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打二比赛,东京都冰帝学园迹部景吾VS神奈川立海大附中真田弦一郎,现在开始!”
猜中发球权的真田看了一眼迹部就把注意力放在手中的黄色小球上,他捏了捏,然后将它送入空中,双脚起跳,右臂下挥,以一种有力的姿态发出这场比赛的第一球。
这一球没有什么奇巧技巧,也没有什么密藏诡计,只是他真田弦一郎的随手发球,也是立海众人在训练赛中最常见到的普通发球——可对于观众来说这一球依旧太快了,仿佛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那球便化为一道黄色直线砸在迹部的场地上,就连那响起的碰撞声都像是千百铁骑前进的沉重一步。
“好、好快!之前比赛的时候他的发球没有那么快吧?!”有观众惊讶出声,全体关东学校视立海为眼中钉,自然不会放过任何一场正式比赛流露出的任何数据,可就在这一刻他们分析出来的资料顷刻间便化为废纸——看场上真田脸不红气不喘再看立海一方习以为常的模样便能轻易得出这个帽子少年在此前比赛根本没有使出全力!有支持冰帝的人不由揪起心来,第一球都如此来者不善,后面的比赛要怎么办啊?
“喂喂,立海的副部长就这点水平吗?”与场上观众内心的紧张不同,被瞄准的迹部嘴角上扬,他向前迈进三步,身体侧倾,左手扶拍右手持拍挥下,那颗在观众眼中太快了的一球便被他轻而易举地反击回去,“太慢,太慢了真田!”
“哼,如果你连我热身的球都回不了那这场比赛也就没有比的必要了。”被挑衅的真田不为所动,只是眼眸更深地将球打了回去,猛然加重的网球将迹部的球拍顶开砸在底线上,见迹部回头看了一眼底线上的焦黑,真田从口袋里拿出另一颗网球说:“怎么了迹部,我的热身还没有结束呢。”
“呵,真能说啊。”
“Game,局数10,真田领先。”
第一局作为发球方的真田占据上风,在第6球的时候拿下属于自己的发球局,他整理一下稍微被甩歪的帽子后看着此时依然笑得从容的迹部说:“只是热身就受不了了吗迹部?”
“不过是一局罢了,就当作见面礼送给你吧。”迹部手指轻甩刘海露出眼角的泪痣,眼含笑意地说:“下一局可别移开视线啊真田。”
说罢,迹部将手中的网球向空中抛去,借助蹬地的冲势将力量传导到右臂,向下挥拍将这一球送出去。与真田的力量相比迹部的发球更具优雅,但他的球却比真田的更快!
“出现了!是迹部会消失的发球!”兴奋的?`户握拳叫好,在入部当天他和向日就深刻体会了迹部的强大之处,他们的动态视力根本追不上这个发球导致在他们眼中这一球宛若会消失一般,一般的选手根本无法应对!现在宛若当时的情景再现,冲上前的真田停下脚步,而网球却在他的身后与地面相触反弹到护栏。
ACE球成功驱散掉上一局不利带来的阴霾,冰帝一方立刻欢呼起来,这就是他们的国王迹部景吾!立海的副部长根本反应不过来!
“就是这样!”向日撸起袖子叫喊道:“干掉他迹部!”
可站在向日身边的忍足却皱起眉头,以和此刻兴奋的人群截然相反的态度说:“如果这么顺利就好了。”
“你在说什么啊忍足?”向日不满地反驳道:“那可是‘消失的发球耶!一般人根本破不了!”
“可是,立海的副部长会是一般人吗?”
忍足的反问让向日激动的情绪消退几分,因为他想起一件事:当时破掉这一球的,正是在此时在他身边的忍足。
“所以不是说让你不要移开视线了吗?”和身后兴奋起来的社员不同,迹部只是略微勾起嘴角,不变的态度好似这一球的成功早就在他的意料之中,他将网球举到视线前方,眼睛好似能透过它看到后面的真田一般,说:“下一球,可别再看漏了。”
真田用鼻子不屑地哼出气音,面对在众人眼中再度消失的发球,他和之前一样迅速地大跨几步,双眼始终正视前方右手却早已在下方做好准备,只听“砰”的一声消失的发球便经由真田的球拍显现并返回迹部球场。真田抬眼看向迹部说:“这句话还给你,太慢了迹部!”
