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那我先去厢房了。”杏儿把一切安置妥当,就关上门,直接去了刘妈妈在的厢房。刘妈妈是引嫁指导礼仪的妈妈,回门的时候是要回到谢家的,而杏儿是陪嫁的一等贴身女使,所以有一间很小的厢房单住着,就在这个院子的角落里,离主房很近,但却又是听不见许多响动的距离。
刘妈妈本也有单独一间房,但她也不想住到外院去,到时候走动也不方便,如今就跟杏儿住在一起,凑合上三天罢了。况且,刘妈妈可还有一个重要任务,那就是——听听洞房花烛,这夫妻二人,究竟,是不是合得来。
杏儿听刘妈妈讲这目的的时候,心下腹诽,这夫人也太八卦了,自己女儿的床帏之事,她也要八卦。虽然是觉得这样不妥,但心里竟是突然也升腾起了一点好奇。
还没等谢枞蕴应答,杏儿就已经掩上了门。谢枞蕴心底有些紧张,但却也安宁,她终于是嫁了,就这么嫁了,顺利的有些不可思议。洛祈安说,今天就会把一切告诉她,会吗?他要告诉她的,又是不是她想知道的那些?她有些忐忑,只盼着洛祈安能够快些结束宴席,快些回房来。
还没等谢枞蕴的忐忑升腾起来,洛祈安就进了门。谢枞蕴倒是没想到他脚步如此之轻,又加上有点出神,所以根本没听到洛祈安走近,直到他进门,谢枞蕴才匆匆忙忙从床上拾起那把扇子,遮在自己脸前。
洛祈安走近,用食指和中指慢慢拨开那把扇子,面对着谢枞蕴半蹲了下来,刚刚好跟坐在床上的谢枞蕴的视线对上。
“蕴儿,你终于是我的妻了,真是,好不容易。”洛祈安眼睛亮的诱人,左右扫着谢枞蕴的脸,像是在找她的眼神。说出这句话,洛祈安又像是松了一口气,嘴角扯起一抹极尽温柔的笑,十分醉人。
他突然伸出手,像是想要抱抱谢枞蕴,但是却在半空中停住,只是站了起来,帮谢枞蕴把沉重的金冠去掉了,放到了桌子上。然后洛祈安就也坐到了床上,正襟危坐着,仿佛在等待着谢枞蕴开口说什么或是问什么。
谢枞蕴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剑眉星目,不知是因为眼瞳里映着烛火,还是因为开心,他的眼睛显得亮的很。
谢枞蕴从前只觉得病病弱弱的一个男人,自然是浅色最衬他,毕竟也只有他这样的人物,穿着那些袍子,才能显出那些袍子的飘逸绝尘来。
但今天这身正红色的喜服,却也跟他十分的合,他穿着这样艳丽的眼色,终于让谢枞蕴意识到,他也只是一个该要神采飞扬的少年而已。可惜这副病躯总是拖累,也拖累的他暮气沉沉,让人忽略了他究竟该是怎样鲜衣怒马的年纪。
不知为何,她这些天里一想到洛祈安,就有这种不合时宜的怜悯之情,想要抑制,想要理智些,却总觉得很难。
她本想马上问出那些问题,可是看着洛祈安就这样说了一句”好不容易“,谢枞蕴仿佛就真的能体会到他的那些不容易。该问出口的话,也没法立刻问出口了。只想着,来日方长。
“是,我终归是你的妻了。”谢枞蕴对着洛祈安笑了笑,抬手理了理他鬓间的头发,“夫君,我在这儿,安安稳稳的陪着你。”
洛祈安的身子顺着她的手微微颤抖起来,他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下来,开口道:“蕴儿不是说,有想问我的问题吗?我说过要回答蕴儿,我不食言。”
谢枞蕴差点儿被他气死,老娘这个氛围都烘托到这里了,洞房花烛,你一个男人,不知道干什么吗?要我手把手教你吗?我也没经验啊,你自力更生一点行吗?难不成要我自力更生吗?
