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的。
可她算的,只是比鸭蛋多卖那两分钱的钱,已经比大多数老百姓强了。
把之前存放的鸭蛋一枚枚擦干净,俩人不急不躁做着变蛋。小孩儿时不时撵着母鸡乱跑,被罗未眠嚷嚷教训一顿,继续各忙各的。
又往泥浆里放了十来枚鸭蛋,罗未眠拍了拍手,起身赶忙小跑到了屋里。
她得看着点火,灭了才好笑。
半个多小时过去了,还得再煲会儿,罗未眠往灶膛里添了柴,等火烧起来了,小火烧稳了,罗未眠才再一次出屋。
追着鸡跑的小孩儿突然安静蹲在那里,罗未眠再仔细看,就见他手里摁着母鸡。
“你在干啥?”
就算他跑累了,也不能困着鸡不让鸡溜达呀!
本来这只母鸡就受到了惊吓,加上换了新的环境,胆子没破都是它勇气可嘉。
小孩儿眼盯着一团发绿的粘稠物,“它不乖。”
罗未眠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后,险些笑出声。
“人家拉个屎你就说不乖?那啥才叫乖?”
不过看了鸡的粪便,罗未眠没敢掉以轻心,“你过来,先去把手洗干净。”
正常鸡的粪便可不是这样的,要么是鸡受寒导致拉稀了,要不就是细菌感染,更严重的,有可能会是禽流感。
母鸡看样子是暂时不能在院子里跑了。
“北子哥,你那几块木板暂时有什么用吗?”
罗未眠已经弯腰提起了鸡翅膀,眼瞅着之前用来封闭刚做好那些变蛋的木板。
靳峻北好像能猜到她想做什么了,可内心不敢肯定,便回了声‘不干什么用。
罗未眠提着鸡往外走,“那咱们先把鸡喂在外面吧,鸡生病了,得观察两天。”
在外面放养,鸡自己会跑不说,被人看见了,不得眼冒金光抢着抓?
还是用啥挡住,圈起来以示主权的好。
靳峻北停下手里的活儿,朝着木板走过去前,先拿了铁锹跟着罗未眠出去。
就在门口,罗未眠正找着什么位置合适,靳峻北提着铁锹,在她旁边从墙根儿开始铲土。
木板都是经过靳峻北的手做出来的,尺寸都在他心里,不用测量,靳峻北就精准铲出了两条浅坑。
去院儿里拿了两块木板出来,搁在浅坑里,再用铁锹把多余的土埋进入,木板就稳了。
两块木板呈三角状卡着墙,鸡有了暂时固定的活动空间。
小孩儿洗手出来,看到这情景,还有点不高兴,“为啥把它关起来?”
和他在院儿里愉快的玩耍难道不行吗?
罗未眠瞥他一眼,“它生着病呢,你这两天先离它远一点,让你哥替你喂两天。”
万一是禽流感,那就要及时止损。
靳望亭好不容易才有自己的宠物,“我不!”
说着,他就要迈腿进去逮鸡,罗未眠刚要动手,有人比她更快一步,拎着小孩儿后脖子,把靳望亭给提了起来。
“你放开我!北北你个大坏蛋!”
罗未眠:“……”
【妈妈呀!那可是脖子!】
北子哥这是要发火儿呀!
也是,天热了,穿的单薄,拎不起来靳望亭,卡他脖子是最合适的。
“再也不喜欢北北啦!坏女人,你救我!”
罗未眠,“……”
清了清嗓子,罗未眠拉住了北子哥,话,是冲着小孩儿说的,“你都说我是坏人啦,不干点坏事,我都对不起你。”
自己亲弟弟,北子哥怎么可能没有轻重?
手上寸着那股劲儿呢,让靳望亭双脚落地之后,北子哥朝家里抬了下巴,“回去。”
靳峻北比他大了十几岁,真虎着脸,还是很吓人的。
更何况,现在没有爹替他撑腰了,小孩儿委屈巴巴跑回了家。
罗未眠简明扼要,“不确定这鸡是不是得了传染病,我这是做最坏的打算,这两天你俩别管这鸡了,反正我每天过来,我观察几天看看情况再做决定。”
听她说完,靳峻北直接决定,“别观察了,直接把它埋了吧。”
“别呀!就跟人受凉了会感冒一样,不排除这个可能性。我还打算让它养好了,以后?说俺阅兀
鸭蛋总归是野鸭的,迟早也会被更多的人发现。
鸡养在家里,才是属于自己的呀!
