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萌芽的时候永远不为人知,待察觉到的时候,便已经是开出了仿若烈焰一般鲜艳的花。
画师察觉到自己爱上了人族族长的女儿的时候,他已经无法自拔。
如同所有身陷由苦汁和蜜水混合起来的海水形成的单相思旋涡中的男子一般,画师只觉得自己的生命中出现了另一个太阳。
这个太阳的光辉耀眼,以至于他甚至难以感受到曾经为自己带来温暖和踏实的作画,那本是自己最初的太阳,但是如今却被隐去了光芒。
优伶终于毁灭了画师。
他完全的为之沉迷,自己此前所作出的画作,不管曾蒙受过多少人的赞美,不管曾为自己带来了怎样荣耀的光芒,如今全部都黯然失色。
画师曾一度以为,这世上最美的事物,只存在于画中。
画与尘世不同,那里洁净,纯粹。
那里的美是不会受到任何影响的,任时间流逝,画中的容颜永远不会衰老。
那些花了大价钱采购珍珠宝石将自己装点得光芒闪耀的妇人,却比不上自己画作中用普通的画笔和颜料描绘出的佳人。
而画中人的精神,更是世间人所不能及。
人在尘世,便受诸多苦困。
多年来画师行走在外,观察世人的时候,也洞悉道理。
这世上容不得纯净的美丽存在,世间的种种秽物,都会将最初始的洁净沾染玷污。
人若要存活于世,便不可始终保持美型。
但是在画中,没有菜米油盐,没有卑躬屈膝,没有人上人下,没有人前人后。
一幅画,便是一个世界。
一个独属画中人的世界。
不是人为画生,而是画为人存。
混沌现世,无论是帝王将相,还是佳丽美人,无论是奸邪贼匪,还是得道圣人,终不过乃世间微小一分。
失了人,世间依旧是世间,山依旧是山,水依旧是水。
但是对于画,没了画中人,画便不成画。
一副美画,无论是边角留白,还是格局规划,没有一处不是为画中人的美而存在。
失了美人,一切便毫无意义。
这世间最美的事物,本应在画中追寻。
长久以来,画师都是这般以为。
但是如今,画师却再也寻不回这份执着。
画师已经寻到了此生最美之人。
而那不过只是一个肉身皮囊。
倘若这世间还有能够更加美丽的存在,那也只会是那个人的另一种身姿。
她不笑。
这是画师内心最大的失落,但也是画师此生的期盼。
一次次远远观看,都只会能够不失了那瞬间的机会。
但是优伶从未笑过。
画师痛苦不堪。
难道是上天也觉得她已经太美,再也无能为力让这份美丽更进一步?
不应如此。
优伶不若凡人,但终究是凡人。
她定然能笑,待其笑时,世间再无美艳之物。
那是画师此生的念想。
期盼成为了执念。
执念成为了信仰。
画师怀着仿佛敬畏一般的心情注视着优伶。
皇帝罩他进宫,令他为妃子作出一副画来。
帝国只允许一名男子有一名妻子,于是帝国的达官贵人们将多余的妻子换了称呼,称之为妾。
皇帝身份高贵无比,妾为妃。
于是帝国法律依然,贵人们风流依然。
皇帝的妃子,自然是少见的美人。
&
第四百章 叫你画东你画西[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