“很好,”迹部眉毛一挑,嘴角弧度扩大,右手挥拍将网球打向真田因姿势而露出的右侧的破绽说:“那你就继续睁大双眼看好了!”
“Game,局数22,双方平局。”
虽然因判决响起的尖叫声逐渐减弱,但观众内心中的紧张却不曾消退半分,任谁都没有想到只不过是开场四局二十来个球便如此惊心动魄,无数视线聚焦在那颗小小网球上,看着它忽而消失忽而显现,看着它忽而掉落网前忽而光顾底线,看着它在两个半场间来回穿梭,看着它突然在某个时刻决定胜利的归属,即使选手都保发成功也没有人能否认这不是精彩的开场。
与还在感慨这样焦灼的局面不知要持续多久的普通观众不同,立海和冰帝双方都明了之前的局面不会再出现——因为试探已经结束,无论是真田的还是迹部的。
第五局是真田的发球局,他拿出网球在地上弹了弹,然后在网球到达最高点时一把抓住,侧头看向迹部道:“无聊的时间到此结束,使出你的真本事。”说罢他把球向上抛起,双膝微屈,起跳,挥拍,击球。与第一局相差无几的网球砸在地上的声音却仿佛小型爆炸一般,弹起的片刻便直直撞向迹部的球拍。他看着迹部双手持拍对抗着拍网上传来的斥力,用浑厚的嗓音说:“不然就在此被我击溃吧。”
“击溃?本大爷?”迹部轻哼一声,舒缓悄然皱起的眉头,虽然他已经尽量高估真田的力量,可这一球的冲势依旧超出他的预料,乍然碰撞的那一刻准备不足的右手差点就被这一球推开,于是他瞬间决断加上左手一起对抗依旧在拍网上挣扎的网球,可只有如此就想击溃他?若非场合不对迹部此刻就想仰天大笑对方的天真,他原本可以选择旋转手腕用技巧消去一些力量,可现在他却单凭自己手臂的力量硬生生将真田的网球返还回去,同时返还的还有一句话:“这点程度还不值得我使出全力!”
“这点程度就够了。”在网球从迹部球拍离开的霎那,真田便已经动身离开原地,提早来到预测落点后方的他左脚后撤一步,身体重心向下,右手持拍后拉,宛若正在等待猎物落网的猎人。
“那个姿势是!”向日不由抓住栏杆身体前倾,似乎想要看得更清一些以便和记忆对比,一旁的忍足将眼镜上推,反光的镜片遮住他的眼神,说:“啊,如果没看错的话,是之前双打比赛录像里的——”
当黄色小球从地上弹起的瞬间,蓄势待发的真田毫不犹豫挥动手臂,球拍从后至前狠狠地击中网球发出沉闷的声音,凶猛的架势卷起了风,而那股劲风不仅将网球层层包裹形成龙卷将其以超越此前所有球的速度送到对面,其余韵还撩起迹部微翘的发梢——网球在他还未反应过来之时便已经落在身后的球场。
迹部瞳孔不由缩小,刚才那一球他根本就没有看清,这还是自他回国以来第一个没有被他自满的动态视力捕捉到的球!
真田缓缓抬起头,黝黑的双眼中好似有一团漆黑的火焰在燃烧,他用平静的语气念出这一招的名字:“其疾如风。”
“‘风林火山的‘风吗?”丸井将一颗糖果扔进嘴里,一边嚼着一边感慨道:“真稀奇,真田竟然这么早就火力全开用上风,这还是除幸村外的第一次吧?”
桑原点点头,和中途转来的仁王不同,他和丸井是与真田同一批加入网球部的成员,基本可以说从未错过真田的一场比赛,也由此发现了一些规律:真田的风林火山早在新人选拔赛对上幸村时便已全部用出,可和没有绝招的幸村不同,真田对自己绝招的态度有一种属于武人的矜持,只有当对手的实力达到他认同的水准才会一一解锁他的绝招,即使对手是前辈他也坚持这个原则,而自县大赛以来真田惟一一次解锁‘风是在那场和蓝井搭档的双打比赛上——并非是对手实力很强而是单纯怒火上头想扭转一下糟糕的双打表现——所以现在的状况桑原只能得出一个结论:“也就是说那个迹部的实力有这么强。”
“毕竟是冰帝的部长嘛。”得到科普的仁王好笑地挑起眉毛,眼含趣味地看向球场道:“不如猜猜看这位‘国王能让我们副部长用出多少绝招呢puri?”
