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途经沙子镇到春城的火车有两趟,一趟是3点,一趟是5点。
那个时代,火车晚点是常态。
丘贺决定乘坐3点那趟。
从丘家堡到沙子镇15里地,不拿东西,要走1个小时。
两天挖的野蒜再加上两只兔子,一共133斤。
头天晚上,丘贺让孟茹和他把野蒜像辫大蒜似的,辫成了一斤的辫子。
这样放进麻袋里不占地方不说,卖的时候也省得称了。
丘贺不到12点就轻手轻脚地起炕,准备出发。
一百多斤的东西扛在肩上,他得多预计出一些时间来。
兔子和野菜都被装进了麻袋。
丘贺双手抓住袋子,一使劲儿,就轮到了肩上。
确实挺重!可一想到这些东西都换不少钱回来,他浑身就充满了力量。
天上繁星点点,伸手不见五指。
虽然带了手电,可是为了省电,他还是摸着黑往前走。
还没走出300米,就听到身后传来响动。
“哥,你咋不叫我?!”
是丘天。
“哥,还好我起来了,这么沉你咋往过扛?”
丘天打开手电,把袋子里的野蒜倒出来一半,装在自己拿的袋子里。
分装后袋子再往肩上扛,感觉轻了很多,脚步也快了起来。
兄弟两个的个子高,腿也长,到了沙子镇的候车室,还不到2点。
“哥,下次我还送你,晚出来一个小时都来得及!”
丘天一边说着,一边把一个白馒头和搪瓷茶缸儿塞在了丘贺的手里。
“一会儿跟卖票员儿要点儿热水,吃饱了才有力气!不管卖不卖得掉,都早点儿回家!......”
弟弟像兄长一样地叮嘱,又让丘贺眼眶发热了,自重生以来,他特别容易感动。
“老弟!你快回,快回,我自己往车上搬。”
丘贺把弟弟背的那个野蒜袋子直接装进了他背的大袋子里。
这是一列从哈市开过来的火车,这个时间车上的人不多,疲惫的旅客大多栽歪地躺在硬座上熟睡。
丘贺找了一个没人的空位坐下,野蒜袋子放在了对面的座位上。
他闭着眼睛盘算着,每斤野蒜准备卖8毛钱,133斤就是106块4毛钱,就算中间多给顾客一些,也能卖到上百块钱。
还有那两只兔子,一只要5块,如果人家嫌贵,就两只8块。
......
那个年代,在粮库干一个月装卸,顶多能挣35块钱。
越想越兴奋,他恨不得车马上就开到春城站。
......
后世,他出狱之后,就是坐着这样的绿皮火车,在城市间穿梭。
推销过的产品也不计其数,曾经不到一个星期,他就卖出过30吨香肠......
那些战绩历历在目。
40分钟后春城站到了。
把野蒜扛出省火车站,票房子里的挂钟正好指到4点。
东方发白,这座庞大的城市渐渐从沉睡中醒来了。
丘贺决定,直奔劳动公园儿。
那里他熟,后世,他在那里的早市上卖过库存货。
劳动公园离火车站不远,走过去也就20分钟。
不过,出了火车站,早有不少倒骑驴(人力三轮车)堵在路边拉客。
看丘贺扛那么大一个袋子,一个车老板手疾眼快,一把把丘贺肩上的口袋就扯下来放在了自己的车上。
“我没钱坐车!”
“出门不带钱?”
“到哪?要是顺路我就帮你捎着。”
“劳动公园!多少钱?”
“6毛!”
“3毛!”
“5毛!”
“走!”
丘贺本来是舍不得花掉那5毛坐车的,一来车老板一副非拉可的架式,二来,早到一会儿,早抢到好位
第8章 真让人激动!野蒜卖了56块零9毛[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