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的仰仗，有他手下所有人的期待。他即便是想跟洛祈安一样投靠大哥，以求明哲保身，也无法把自己的资本全压在他大哥的良善之心上。
所以一开始积蓄实力，未必是为了争夺皇位，或许是为了积蓄自己的力量，好让自己有几分上赌桌的资本。
只是，这实力积蓄着，许多事混在一起，许多时间都太巧合，所以也就回不了头了。
“我明白。我只是感慨，那位置，就真那么好么？”谢枞蕴虽然明白，却依旧不知道该回答些什么。她很想体谅洛郢安，却又不知道该站在什么角度上去体谅。
“其实我倒想问问你父亲，你大哥，”洛郢安再次避开这个话题，或许不回答，也是回答，“对他们来讲，为何我不能是一个选择？纲常伦理，却不如能力重要么？”
“这世上若失去纲常伦理，只按照能力居品次，倒是跟每三年一次的科考场是一个道理。只是科考场尚不能有奴籍，所以这伦理纲常、身份次序，究竟是否重要，大家心里都清楚吧。”谢枞蕴上前了两步，坐到凳子上。
“宣王殿下，如今你还被尊称一句王爷，还有能力去争一争，不也是因为伦理纲常吗？若天下确乎是有能者居之，宣王殿下怎么就肯定这天下还一定是姓洛？”谢枞蕴想着上一世他们也曾讨论过这话题，当时她是为洛郢安不平的，洛郢安的确有许多治国方策，不论是大义之心还是慈悲之心，不论是君主之威势还是智慧，洛郢安都是合适的君主。
至少上一世，在谢枞蕴看来，洛郢安比洛羲安合适。
可如今再讨论到这个话题，谢枞蕴却只觉得，洛郢安所有的壮志难酬，只不过是野心的粉饰。他也只是不甘心罢了，要说是有多少委屈，其实未必。看看这世间万象，众生皆苦，他只不过是承受了该承受的。
但生在皇家却也不是他的错，所有人被生在什么家庭的时候，倒也不能自己选择的。
总归若要细细算起来，又是一本算不明白的帐，谢枞蕴也懒得再翻检了。能用命运二字轻轻带过的事，何必非要讲出个什么道理来呢。
“你对着我说这种大逆不道之话，是看准了我也对你说了大逆不道之话，所以没有说出去的道理，是么？”洛郢安忽然间很轻松的笑了笑，像是忽然间回到了他十二岁与谢枞蕴刚见面的时候，最好的时光。
“蕴儿，你爱过我么？”洛郢安就这么笑着问出了这句话，仿佛这个爱字很轻，随便就能说出口。“我知道你心里一定觉得你爱过我，你爱我真切，所以才不想到时候在我跟谢家之间，两相为难。可你从没问过我愿不愿意。”
“你要我问你什么，问你愿不愿意抛下皇位，与我远走高飞么？”谢枞蕴心想，我何止是问过你，我已经真真切切嫁过你你一次了，而你又给了我什么结局呢？
第41章 探望宣王(3)[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