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毫无征兆地，船又是一颠，这次倾斜向相反的方向而且角度更大，所有人都无法做到站稳。
但这不是结束，甚至不是结束的开始，这只是开始的结束。
…
“什么情况！”
跌跌撞撞站起来的船长又一次摔倒了，他一路滑行，撞到舱门才停止。
他开了四十多年船，见证了帆船变成蒸汽轮船，见证了螺旋桨的出现，他去过许多地方，在多条航线航行过，他见过形形色色的人。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为现在的事情感到震惊。
这晴空万里，显然不是会有风暴的样子，事实上别说风暴，连风都没有，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浪啊！
“哦，圣光在上，船长，我觉得是有什么东西在水面下晃我们的船。”
二副扶着舱壁勉强稳住，他恐惧地对众人说出自己的看法。
“二副！二副！是你在说话吗？”
“喂！你说什么？听不见？”
海浪拍打着船体发出巨大的声响，船员之间的交流都因此困难了起来。
“我说！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海面下晃我们的船！”
二副大声喊道。
“海怪！一定是海怪！”
一名新船员已经吓得魂不附体。
“北海三国传说中的海怪！它真的存在啊！”
这名船员跪下来对着圣光祈祷，即使在颠簸中撞壁撞到头破血流也不停止。
就是不知道北海海怪这么一个北海神话中的神灵归不归圣光管。
“别发癫了！”
蹲在地上受伤最少的大副骂道。
“我是暮林王国人！即使在北海三国中也与北海关系最大国家！我有三十多年的航海经验！全是在北海航行！我比你更了解那所谓的北海海怪！我告诉你！这就是水手吹牛吹出来的！”
没有人听他的话，越来越多船员开始祈祷，但祈祷是没有任何用处的，他们反而因为脚下不稳个个碰得鼻青脸肿。
再有人活活撞死前，浪停了。
除了几名检查船只状况的人和几个还在祈祷的家伙，其他人都连忙走出这已经满是呕吐物和血的驾驶舱。
“他们还活着！救他们上来！”
二副注意到之前的颠簸中被摔到海面上的船客和船员似乎有一些还活着，连忙招呼人准备救生艇。
“二副，班克罗夫特好像在喊什么。”
“应该是求救吧。”
“好像有什么东西爬上来了。”
一名船员低头看去，发现蔚蓝的海中多了许多黑色的部分，它们体积不大不小，和成年人差不多，在海中不算大型生物，但数量实在是多得出奇。
一二三…单这一侧就恐怕有三十多个了，又不是小鱼，聚集这么多…
那个船员正在思索，一只湿漉漉黏搭搭的手突然伸出，把他拽下了船。
二副果断还击。
嘣的一声枪响，那只手的主人和倒霉船员一起掉进了海里。
不过这只是一个开始。
一只只手搭在了船舷上，那些散发着海鱼腥气的“人”一个个爬了上来。
“敌袭！”
二副立刻掏出腰间第二把枪，爆了最近那个敌人的头，反应快的船员也纷纷开枪与入侵者作战，反应慢的被瞬间扑倒，然后那些尸体一样的东西就会用它们没有牙齿只有舌头从他们身上撕下肉来。
来不及装弹，在开了一枪后甲板上全体船员拔刀与敌人交战。
这些像尸体一样，也可能就是尸体的东西，它们的皮肤异常坚韧，但还是会被刀砍开。
爬上来的“尸体”越来越多，二副带领船员且战且退。
驾驶室里的船长和大副也看到了甲板上的情况，他们连忙下去给甲板上的船员开了门。
“能挡住它们吗？”
二副有些担忧。
“肯定能，我就不信它们能咬坏铁。”
船长自信心十足。
他对自己的这艘船极有信心。
尽管蒸汽轮船已经被制造出来四十多年，但它仍不是个受欢迎的东西，直到现在，客运船的一半依旧是木帆船而非蒸汽铁皮船，货运船中帆船的占比还要更高。
船长出生于航海世家，从小学习的都是如何驾驶帆船，他父母也不喜欢蒸汽驱动的铁船，即使如此，一向被视为乖宝宝的他仍然在开了十几年帆船后选择了蒸汽铁皮船。
为什么我会这么选择？
与父亲吵架那天船长就这么问过自己，现在看着那些拿铁门无可奈何的“尸体”，船长知道是为什么了。
因为比起木船，铁皮船更能给他安全感。
这种想法很奇怪，真的寻求安全就不应该在海上漂泊，而且就现阶段而言，铁皮船不见得有木船安全。
可他就是这么矛盾的人，他想要安全感，又热爱航海，于是他就在船上找安全感，哪怕是虚假的安全感。
“可就这么干等着也不是办法，甲板我们必须夺回来。”
“而且海上还有幸存者，我们得救他们。”
是啊，不能坐以待毙。
“我们先装填子弹，我们的弹药是充足的对吧。”
船长继续部署。
“现在这些死尸离门口不近，我开门你们就立刻射个几发，我再关门，如果它们之后学会堵门了我们就另寻他法，如果他们不长记性我们就循环往复尽可能多地杀死它们。”
“二副，你下去找船客，把青壮男子武装起来，如果人手感觉不够的话把比较强壮的女人和不算太老的男人也加上。”
二副二话不说立刻动身。
先从第一层开始，这里是留给达官显贵们，他们有的热血上头答应了，二副连声感谢，有的找理由推辞甚至把他痛骂一通，二副不敢多话，连忙道歉离开，这一层人不多，本来就不是重点，也无所谓。
第二层的人是最多的，主要是中产，他们出战的意愿比第一层更低，但二副能对他们使用的手段可多了，通过软磨硬泡软硬皆施，终于拉了一支一百二十二人的队伍。
第三层居住区都是穷人，无论男女老少都被叫了上来，一共二百人。
一路看见的人数量不对，就算扣除了被颠下海的人数量还是不对，二副猜人应该都在仓库。
二副猜对了，但他猜不到的是，仓库的情况失控了。
在之前的颠簸中，盖在关食尸鬼笼子上的布掉了，所有人都看到了笼中那个诡异的生物。
第18章 海怪与海难（上）[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