和丰腴的痕迹。
然而他的面容与身姿,却已经截然不同。
只是......
来自魔女的爱意,从未动摇。
她轻声地、微笑地说着。
“你不只是阿尔文,我早就知道了。
“但......
“——阿尔文是你啊,亲爱的。
“我所钟爱之物,并非皮囊或是外表。
“而是你,澄澈无垢的灵魂。
“虚假吗?欺瞒吗?你不只是「他」吗?
“你的记忆是真实的。
“你的感情是真挚的。
“那对我来说,就已经足够了哦......
“而现在。
“我更发现了——其实我只了解到了你的一小部分,亲爱的。
“我还有关于你的许多事,没有能来得及了解呢。
“这样的烦恼,明明是幸福一般的烦恼,我为什么会为之哭泣呢......”
话语上这样说着。
她的动作,却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变得更加激烈。
“所以说......
“给你一个表现的、悔改的机会。”
即便三度登临了岛屿的绝巅。
幽蓝色的漂亮美人,仍旧意犹未尽地软瘫着侧躺在榻,银色如丝绸般顺滑的长发,在被席上缓缓披散开来。
那样荡漾涟漪的眼眸,微微眯起。
旖旎的波光潋滟,似是挑逗。
或者说,是在挑衅着。
“——努力耕耘我,亲爱的。”
同步率开始跳动上窜。
汹涌的、犹如潮水般狂暴的精力,开始不断涌现。
过分。
好过分......
这样的事。
实在太过分了。
故意借着一千五百年的愧欠。
那样,压制倾碾着自己。
明明一千五百年前,都是自己占据主动的次数比较多。
所以......
苏树决定。
给魔女一点,小小的教训。
用最粗暴激烈的动作,回应着她。
趁着魔女防御最薄弱的时分。
黑发青年挽住了她的手臂,将她的脖颈高高昂起,在她耳畔,轻声低语道。
“......老婆哟。
“你在偷窥我这种事。
“其实,我五岁的时候,就发现了。”
“咕......?!”
魔女胜券在握着、那样微微眯着眸子,而显得沉浸享受的神色。
刹那间变得犹如过饮而酣醉般,蔓延开了大片羞赧的酡红色——
“每次洗浴,都要忍受你觊觎的目光。
“在树下练魔术,还要努力地坚定心神。
“我的衣物到底丢到哪里去了?老婆你要不要回答一下这个问题?”
“咳——?!”
“所以说,不要求饶哦......
“我要把一千五百年的空缺,都给你填满。”
植入神经的魔术回路,「斯安威斯坦」就那样刹那间充盈而起,全功率发动。
在魔女万分羞赧的酡红里。
黑发青年捧住了她的面庞,将她压倒在了,名为「苏树」的狂风骤雨之中。
惊惶羞赧之间。
就连隔音的结界,也再难以维持。
车轮与轨道彼此厮磨。
华贵的车厢,不住震荡着。
魔眼收集列车,房间的隔音无疑很好。
却抵不过,在场的女人们个顶个敏锐的感官。
口津勾丝的交缠声;
衣物落在地面上的??声;
像是木塞被从红酒瓶中开启的抽拔声;
像是热情的观众面对精彩的戏剧,所发出的热烈的鼓掌声——
抵住卧室门,听墙角的少女们,听得面红耳赤,双腿一阵发软,情不自禁地瘫坐到了地上。
名为伤痛之赤的女人。
则缓缓仰起头,望向了吊顶上那摇曳晃荡的水晶吊灯。
苍崎橙子:“......妈的。”
什么逼动静。
在韦伯和梅尔文,那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中。
苍崎橙子坐到了私人酒柜的吧台前,默默点燃了一根烟。
干涸的土地。
激昂的演唱。
败犬的四重奏。
这世上正有一条河水在汹涌流淌,却不位于自己心中。
有一幕精彩的戏剧正在徐徐上演,自己却无从参与、甚至目睹......
像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局外之人。
无须任何人的提醒。
她们,都意识到了这样的事实。
自己输了......
——彻底地,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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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和小剧场一概不算入正文字数的,不收钱。
6K5,真不是叔叔不行了好吧。
久违地,稍微下了一下海,不敢写得太长了......
一个问题,是关于对摩根「老婆」的称呼。
这个,叔叔其实斟酌了很久。
「夫君」和「妻子」是官方的翻译,但叫出来怪怪的。
直呼其名,又显得不够亲昵。
Honey?甜心?达令?啧......
考虑了很多,「老婆」算是勉强过得去的选择。
本来想给摩根取个亲昵的小名什么的。
但以阿尔文的身份,取小名显得太轻佻了,于是最终还是作罢了。
不知道大家有没有什么更好的意见。
还有两章开新模拟。
劳烦大家,不要在床上扭得像蛆捏??
二世:“你们输了,我还没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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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人,一开始就输了,只是现在才埋。”
“我生命之光。我欲念之火。我的罪恶。我的灵魂。”
“无冕的女王,她的名字是......”
第八章 “我所钟爱之物,是你澄澈无垢的灵魂.” 6K5[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