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天空已沉了下来,陷入无边无尽的黑暗。
月黑天高,正是土匪出动的好时机。
屋内,巧儿帮程知夏换上夜行服,嘴里嘟囔着:“青龙山大小爷们这么多,找个丢了的镖还要小姐亲自出马,好意思吗?”
程知夏一脸悲壮地戴上面纱:“他们倒是想去,我能放心吗?那可是值整整两千五百两银子的宝贝啊!”
青龙山要说谁的轻功靠得住,那还得是她程大当家的!
程知夏换罢夜行服,对着镜子满意的照了照,便安排巧儿在门外守着,自己借着夜色跳出了顾家的院子一路向西。
林家此刻正热闹非凡。
满京城里的大姑娘小媳妇此刻汇聚于此,亲昵的彼此谈论着城内家里家外的新鲜事。
“夫人,您可见顾家今天又凑了什么趣?竟让天香楼出身的妾室来赴会了,你说可不可笑,呵呵……”
“顾家不是新娶了少奶奶?刚结了亲就行这种事,真是丢人!”
“谁说不是呢,娶的还是程家那个嫁了三次的庶出小姐,惯是哭哭啼啼,不然谁由得他们这样欺负?说起来,这次宴会里,程家嫡出的小姐程知秋也来了,不知作何感想?”
程知秋能做什么感想?
有些人自己能欺负,却并不代表别人也欺负得。此刻,程知秋正冷眼看着南琴招摇过市向她走来,还非要跟她打个招呼:“哟,这不是我家少奶奶的知秋妹妹吗?”
程知秋皮笑肉不笑:“琴姨娘的妹妹还是留着喊天香楼的姐妹吧,我没那里出身的姐姐。”
南琴让人堵了一番,心里顿感不快,特意伸手露出那碧玺珠软镯子:“少奶奶不愿赴宴,南琴也是硬着头皮前来,妹妹又何必如此刻薄人呢?”
程知秋并不认得那镯子,见南琴还姐姐妹妹地喊,更是怒火中烧:“人家少奶奶不愿赴宴,叫人送礼赔罪也是有的,没见哪家来个青楼出来的姨娘出来撑场面,没来由污了林家这清净地方!”
南琴大怒:“你姐姐自己不通文墨,自然不敢来这曲水流觞的雅致地,关我何事?我戴了顾家的当家镯子来便是顾家的脸面,你竟敢如此放肆欺我!”
程知秋怒极反笑:“想来琴姨娘忘了自己在天香楼被许多人放肆欺过,屠户欺得、柴夫也欺得,难道不是给了银两的人人都欺得?至于顾家当家的镯子,我们也不认得,或者是你哪位恩客送的定情物也未可知。”
南琴见程知秋围着她天香楼的往事打转,一时间也口不择言了起来:“我在天香楼好赖也是以貌美而闻名,秋小姐莫要羡慕;若是你没托生在程家,以这姿色怕是进也进不去天香楼,是胡同里半吊银子也卖不出的货色!”
这话刻薄十分,程知秋只觉得胸胀欲崩裂,周身的气血涌上脑门,伸手颤抖地指向她的眉心:“你……你这路柳墙花,真是岂有此理!”
程知夏穿着夜行服,窝在房梁上听得那叫一个畅快淋漓。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狗咬狗,一嘴毛。
敌人和敌人打起来了,你向着谁?
当然是搬个板凳抓点瓜子,磕巴磕巴看热闹!
她觉得接下来她们很有可能会大吵大骂甚至互扯头发会十分精彩,但是时间所迫不能再听下去了。
程知夏脚底抹油向天一窜,跳上房梁仔细打量偌大的林府。
前廊后厦,后有罩房。
那么林老爷的屋子,便应当是长廊旁的正房。
程知夏使了轻功飞上正房屋顶,耳朵贴着听了半天,再谨慎地透过瓦缝间的小孔看了看。只见那屋内布置的极素雅,几只桌凳皆是古朴的样式,再往里是一台金丝楠木屏风掩着拔步床。
想是无人。
程知夏轻手轻脚地撬开一片不甚结实的瓦片,挤了进去,潇洒一跳。
很好,姿态非常优美。
程知夏落地自恋地赞叹了一声,刚要动手干活,便听见身后有
第4章 狗咬狗一嘴毛[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