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一些的青年男子向冒顿进言道：
“父亲，祭祀大典人牲尚少，我认为此汉朝小儿冒犯大单于天威，应当将此汉朝小儿作为人牲，献祭给祖先、天地和鬼神！”
他正是匈奴大单于冒顿之太子，左贤王稽粥。
稽粥自然不满于自己父亲冒顿与汉朝女人的婚礼规格，比自己母亲的婚礼规格还高。
而且，自己母亲派出的女婢还要为这个死去的汉朝女人殉葬，这自然打了自己母亲颛渠阏氏的脸。
这等于是将害死这个汉朝女人的嫌疑，加在了自己母亲和自己的外家的身上。
稽粥自然也要将心中的怨气撒在这个汉朝女人儿子的身上了。
况且，献祭给祖先和众神的人牲，外族的童男是最好不过了，稽粥相信自己父亲冒顿没有拒绝的理由。
人牲和殉葬之俗，在中原已经基本废除，但在匈奴仍然非常盛行。
而献祭给祖先、天地和鬼神的人牲最好是外族敌国的男童，在匈奴人看来，祖先和神灵们认为男童的肉质鲜嫩、十分可口。
而为什么不献祭外族敌国的童女呢？
因为童女养大了，还可以做匈奴人的妾婢，为匈奴人生儿育女，增添人口。
茏城大会的祭祀大典，最后一项，也是最重要的一项仪式，就是向祖先、天地和鬼神献祭人牲，历年来都是以外族男童为人牲献祭。
而殉葬最好的人选就是那些匈奴人年老的奴仆了，年纪大了，活也干不动了。
匈奴人认为这些奴仆活着就是浪费主人家的粮食，不如随死了的主人去了算了，或者哪家死人了，卖过去给人家殉葬，还能换几张羊皮。
“大单于，我等认为，左贤王的提议非常好，祖先和众神这样鲜嫩可口的人牲，会更加地高兴，将会保佑草原上的水草更为丰美、牛羊更为肥壮、匈奴人丁更加兴旺！”
果然，匈奴绝大多数的王、臣表示赞同左贤王稽粥之议。
特别是呼衍氏一族的贵族们，喊得声音最响亮了。
臧衍和稽粥两人的双眼，都直直地看着拥有生杀大权的冒顿，只要他一点头，他们就会立马将刘如意带走杀死，用以为人牲献祭。
冒顿似乎也因为愤怒而忘记了曾经向戚姬许过的诺言、发过的毒誓——无论如何都要护刘如意周全。
冒顿将径路刀收入刀鞘，好像是要点头同意了。
而冒顿一向是说出去的话如同泼出去的水，不可收回！
值此千钧一发之际，一位中原人面相的白发老者从匈奴众王臣之中走出，跪伏在了冒顿的面前，开口劝阻道：
“大单于，此子为汉朝皇帝刘邦的第三子，深得汉朝皇帝刘邦之宠爱，如今的汉朝皇帝是此子之兄长，对此子亦极为爱护！大单于，咳咳......”
这位白发老者咳嗽几声后，接着言道：
“大单于，何不留此子性命，向汉朝皇帝索取赎金，除赎金外，匈奴所缺乏之铜铁、粮谷、铁器、工匠、絮缯等等，皆无不可，大单于但有所求，汉朝皇帝必无有不允！而留着此子，养活他不过日费些肉食之余罢了，这是一笔非常划算的交易啊！”
这位须发皆白的老者言罢，冒顿冷笑一声，用蹩脚的汉话言道：
“东胡卢王，你怕是老糊涂了吧，现在的汉朝朝廷是皇太后吕雉说了算，她恨不得此子早死，怎么还会拿赎金来赎回此子呢？”
言罢，冒顿目露凶光地看着刘月君怀中的刘如意。
第35章 人牲[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