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张牌罢了。
不,会这么想的自己也许还是太过松懈了。岛田摇了摇头,一手把旁边蠢蠢欲动的大谷按下去,看向即将从不成熟的自己手上接过掉落的棒子的真田,伸手握拳道:“上场比赛是我太过松懈了,真田,下一场就交给你了。”
真田松开紧皱的眉头,同样伸手握拳与岛田相碰,简单,干脆,却沉重,以不容辩驳的语气回道:“那当然,胜利只属于立海。”
见真田沿着楼梯走向幸村,大谷立刻挣脱开岛田的手,一边整理着发型一边抱怨道:“真是的,修你刚才到底怎么了,叫你都不回神?”
“不,只是在想些事情。”
“啊哈,你该不会在担心立海会输给冰帝吧?别逗我笑啊修,真田可是单打二哦!那小子不可能输的啦。即使单打二不行,那还有单打一啊!
岛田挑起一边眉毛,若有所思地扫视着自家搭档,惹得对方自己左看看右看看怀疑是不是之前比赛哪里沾了灰尘,最后好像终于看够了似的转过头缓缓说道:“我怎么可能会担心那种事?我只是在想……输掉的感觉真难受啊。”
“哈?”大谷一脸莫名地说:“我们不是每次练习赛都会输给幸村他们吗?你第一天感受吗?”
“队内练习赛和正式比赛的感觉还是不一样啊。”岛田摇了摇头,他看了一眼下面正在进行赛前谈话的两人,转头看向自己单纯的搭档,没有过多解释而是提起另外一个话题:“输掉的比赛有这一次就够了,我不想再输了优。”
“哦哦,虽然不知道修你为什么这么说,”大谷依然没有没有理解对方的情绪变化,可他依然扬起笑容比了个大拇指,“那就努力赢下去吧!我们一起!”
岛田笑了笑,重新将目光转向球场,此时此刻他突然不想再做一张普通牌了,他想成为对方手上一张必定胜利的王牌。
当然,要和优一起。
大谷见岛田终于恢复成往日模样,咧嘴一笑把岛田正在做舒缓的右手抓过来,双手按在手心做起按摩,“这可是来自胜者对败者的赏赐哦,你就好好接受吧。”
“嗯,虽然优你有这份心很好……”岛田将手抽了回来,补上后面一句:“但我的手指承受不住你沉重的赏赐。”
“有那么疼么?我家老头子成天嫌弃我力气小来着。”
身后休息区里发生的闹剧真田完全不知道,他紧绷着脸,确认完身体关节情况后又开始确认起球拍状态,那副认真严苛的模样把教练椅上的幸村逗笑了,他促狭地对真田说:“啊啦真田,要和迹部对上你这么开心吗?”
一听这话真田立刻皱起眉头,停下手中忙碌的任务反驳道:“我只是在做赛前准备,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不会松懈的!”
“是是,”幸村一笑置之,“那我就在这里等你把胜利带回来。”
“放心,很快的。”真田点了下头,将帽子一正就背过身去,手握球拍走入球场。
在真田的正对面,同样准备好的迹部也进入球场,与仿若军人一般端正姿态的真田不同,迹部一如比赛开场时那般肆意张扬,看着对方好似完全不能感受比赛严肃氛围把神圣球场当成个人秀场的行为,真田紧皱的眉头更深。
“我的对手是你啊。”迹部扬起下巴,手指轻点眼角泪痣,以一种似乎是遗憾又似乎是傲慢的语气说:“我还真挺想和幸村比一场的呢。”
“对你,幸村根本不需要上场。”
真田不是不知道部员们在为自己选择对上迹部一事感到疑惑,他也不是没有感受到属于迹部的强大——相反在抽签会上他就已经凭借对方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判断迹部绝对是一位网球好手——可若只是这样他也不会强硬要求和对方来一场比赛,真正让真田感到愤怒的是抽签会上迹部对幸村说出的那句话:
——‘听说你是Jr.大赛冠军?作为本大爷的对手再合适不过了。
真田即使脑袋再古板,也能听出对方在挑衅之下的试探与欣赏,但隐藏在那之下的、对打败幸村一事的渴望与笃定也是真田再熟悉不过的东西了——那也是他自己同样拥有之物。从被幸村打败那一刻起,真田生出了战胜幸村的执着,而这执着也随着岁月熬成了执念。网球之路上,真田弦一郎一直追逐着名为幸村精市的背影,即使他怎么摆动双腿晃动双臂都追不上前方的人,他也自认自己是距离那终点最近之人,直到那个人的突兀登场将他不为人知的骄傲踩成粉碎。
手冢国光。手冢国光……手冢国光!
这四个字就像诅咒一样萦绕在他心上,那一场比赛之狼狈松懈是他久久无法释怀的耻辱,那一天发生的事情就像是白纸上的污渍那样令人难以忍受,所以他决定了一定要与手冢再决一高下洗清耻辱——因为他要以绝对完美的姿态堂堂正正地向幸村发起挑战。
可是在那之前!你迹部景吾凭什么向幸村挑战?!你有什么资格向幸村发起挑战?!你又凭什么认为自己能够打败幸村?!狂妄至极!愚蠢至极!连脚下之路都站不稳的井底之蛙竟然妄想挑战天空?!别让人发笑了!
他会让迹部充分明白现在的他根本没有挑战幸村的资格和能力!他会证明给幸村看只有他真田弦一郎才是有实力有资格挑战并打败他的人!他会证明只有自己才是那个会战胜幸村的人!
