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亡灵化后戴里克的容貌变化了些许，但亨利还是第一眼认出了他。
而接下来戴里克的话更是不可思议。
策划抢劫交易所的下水道里居住的一位巫师，那位巫师现在希望他停止巡逻，作为交换，将退还大部分赃款，并把一只亡灵赠送给他。
条件太优厚了，亨利不禁怀疑这是陷阱，但送来的食尸鬼以及戴里克不爽的表情打消了他的疑虑。
戴里克是个喜怒形于色的人，他如此不高兴说明这交易确实对他有利。
另外亨利也替巫师补上了逻辑。
现在事情闹得如此之大，那巫师肯定知道这样下去一定会被发现，不是被我抓住就是落王室手中，而被王室发现还更糟糕，因此不如与我交易，由我应付过那些看着这里的势力，这样他也能安生一段时间甚至趁机换个地方生活。
当然要答应了，有什么理由不答应啊。
亨利拿到了钱、笼子里的食尸鬼和用来顶罪的几具尸体。
这时候亨利不禁庆幸金十字商行干的是非法生意。
虽然阿德罗加西亚街的交易所名声大到连马纳的雷鸟伯爵都知道，但它仍然是非法的，希尔卡斯特市政府就装瞎子。
因为非法，被抢劫后也没有去报警，所以现在亨利只需要应付那些好忽悠的金十字商行高层，不需要和警察纠缠。
自己掏钱垫上了被尸巫花掉的钱又打欠条保证赔偿商行这些天的花销后，亨利自由了。
亨利决定立刻回家，只带上心腹拜德尔和笼中的食尸鬼。
笼中的食尸鬼虽然在盖上灰布后就不闹腾了，但坐火车还是容易暴露，亨利就买了一辆拉货的大马车，由骑术精湛的拜德尔驾驶，日夜兼程赶去铁十字王国北方海岸的国王港，这里停泊着一艘史密斯家族的轮船。
亨利的爷爷，也就是史密斯家族的创始人布莱恩·史密斯眼光独到，当年倾家荡产投资了本世界蒸汽轮船的创始人，为此获得了丰厚的报酬。
之后眼前的这艘轮船是史密斯家族以友情价从轮船公司买下的，这是互利互惠的生意，因为一些原因，轮船公司迟迟没能拿下在铁十字王国港口经营的权利，而史密斯家族与铁十字王国有交情，于是便让轮船公司的轮船以史密斯家族的名义停泊在了这里。
亨利第一时间找到了负责人，要求上船。
“好的，少爷，请拿好票。”
“很好，然后，提前出发，最好今天就开船。”
“这恐怕不妥…”
负责人感到难办。
“我现在必须马上回家，这很重要。”
亨利想训斥负责人却被拜德尔拉到一边。
“史密斯先生，我觉得最重要的不是快，而是秘密，改动航班日期实在太引人注目了。”
亨利也回过味来，意识到自己太激动了，连忙再次找上负责人道歉。
…
风和日丽的中午，亨利拿着果汁上船板要晒会儿太阳。
孩子们看他出现都叽叽喳喳围了过来。
因为一肚子新奇的知识，亨利这些天出尽了风头，孩子们都愿意围着他。
拜德尔就没那么清闲了，他要看管装着食尸鬼的笼子。
食尸鬼出逃几乎是不可能的，真正要提防的是那些对笼中事物感兴趣的人，既不能让他们知道布下藏着什么，又不能让他们起疑心。
他们两个串通好了词，这灰布下盖的是亨利要送给他父亲亚当的礼物，这是个惊喜，所以不能让别人事先知道。
百无聊赖的拜德尔和另一位替自家少爷看东西的人打牌，玩了几局后玩不下去了。
到不是牌打得有什么问题，而是船摇的太厉害了，他们必须去看好自己的东西。
这段航线不应该这么颠簸啊。
不止是拜德尔，轮船船员也是这么想的。
为什么风平浪却不静呢？
通知客人回到房间后，船员们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
…
“史密斯先生。”
见到亨利，拜德尔连忙迎接。
“没人看到那个吧。”
亨利扫视四周，发现这里有不少人，便轻声问道。
“放心，我没有让任何人看到里面的东西。”
“那就好。”
亨利松了口气。
突然，船又是一颠，没站稳的亨利摔倒在地。
“别管我，扶住它。”
制止住要扶自己的拜德尔，亨利命令他去扶住因为船倾斜角度出现而要滑向一边的笼子。
“我来帮你。”
一个工人模样的中年人扶起一位贵妇人却被她和她丈夫各打了一巴掌，自觉委屈，想再为别人做点事又怕得罪人，看拜德尔似乎需要帮忙而且脾气好，便赶上去要搭把手。
“你别过来！”
亨利吓得大喊，那人不知所措，只能定在原地。
“抱歉了。”
亨利不像之前的那对夫妇一样不讲理，虽然心里对那人不满，嘴上还是和蔼的。
他站起身后跑到笼子身边，检查有没有露出来里面的东西。
万幸，布盖的严严实实，没把里面的东西露出来，而且它很乖，叫都不叫。
“亨利少爷，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
拜德尔附耳说道。
“越来越多人会选择来受颠簸影响最小的底层的，人多眼杂，到时候就有更大的风险。”
“那你说怎么办？阻止人家下来？”
“这当然不能，我的意思是把他们的注意力转移到其他事情上。”
这时，旁边的吵闹声打断了他们的话语。
“看来不用我们搞了。”
那工人模样的汉子被打了。
“卑贱的东西！谁允许你碰我的！”
贵妇人大骂。
她丈夫和两个保镖对着那人就是一通拳打架踢。
那人不强壮，毫无还手之力，也没有人打算出手帮他。
“我们可得谢谢他了。”
亨利笑嘻嘻说道。
“是啊。”
拜德尔有点看不下去，于是他选择扭头不看。
第18章 海怪与海难（上）[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