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往你那边追,就赶紧大声喊往东跑了往东跑了,朝着大殿去了。正当我指着大殿的时候,一个没站稳,就落到水里了。”
“是啊,二哥也偷跑出来玩,所以就救了你。”洛祈安说到这里,还有些懊恼,当时自己早跑远了,根本没听到她落水。第二天听说御湖边谢将军家的女儿落水了,心急如焚,又说是被二皇子救起来了,他既庆幸,却又恨不能救谢枞蕴的是自己。
“所以,你觉得,我善良又讲义气!”谢枞蕴豁然开朗,洛祈安看来真的是未经情事,怪不得对于自己的挑逗毫无反应,原来对于男女之事真的是不太懂,小时候一次普普通通的见面,就记到了现在,还想通过娶了自己来保护自己。
哎,这可不就是小孩子交朋友的方式吗?估计是他这些年久居深宫,不爱与人交流,身体也不好,不能终日应酬,也不能有个实职,自然也没交到什么朋友。
又因为没交到朋友,唯一称得上偶然遇见的,毫无利益纠葛的小友,就是小时候的谢枞蕴了,自然觉得她特别一些。
谢枞蕴既觉得好笑,又觉得庆幸,如此看来,洛祈安也只是知恩图报,也想交个朋友,有个人陪陪他,并不是像自己想的一样因为某些机缘巧合对自己情根深种。这下,她也就算放心了。
“是,所以我很关心你,一直想见你,但在宫里,能出去的机会很少,只能托人带些你的消息。直到我分府别住,才真正有机会亲自去见你。”
洛祈安说的坦坦荡荡,从床下翻出一个箱子,打开后是满满一箱子纸条。他统统递给谢枞蕴。“这是我自那天起,所得到的所有你的消息,我通通都留着,都不舍得扔。”
谢枞蕴吓了一跳,那些纸条码得整整齐齐,还系上了绳结,标好了时间。她就按照年份一沓一沓抽来看。
某年某月,谢姑娘正式去了太师家的书塾,但开课第一天,就因与太师辩论“勤能不能补拙”,扯了一片歪理,还提到了被科举永逐的对今上不敬的风流书生,被太师逐出了门,还罚抄了十篇古文。
某年某月,谢姑娘参加元宵灯会,看大鳌山的时候,人潮十分拥挤,卖灯的在桥的对面,但谢姑娘看了对面的兔子灯,便一定要买一盏兔子灯,还叫的极为大声,谢将军和夫人都以帕掩面,谢小公子更是直接用手堵住了谢姑娘的嘴,还被咬了一口。
最终谢小公子只能当众用了轻功,像是表演似的,蜻蜓点水到桥对面,给她买了一盏兔子灯,旁边的人以为是表演,还都鼓掌叫好,谢小公子颜面扫地。
某年某月……
这些纸条,大部分都是些黑历史,甚至连她去花街、去水云楼这些事也有记载,也有些她的英勇事迹,比如抓小偷,救助孤儿寡母,帮扶老人……不过很多时候她都是扮了男装,但,在这记录者的眼里,倒是跟不扮没什么两样。
当然这里面还夹杂着几张她的画像,从小时候胖嘟嘟的样子,慢慢长成了大姑娘,直到现在的样子,也算是画的有九成相似了。
一张一张纸条看下来,谢枞蕴这心里像骑着快马奔驰似的,吊在胸口不上不下的。前面知道洛祈安是小时候那个小公子之后,她以为洛祈安对她只有朋友之义,刚松了一口气。可是现在,她突然又开始怀疑自己刚才的判断。
又有哪一个人会把朋友的事情,一件件这样搜集起来,还忍着常年不能对坐谋面的苦楚,默默无闻的待在一个人身边这么多年,关心着她的一切呢?
