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季冰拎着一只野山鸡回来,看到我一个人蹲在门前愣了愣,就问,“你在这里坐着干什么?”
我仰起头死要面子的说,“今天难得日光好,我出来晒晒太阳都不行啊。”
季冰若有所思的盯了我头发片刻,笑了一声道,“晒太阳需要抓头发么?”
我不想说话了,只好盯着他手里奄奄一息的野山鸡说,“你这是去山打山鸡了?”
季冰难得好心的说,“你那个南国不是身子孱弱的很,打个山鸡回来给他补一补身子。”
我一听眼睛就亮了,美滋滋的跑到季冰跟前,“要熬鸡汤呢,不需要放太多的盐,清淡一点就好了。我看着南国身上的伤口也不见好,现在天气一天比一天热,处理不好会发炎,我们得趁着这之前好好给他补一补。”
季冰顷刻之间就拉下了脸,他冷哼一声,“怎么就没叫你对我如此嘘寒问暖?”
我赶紧安慰他这颗于无形之中受了伤的心,我说,“有啊,你的衣服每回破了,不是我亲自给你缝的。”
季冰扯着他的衣袖,亮出上面粗糙的针脚道,“缝成这个样子?”虽然语气依旧有些冷冰冰的,可是我听的出来他的语气有些缓和了。
我叹了一口气道,“这日子可真是不好过啊,不仅要照顾屋子里的美人,还得照顾眼前的美人。”
季冰忍不住笑出声道,“你回屋将他扶起来,成天在屋子里待着,是想长蘑菇么?”
我说,“遵命。”
回到屋子里的时候,南国正在静静的躺着,他睁着眸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听到脚步声,侧过头来看,见是我便轻轻的叫了一声,“红豆。”
我说,“我扶你出去走走,今天的日光可好了呢。”
南国点了点头,挣扎着想要自己坐起来,我慌忙上去扶住他,“你慢点,我来扶你起来,不要着急,慢慢的。”
我俯下身颇为小心翼翼的扶了南国的肩膀,让他缓缓坐起来,我的鼻子不小心触碰到他如墨般的青丝,四周几乎都是那淡淡的香气,那香气萦绕我鼻息之间,我差点就要溺毙了,扶他的时候不小心又碰到了他的手,我犹如触了电般的缩回手,旋即觉的动作太大有些尴尬,我又颇为虚伪的说,“这、你的手有些凉啊。”
南国点点头倒是也不同我计较,倒是我不知道脑子里跳错了哪根弦,突然伸手上去紧紧的握住南国的手,这回是换作他僵硬了,我嬉皮笑脸的说,“你的手太凉了,我给你捂一捂,就热了。”
南国怔了怔,颇有些害羞的垂眸看了看我们两个窝在一起的手,倒也没有想着挣脱,然后他别过头去,小声的说了一声,“谢谢。”
我真的是得了便宜还卖乖,蹬鼻子上脸不要脸皮,我抬头就看到他微微泛了红的耳朵尖儿,我脱口而出就是,“别害羞啊。”
然后我就清晰的看到南国不光是耳朵红了,连着细长的脖颈也红透了。我方才发现了一件恶趣味,特别喜欢看南国害羞的模样。我突然就明白了那些喜欢调戏良家妇女的登徒浪子,这一刻我实在是不免有些得意忘形了。
我小心翼翼的扶着他,生怕不小心之间触碰了他身上的伤口,迈门槛的的时候,我还提醒他,“别绊到了。”
南国一眼就看到了待在门前的破喉咙,他眸光一瞬不瞬的盯了片刻,脸上没什么表情,我还以为是破喉咙待在这里吓到了南国,便赶紧说,“这是破喉咙,我为它取得名字。”然后我又加了一句,“别害怕。”
南国顿了顿,语气颇为温和的对我道,“这只公鸡可真像凤凰。”
我震惊道,“你也这么觉得啊?季冰也是这么觉得。可惜它一天企图飞八百遍都飞不起来。”
南国的眸光缓缓移到了破喉咙的脖颈间,他说,“不要绑着脖子,它不会乱跑。”
我心里想着这人可真是太温柔了,对一只家禽都如此的温柔?我这心里不免有些五味杂陈了,竟然第一次觉得太过温柔的脾气也有些不好了,我松开了握着南国的手,面上有些不动声色,可我实在是不敢相信我竟然吃醋了,还是吃了一只大公鸡的醋。
南国几不可察的顿了顿,空了的手掌动了动,眸光中有那么一丝失落稍纵即逝。
我蹲下身,缓缓为破喉咙解开了绳子,面无表情的说,“你可以尽情的飞了。”
南国有些局促的解释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我没有想责怪你的意思,我……我只是……”
我笑着说,“你不仅是人长的美,还很善良呢,绑着它也不是长久之计,回头我让季冰给它安个窝。”
南国眸光温柔的看着我,我被看的有些害羞了,我便赶紧转过头,旋即扯着嗓子朝着屋子东边喊了一声,“季冰!你今天给破喉咙安个窝,别总是绑着它了!”
季冰那神经病连个面也没露,听到我喊他,也在东边扯着嗓子问,“你说什么?!”
我本来想扯着嗓子回他,可是余光撇到南国还在看着我,我顿了顿将酝酿的声音收了回去,我有些同手同脚的走到东屋,看见季冰正在忙着切菜,赶紧跑进屋子里,松了一口气。
季冰回过头来看我,“你的脸怎么那么红?”
我怎么能说是因为南国的眼神太温柔了,我这厚如城墙的脸皮有些禁不住了,便有些不自在的说,“刚才跟你吼的有些急了,没调整好呼吸。”
季冰似笑非笑的看着我,“那你可得好好的调整调整,可千万别在出岔气儿了。”
我懒得同他计较,只是说,“你去寻一些干草回来,晚上的时候给破喉咙搭个窝。”
第24章 :[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