你不食言,怎么着,内涵我是嘛,我食言了呗,我被你蛊惑了想跟你洞房花烛是嘛??行,洛祈安你可以,我还是第一次这么没面子!怎么,只有你有美色吗,我没有吗?我也很美!我美到还可以当花魁!
可是很快,谢枞蕴就平复下来,对啊,明明问问题这事儿,该是自己更为急切的事情,怎么又被眼前这个男人的美色所蛊惑了呢?不行不行,得好好反思一下。
洛祈安刚说完,就看着谢枞蕴变了脸色,好似是面有愠色,后来又是眼神飘忽,不知是在思考什么,好像是天人交战了许久,终于面色恢复如常,眼睛也不飘来飘去了。
他好好反思了一下自己的话,似乎没什么不妥之处,于是就不再纠结,想着谢枞蕴有如此反应,或许只是在想要问自己什么问题,自己也是有些太多心了。
“那我第一问,为何娶我?”谢枞蕴想明白了,就开始按照心中的顺序,单刀直入,开始提问。
“心中有你,想护着你。”洛祈安根本不用思考,回答的快到不可思议,仿佛早看过了谢枞蕴心里的问题。
谢枞蕴的思绪被他这一句话打的忽然有些乱,怔怔的问了一句,“护得住吗?”
“总要试一试,我想,只要你愿意信任我,总归是可以护得住的。如果真的不走运,那也护到护不住为止。”洛祈安顿了一下,“我不知道其它,只知道,如果不试一下,我一定会后悔。”
“好,第二问,我们之前只是在皇家夜宴远远见过一面而已,难不成是遥遥一见倾心?为何一定要护着我?”谢枞蕴问出了她最疑惑的问题,从前世到今生,她总觉得他们之间该是有点什么的,却始终找不出什么蛛丝马迹。
“蕴儿,我送你了那个玉雕,你还是记不起来吗?”洛祈安失笑,他本以为,她即便无法理解自己为什么爱上她,也至少会记得自己,可现在看来,竟是都给忘了个干净。
“那自然是很好的玉雕,玉的色泽很好,如此一整块的玉也是非常难得,母亲放进了我的陪嫁箱子里,还是贴身的那一个。不过那里面雕刻的便是御园的景色而已啊,难不成我们从前在御园见过?可我为何没有一点印象了?”谢枞蕴皱起眉头,左手大拇指撑在下巴上,其他手指蜷缩着,食指则开始有意无意的抚摸着自己的侧脸脸颊。
“其实就是你说的那次皇家夜宴,只不过不是遥遥一见,而是在御湖边相见。”洛祈安眼睛开始失焦,陷入了深深的回忆。
“当时,我跟着祖母回宫,回宫之后,又想去看我在假山石后养的一群小兔子,于是就偷跑出来去到御湖边上。那时候你正在喂他们,边喂边夸他们可爱。那时候我就出去跟你打了个招呼,我们一起看了一会儿星星,直到有人来找我,我匆忙跑走,嘱咐你什么都不要说。”
“那个小公子是你!”谢枞蕴恍然大悟!在洛祈安说之前,谢枞蕴对于那天湖边的记忆其实也并没有缺失,只是当时那个小公子,脸上布满麻子,而且穿的衣服也跟洛祈安当天的衣服不一样,是很普通的式样,她是本着自己也是个小胖子,不能嫌弃别人的心态,非常包容的跟他看了一阵星星,逗了逗小兔子。
因此再次见到,被洛祈安的美色一次次震惊的她,从来没想过那个小公子是洛祈安。现在想来,应该是洛祈安故意伪装的,怕被人轻易找到。或许一直被囚在宫里的他,也只剩这点乐趣了吧。
“你这也太过霸道,你伪装成那个样子,自己长成这个样子,我怎么认得出来,“谢枞蕴激动到用手在洛祈安脸旁画圈,以显示认不出并不是她的问题。
而后,谢枞蕴更加委屈巴巴的嘟着嘴,斜斜的不悦的扫了洛祈安一眼,又气嘟嘟的盯着他,”那你知道我为何落水嘛?就是演的太卖力了,我瞧着我说没见着的时候,那群侍卫还
第7章 你想知道的,我都说给你听[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