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原来他们买完东西准备过来找杨帆他们时,在路上偶然碰到很多人正拥挤在一起看蟋蟀格斗,张玉林一时贪玩,便央求吴刚带他挤进去看热闹。正当两边蟋蟀斗得十分激烈,围观人群看得入迷之时,突然听到有人高呼抓蟋蟀,人群顿时开始骚乱起来,要不是被吴刚紧紧拉着,张玉林差点就被一哄而散的人群给推搡倒地了。
“就是你,踩死了我的黑旋风。”人群刚一散开,突然就有人站了出来指着张玉林的鼻子,声嘶力竭地要张玉林赔偿他的蟋蟀,正当张玉林有些莫名其妙、想要开口辩解的时候,那人便指了指他的鞋子。
张玉林这才发现,他左脚鞋子的脚后跟上竟残留着一根蟋蟀的爪子,而在他脚边不远处赫然有着一只已经被踩烂了半截身子的黑色蟋蟀,这一切看起来还真像是被他踩死的。众目睽睽之下,十二岁的张玉林真是百口莫辩,只好自认倒霉并向对方道歉。
谁知对方并不接受张玉林的道歉,只是一味地让张玉林赔钱,而且更是狮子大开口,张嘴就要一百贯。张玉林哪有这么多钱,吴刚也站了出来与对方理论,可对方蛮不讲理,咄咄逼人,后来双方更是扭打起来,最后吴刚架不住对方人多,便被绑了起来。对方扬言让张玉林迅速回家拿钱赎人,否则就要将吴刚送去开封府坐牢。
槽,这不是明摆着碰瓷嘛,什么蟋蟀能值一百贯啊?难道是金子做的不成?在后世,这就是妥妥的敲诈行为。杨帆听完来龙去脉便有了个大致的判断。
“你可真是个铁憨憨,那么多人的场合里,他自己不看管好蟋蟀,被人给踩死了是他活该,你跟他道什么歉啊?”杨帆没好气地笑骂道。
张玉林委屈巴巴地哭泣道:“当时就是人太多了,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懵了。”
“公子,玉林还小,就别责怪他了,我们还是赶紧先去救吴刚吧。”一旁的孙达出声提醒道。
等张玉林带着杨帆赶到事发地点,也就是西大街与浚仪街交接的街口处时,一眼便看到一大群人正悠闲地坐在茶铺里喝茶,有说有笑的,而吴刚则被五花大绑的站在茶铺门口,嘴里还被塞了一团破布。
“吴大哥,你没事吧?”张玉林焦急地跑了过去,想要帮吴刚松绑,可还没等他跑到近前,便被两个大汉给拦了下来。
张玉林一个小孩,哪是这些人的对手,顿时不得寸进,只好朝着茶铺里一个身着青色锦袍的男子喊道:“我家公子已经来了,你能否先把我吴大哥给放了?”
“哼,来了就好,赶紧让你们家公子拿钱吧。”那男子冷哼一声,站起来道,眼神倨傲,丝毫没有要放人的意思。
这时杨帆刚好走到茶铺门前,冷冷地看了一眼这名正在说话的蟋蟀主人,这人年纪与他相仿,面貌长得倒是不差,就是看着刻薄,让人生厌,杨帆淡定地走到那男子面前,缓缓说道:“你就是那黑旋风的主人啊?蟋蟀呢?拿出来给我瞅瞅,让我也见识一下价值一百贯的蟋蟀长的什么样子。”
虽然杨帆锦衣华服、腰悬玉佩,一副从容淡定的贵公子派头,但那男子亦是毫无惧色,只听他依旧冷冷地说道:“都已经被他踩烂了,我上哪给你找去?”
“不过你们可别妄想赖账,我那黑旋风就是他踩死的,刚才在场可是有很多人亲眼目睹的,他们都可以为我作证。”那男子指着张玉林,恶狠狠地说道。
好家伙,这是毁尸灭迹啊!这一切,让杨帆觉得这越发像是一场有预谋的碰瓷。
“公子你别听他瞎说,那就是一只普通的黑背蟋蟀,而且是他自己不看管好,让蟋蟀跑了,这才会被玉林不小心踩死,要怪就怪他自己。”吴刚愤愤不平地吼道。
杨帆和那青年同时转头朝吴刚看了过去,杨帆发现方才还塞在吴刚嘴里的破布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人给取了下来,扔到了一旁,而孙达和张玉林正在和那两名闲汗对峙。
“你以为大声吼就有用了?那开封府可就在这附近,你们今天要是不想拿出这一百贯来,我们便只能公堂上见了。”那男子一脸不屑、嚣张跋扈地说道。
“哦,对了,忘记跟你们说一声了,我叫钟世杰,家父便是当朝秘书少监钟绍东。”男子笑呵呵地补充道,声音虽然不大,却不难听出其话里隐含的威胁和震慑。
大宋的秘书省,负责掌管古今图籍、国史实录、天文历数等等,相当于后世国家图书馆和国家档案馆以及主席办公室,而秘书少监就是副手一类的角色,虽然秘书省事务闲散,地位旁落,实权远不如开封府,但如今大宋开封府尹空置,管事的是开封少尹或开封府判官,这两个官职的职阶名义上是要比秘书少监低的。怪不得这么嚣张跋扈,动不动就要对峙公堂的,原来是有个当官的爹啊。
真不愧是京城,遍地都是京官之子,不过你这行为搁在后世,那就是在坑爹啊,杨帆内心呵呵一笑,也就是现在没有网络,不然分分钟教你做人。
第48章 蟋蟀[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