与立海队伍理所当然的态度不同,冰帝队伍此时陷入了极大的震撼,他们都知晓自家部长动态视力之强无人能出其左右,所以他们认为即使真田能够从迹部手上拿下分数也多半是靠力量技巧等等地方——总之绝不可能是速度——可现实却清清楚楚地摆在他们面前:迹部毫无反应的表现就好似当时被消失的发球弄懵的他们!
一滴冷汗从?`户脸庞滑落,他不由向身旁的向日确认刚才那一球的速度是否比录像上的还要快,而双眼丝毫没有从球场上离开的向日面色凝重地点头,艰难地说球如其名,真的像风一样快。此时开场前的从容已消散大半,两人不禁开始陷入怀疑,现在的情况已经证明之前双打比赛真田即使用出绝招也依旧在隐藏实力,那么此时他使出的便是这一招的最高速度吗?如果这都不是最高速度……
“这才第五局的第一球。”就在两人面色逐渐苍白之时,一道低沉的嗓音打断他们的自我恐吓,他们侧头一看原来是忍足,与之前总是凝重地破坏他们气氛的表情不同,此时的他面上挂着浅浅的微笑,右手摘下眼镜擦了擦,重新戴上后以一种轻快的语气说:“我们的部长才不会在这种地方停下脚步,慢慢看就是了。”
忍足话音刚落,站在球场上的迹部仰天大笑,爽朗豪迈的笑声在体育馆上空回荡,笑活了此前凝滞的气氛也笑怒了对面的真田。
“意识到我们之间的差距后连脑子都坏了吗?”皱起的眉头让真田显得更具压迫感,自创造其疾如风以来,他见过太多对这一招的反应,有如幸村这般只是轻笑一下,也有如柳这般一脸平静开始分析数字,但大部分人第一次都是被吓到陷入恐慌,而以大笑面对其疾如风的,迹部还是真田遇到的第一个。大笑本身不是什么问题——毕竟网球部里怪人多了去了——惹得真田不快的原因他竟然从这笑声中听出了轻蔑与野心。
轻蔑?对我?野心?对其疾如风?滑天下之大稽!
通过前两局的试探,真田承认迹部很强,但还强不到值得自己用出全部绝招的地步,出于对对手实力的尊重他用出了其疾如风,可他的尊重换来的却是对方的轻蔑?虽然说其疾如风只是风林火山里最易破解的,可这也不代表这一招容易破解!如果迹部破解了这一招他不会感到意外,但若是以为这一招便是他真田弦一郎的全部就能以此击败他那就大错特错了!
与不满的真田相反,左手摊开覆在双眼上的迹部一边收拢笑声一边缓缓低头将脸正对真田,当笑声停止时他左手中指和无名指分开,缝隙中露出倒映着真田身影的右眼,他以一种仿佛在唱咏叹调的语气说:“有趣,这实在是太有趣了!”
“哪里有趣了?”
“这个挑战我接受了!”迹部将手从脸上拿开,展露的笑容一如开始般骄傲——不,或者说是在那之上的兴奋。
在网球发源地的欧洲度过了迄今为止一大半人生且切身体会当地专业网球培训的迹部潜意识里对日本网球是轻视的,尤其是刚到冰帝学园看到网球部竟然还禁锢在所谓的“阶级辈分”里作茧自缚时如果说没有失望是不可能的,可他很快就打起精神——作为迹部家族的继承人,这点小小的困境岂能难得住他?所以他很快就拟定好网球部的改革计划并在开学当天直接向网球部宣告了自己的存在,哪怕在许多人眼里是离经叛道他也不曾理会,当然在网球部势力洗牌的过程中遇到的忍足等人多少让他对日本网球高看几分。
而在为关东大赛做准备时,立海大的资料——更准确
第 111 章 冰帝VS立海3[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