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琴姨娘和她那丫头按家法杖责三十其他人全部逐出去永不再用!”
登时大堂里哭声和求饶声四下溢出,好一会儿才清静下来。程知夏见大获全胜,正要装回柔弱相,便看见顾夫人一道锐利的目光看过来,明显带着估量和怀疑。
顾夫人冷哼一声,重重甩下一句话——
“你那副娇弱柔软,看来全是装的!”
完犊子了,这顾家母子俩掉人马甲的水平真是毒辣,一看就是亲生的。程知夏身子一抖:看来在程家装柔扮弱那一套搞不下去了。
在顾夫人目光紧盯下,她眼前氤氲了一片雾气:“婆母,知夏只是不愿被欺辱……”
“一个天天困在春闺,见事就躲见人就怕的姑娘,就因着不想让人欺辱便一刻间掷地有声起来?莫说我信不信,你自己说可信吗?”顾夫人见程知夏瑟缩的样子,叹了口气软和了下来:“你只管放心大胆的说,我信你。”
程知夏忽地被这样柔声软语的对待,一时间也愣了,不敢吱声。
顾夫人一把扶起她。
“行了,不想说就不必说了。”
程知夏心道不妙,却听见顾夫人声音里带着怜悯——
“你做姑娘时处境艰难,必要装些样子来守拙自保,我也理解。现在却不同了,当了我顾家少夫人,你也算是明媒正娶的人物。长安这孩子你也看到了,虽本性不坏,却实在顽劣了些,那些妾身通房有几个好的?各个藏着自己见不得人的打算。你是少夫人,凡事有我给你撑着,大可规劝夫君、训导妾室,一味装柔扮弱像什么样子?”
这是……中华好婆婆让她给撞上了?
程知夏猛然抬头。
顾夫人嘴角含笑,俯身拍了拍她的手:“去吧,绵延子嗣、规训妾室才是你该做的,我只能帮你到这了。”
夜深,顾长安照常在倾心墙浪荡了一天后回到家里,一推房门,便闻到了浓烈的药香。
他眉头紧锁:“好端端的喝药做什么?”
程知夏正埋头啃顾夫人给的《顾家家训》,指了旁边一碗乌黑的汤汁应付他道:“是婆母送来的药,说是好不容易求来的生儿秘方,让我每天煎一副来喝。”
顾长安走近一步,捧了茶杯细闻。
川芎、党参、益母草、淮山药……这些都是常用的调理药物,倒没什么稀奇的。只是,里头还掺了分量不多的羌活、血竭和川牛膝,不细闻的话是找不出来的。
若是长久服用,必得血瘀经闭、肝散肾泄,虽不致命,却也极损身子,怀胎更是绝无可能。
这新娘子才入府几日,便忍不住要下此毒手了?
顾长安一时间不知怎的竟生出许多怒气来,他缓了缓神,强压了下来,脸上还是那副放浪不羁的样子去牵了程知夏的手:“怎么,就这么迫不及待给我生个孩子?”
程知夏骤然间被一张俊脸逼在眼前,心肝像是鼓皮被狠劲击打了一般上下跳动,简直要跳出嗓子眼了:“我,我不是,我没有……”
该死,她这怎么不像否认,倒像是欲拒还羞呢?
顾长安一双桃花眼笑得极为妖孽,眼神里似有水光闪烁,程知夏都能看到瞳孔里自己脸红的要滴血的样子。
她慌得一下子起身,却不想发力过猛,把那药碗打翻了,黑漆漆的药汁撒了一地。
顾长安暗地里舒了口气,嘴上却依旧轻佻不饶人:“娘子没了这坐胎药助力,看来相公待会儿要更加努力才行。夜深了,我们早点歇着?”
程知夏刷的一转身向外走去,脑子已经被撩得一动不动,嘴里机械地喃喃道:“我,我去洗脸,我去更衣……”
顾长安拿她手绢裹了些药渣细细藏好:“娘子快些,春宵苦短,一会儿还有的折腾呢!”
第5章 诬陷与下毒[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