或许,在洛祈安心里,这么多年,她从小姑娘长成亭亭玉立的女子,他也就这样一点点陷进去了吧。
可这一切都是单方面的,从未说与她听,其实想来这些年洛郢安也常与自己来往,恐怕他也都一一知晓。洛祈安却就这样经年累月的在这样冷寂的屋子里,自己支撑着自己,还要看着心爱的女子跟他人倾心相许……
并且,明明知道可能是必输无疑的局,不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他都还是去争了。
谢枞蕴本还想着上辈子他也未曾争过,如此看来,上辈子他能迈出相见礼那一步,已经算得上是豪赌了。
而且,上辈子他更是惨上加惨,洛祈安竟然当面同意了他们的婚事,还把自己本来准备用来表明心迹的玉雕,当做见礼,送给了未来嫂嫂。这一句未来嫂嫂,他又是带着怎样的心情说出来的呢?
“诶?不对啊,什么叫直到你分府别住才有机会亲自来见我?”谢枞蕴又抓住了重点,“你之前,还在哪里见过我,我为何又是没有印象了?
况且以我这幅容貌,出门的时候都尽量要坐在马车里或者带个斗笠,以纱遮面。你这样的容色,如果在大街上窜来窜去,那不可能不显眼的。所以不是偶遇。如果是戴着斗笠与我交谈过,那我应该得记得你的声音才是啊。”
“俺是清河庄人氏,家里流年不利,遭了饥荒,遭饿死了不少人,俺有门手艺,就来京中讨一口饭吃。”洛祈安闻言笑了一笑,也不解释,只是低沉下声音,带着有些市井的腔调,半放弃了官话,用略偏一点方言的调子,说了这样两句话,“谢小公子,诺,搞好啦。”
“你?你是那个做琴养琴修琴的大叔!”谢枞蕴眼睛都要掉下来了,那人只有身高跟洛祈安像,胖瘦、声音、脸,都完全不一样!
当然,现在推理回去,那个大叔的脸的确跟洛祈安有那么一点点神韵上的相似度,但任谁看了也不会觉得是一个人,谢枞蕴惊讶道:“你这易容的功夫,岂不是出神入化了?”
“是,我易了容。”洛祈安看着谢枞蕴惊讶的样子,脸上终于绽开了一个较大幅度的笑容,稍稍一偏头,眼神却不偏不倚还是落在谢枞蕴的眼睛上,满眼都是宠溺。“倒也没到出神入化吧,谢小公子一身男装,打扮起来英气的很,还常常粘个小胡子,也是很有迷惑性啊。”
“那你岂不是每个月都要见我一次!”谢枞蕴想到每次在那个养琴的大叔那里一呆就是一天,从清晨待到日暮,看着他搬搬挪挪,这里蹭一下那里刮一下的,心情好了还给他弹一曲。
怪不得,她总那个大叔品味很高,必非凡品,但估摸着是因为他技艺好,跟贵人们混迹久了,也能沾染上几分贵气,也没多疑心。
因而,谢枞蕴有好多琴棋书画的事,都愿意跟他说上两句。那大叔养琴的技术好,却不愿意到家门里服务,谢枞蕴就也纵着他,每次都把琴送去给他养着。
并且因为能聊的起来,所以从不让小厮代替自己去,都是她跟杏儿,主仆二人哼哧哼哧背着琴去到那里。
那大叔那里还常备着一些小点心,她常常感叹这大叔活的精致,点心都净吃好的,这甚至都成了她喜欢自己亲自去的一个原因,现在想想,那些点心,大抵也是单独准备给她的吧。
“是啊,每个月才只能见你一次,但也是每个月都靠着那一次活着。”洛祈安是真的觉得每个月见一次,实在是太少了,他恨不得把自己绑在她身上,天天见,时时见,一刻都不分离。
【作者题外话】:大家好,进主线了,当当当,从这一章开始,女主强开爱怜模式!两个人互相宠爱互相怜爱的剧情要来了!但是怜爱线开得快不代表爱情大门就此敞开,欲知后事如何(其实我也不敢说,毕竟常常魔改我自己的大纲),但反正所有磕磕绊绊都是为了催化爱情!
第7章 你想知道的,我都说给你听[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