——所以在那之前就由他消除掉不知天高地厚的喽??伞
真田眼神一凛,下巴收紧,缓缓对站在对面球场的对手说:“迹部,这场比赛我会让你看清我们之间的差距。”
“嗯?”迹部一挑眉,此时真田身上气势之盛远比抽签会上或Jr.决赛录像上更要凛冽沉重,仿佛一场熊熊燃烧的燎原之火,那宛若焚尽一切的热量带着毁天灭地般的威压,此刻站在迹部面前的,比起网球选手更像一位战无不克的铁血皇帝,一举一动间都充斥着暴虐的分子。可他迹部景吾是谁?日本顶级财阀迹部家族的独子,英国归来的精英,统治冰帝的绝对国王,区区燎原之火根本无法阻拦他征服的步伐!
“嗯?有趣,但是——”
在观众席上的众人并不明白场上发生了什么,可他们都清晰感受到了属于真田的那股恐怖气势,那股仿佛带着血味的气息压得他们无法发声,就在他们心中对真田的对手暗暗担忧时,却看见名为迹部景吾的灰紫色头发少年两指捻住灰蓝色外套拉链,缓缓将其拉下,明明应当时轻到无法辨认的声音,可他们就觉得周遭的氛围仿佛顺着少年缓缓拉开的拉链一般被拉扯开、撕裂开。当银色拉链拉到底部,一道几不可闻的金属碰撞声响起的下一瞬间,那件灰蓝色的外套便被少年扔上了天空,他右手高举上天,伴随一道清脆响指声他以一种君临天下的姿态高声宣告着:
“——胜者是本大爷!”
整个会场瞬间炸开,数不清的尖叫声共同构成最高阶级的奏乐,一声又一声“胜者是迹部”的口号堆叠成的热浪与之前凝重的压抑形成鲜明对比,此时隔着球网相望的两人身上呈现的是相似却又相异的气势——与一骑当千四处征伐的铁血皇帝相比,迹部更像是端坐于豪华王座上挥斥方遒君临整片无边冰原的高傲国王,一人黑甲缠身裹挟着至热至烈的黑色火焰,一人身着华美礼服席卷着至寒至凛的雪色暴风,隔着一道犹如楚河汉界的球网一触即发。:???
——这必然是一场巅峰大战!
所有人脑袋中同时闪过同一个念头,就连一开始对冰帝立海之战有过预期的井上都难免紧张起来,之前他撰写报导时就特意查看过真田和迹部的相关比赛录像,在他的心中这两人都是半只脚踏入全国级的水平,而此时仅仅只是赛前交流就让他推翻自己曾经的结论——这两人莫不是都已经拥有全国级的实力了?难道在这关东半决赛就要上演一场全国级别的比赛吗?
当然,场内的真田根本就不关心场外观众纷纷扰扰的想法,他看着面前这位无时无刻不在释放魅力、全心全意享受欢呼声的迹部,只觉得额头青筋要扎成堆了——冰帝的部长太松懈了!这里可是神圣的球场才不是什么选秀舞台!做这种高调浮夸的表演是要干什么啊?!网球胜负又不是靠观众欢呼声来判定的!给我正经起来严肃起来啊!!
所以说不是他真田弦一郎看不惯对手而是这个迹部景吾这个简直乱来!
虽然真田脑袋里闪过一堆吐槽,但从外人看来,真田只是抬起下巴,微眯的眼睛掩在帽子的阴影下,冷冷地吐出两个字:“胡闹。”
“胡闹?不懂欣赏这盛大礼赞的你才是不解风情。”迹部尾音上扬,张开的双手好似在展示身后的千军万马,他以同样高傲的姿态反问道:“还是说,板着脸的你在害怕吗?”
两人目光相接,双方都能看清彼此眼中的野心勃勃与势在必得,在他们周围空气都宛如凝固一般,即使是作为礼节的握手都不能消减那针锋相对的气势。
“哇哦,他们两个简直是水火不容啊!”丸井笑嘻嘻地点评道,“这下比赛好看了。”
胡狼点点头,回想起以前真田在部里发火的情景心有余悸地说:“冰帝部长的表现全都正正好踩在真田的雷区啊。”
“以我们副部长那个刻板的性格,”仁王笑着接上,作为把逗真田当作日常任务来刷的“不正经”人之一,他十分了解此时真田内心的想法:“估计恨不得抓住迹部说教上三天三夜来纠正那股子‘不正经风气吧puri。”
围观的坂口则心惶惶然:“比赛结束后真田不会拿刀追上去吧……”
听到身后窃窃私语的幸村不由笑出了声,面对柳投过来的好奇目光,幸村悠悠然地说:“我觉得吧,真田和迹部一定很谈得来。”
“????”
幸村的发言惹得所有人面露疑惑,谈得来?现在场上的真田明明是一副想拿刀砍人的表情啊!
“呵呵,毕竟真田和迹部某种意义上还挺像的呢。”
就在幸村话音刚落的瞬间,拿到发球权的真田站在底线上,左手攥着网球右手持着球拍,侧脸对迹部说:“我会用实力让你明白什么叫做不可逾越的墙壁,尽管在败北的深渊里挣扎吧迹部景吾!”
“……”这是突然愣住的立海众人。
“啊啦,真田还是那么有趣啊。”这是料到竹马反应而微笑的幸村。他和真田的八年可不是白相处的,别看真田总是肃着一张脸行事正经到不行,可一旦上了头就会不自觉变了性格,不仅喜欢说长句子还会使用各种夸张的辞藻,简单来说就是中二病发作。
“哼,放马过来。”迹部不以为然,他的表情比起愤怒不如说更加傲然,“我是KING,我所在之地即为我的国土,而我的国度是名为胜利!向我跪伏吧真田弦一郎!”
所以幸村才会说,真田和迹部某种意义上还挺有共同话题的。
第 110 章 冰帝VS立海2[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