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蒋川柏停住了脚步，靠到了一旁的车上。寒风呼啸而过，像薄刃一般刮过他的皮肤。他旁边觉得沉重僵硬的腿一软，赶紧伸出胳膊撑在旁边的车上，转身靠了上去。
一个人怎么可以用这样的方式死去？他站在车前脸色苍白往后退时，震惊地都忘了挪开视线。现在一闭上眼睛，就是那张被呕吐物覆盖着的脸。他甚至觉得自己看到了细菌蚕食它的整个过程。
夏哲楠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的传了过来，一声清脆的打火机响声，他点了根烟递给了蒋川柏后，自己也点了一根，靠在车上静静地抽着。
万籁俱寂的天地间，只有香烟燃烧的声音。
夏哲楠仰头靠在车顶上，皮肤接触到了冰冷的金属，引起了他身体的一阵颤栗。他烦躁地将头在车顶上摩擦了两下。
听到旁边蒋川柏吐出烟时，鼻息间沉重的叹息，夏哲楠伸手拉住了他的胳膊，“这是他自己选的路，你什么也没做过。”
蒋川柏转身，手指夹着香烟撑住车顶，双眼迷茫地注视着漆黑的远方，“我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留在这里，用这样的方式死去。”
夏哲楠叹了口气，“他只是选择了留下，可是他并没有选择死。即使他想死，也不会用这种方法。”
蒋川柏不安地扭动了一下脖子，感觉它已经承受不住大脑沉重的思考，他垂下了头，看看黑暗里的夏哲楠，“她只在临上车前看了我一眼，可是她的眼睛看向我时，像是根本没有看见我。”
夏哲楠转过身体，胳膊搭上蒋川柏的肩膀，“这不是你能预料到两人见面的场景。也许你今天不该跟去。”
旁边的大门打开了，贺锦年高大的身躯迈步走了出来，后面还跟着喋喋不休的蒋川松，“你怎么走了？”
贺锦年恼怒地道，“这他妈的是赌场还是菜市场，系统那么容易就进去了。谁他妈的叫你那么快就找出了筹码是哪个赌场的？好了，现在什么意思都没了。”
“那你去哪啊？”
“回去加班去。”
蒋川松还想跟出去，一看外面那么黑，吓得脖子一缩，赶紧关上门回到了客厅。司徒北坐在沙发里朝他挑挑眉，“今晚还跟我睡吗？”
蒋川松立马扑到了他旁边，“你是医生，我今晚跟定你了。你知不知道我现在眼睛都不敢多眨？”
司徒鄙视地看看他，“真那么恐怖？”
“只一眼。”蒋川松伸出一根手指在他面前竖着，“我就吐了。”
司徒闭上眼睛，伸出手指轻轻地抚摸着自己的嘴唇，蒋川松又是一脸好奇地望着他，这家伙不会是在想象那个画面吧？
几秒钟之后，司徒突然睁开眼睛，猛地将脸朝蒋川松靠近了过去，嘴里还叫了一声嘿！
蒋川松连滚带爬的跳了起来，“我操你大爷，老子魂都让你吓掉了。”
司徒北笑得停不下来，趴在沙发直喘气，“你看看你那个熊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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