当然了,罗家她是没敢喂的。
有王胜英在,她估计轮不到吃鸡蛋。
靳峻北原以为,鸡是要带回罗家的。
现在他也不问那么多。
罗未眠以为他不再说什么时,北子哥开了口。
“你跟我说该怎么做,要注意点什么吧,我观察。”
罗未眠痛快摆手,“不用!别看我瘦,我体格比你们谁都好!”
想到火上的鸡,罗未眠猛地拔腿就跑,“坏了坏了!忘了看火!”
眼看着她着急忙慌撞到屋里去,靳峻北头一次生出要改变这个家的强烈想法。
这样的门,这样的院子,都配不上她。
——
屋里边儿,罗未眠掀开砂锅盖太急,烫了手一下。
赶紧把砂锅盖儿放回去,罗未眠抬手捏住耳朵垂,缓解着高温灼烫的后劲儿。
【嗯?好香啊!】
单是刚才掀那一下子,鸡肉的香味儿已经有了。
垫着布,再一次掀开砂锅盖,砂锅里的鸡肉已经完全变了颜色。
攥干的蘑菇放进去,筷子压一下,让蘑菇完全融入到鸡汤里,盖上盖子,再煲半小时,就能开吃啦。
小孩儿带着满肚子的怨气跟进来的,不由分说对着罗未眠就捶了几下。
罗未眠放好布,扭头揪着小孩儿的双手,“打我是吧?我这么大个人了,也不以牙还牙了,今天我做的鸡你别吃就行。”
啥?
那么香的鸡不给他吃?
“你不是人!”
小孩儿往后拖着屁股就要哭,罗未眠没松手,“那你打了我,咋办?我可疼了!”
靳望亭信她个鬼,“我是小孩儿!打你一点都不疼!”
嘿!
罗未眠可不惯着他,“谁说不疼的?要不我捶你一顿试试?”
小孩儿彻底慌了,想想哥还是亲的,于是他毫不理智,朝着外头喊了靳峻北。
靳峻北进来,罗未眠也没有松开他分毫,学着靳望亭告状,“他打我。”
小孩儿都傻了,“是我喊的我哥!”
纵使他声音再高,罗未眠也云淡风轻,“那我谢谢你。”
“……”
小孩儿还没搞清楚咋回事,靳峻北朝着俩幼稚鬼走了过来。
罗未眠真害怕北子哥再一次捏小孩儿脖子,先发制人,“北子哥,他打我。”
故意仰着下巴,还挺骄傲是怎么回事?
罗未眠的神情,搞得靳峻北都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了。
小孩儿还分不清状况呢,“是我哥!他是我哥!才不是你的!”
罗未眠很有气人的本事,“就是,他就是我的。”
小孩儿怒气值上升的同时,他亲哥背过了身去,默默迈步走了出去。
一只耳朵莫名泛着红,他能感觉到那个热度。
小孩儿真要觉得哥不疼哥不爱的时候,罗未眠呲牙冲小孩儿笑了起来。
咧嘴放声大哭,小孩儿抬起胳膊抹起了眼泪。
罗未眠静静等着他释放委屈,但是同时得让他知道,做了错事,就该承担后果。
好在靳望亭没有再乱跑,小心眼儿里惦记着火上的鸡肉呢。
这一顿午饭,可让人好等。
北子哥家里没有米,瓮里倒是还有点黑面,罗未眠趁着鸡还没好,和了点面,擀面杖手擀了一张大面叶。
至于先前村长替人送来那一袋米和一袋面,那天当晚,北子哥就扛着送回了村长家门口。
当下的黑面是最次最下等的吃食,可在罗未眠所在的时代,黑面可是营养物。
别看当下条件好的人已经不吃这个了,但是也是麦香味十足的呀!
半小时差不多到了,打开砂锅盖,把枸杞放进去,捂个两分钟,再放盐。盖上盖子,罗未眠垫着布,把砂锅端下火,开始下面条。
她没有擀的太薄,面皮挺厚的,要煮时间久一点。
站在她旁边的靳望亭好半天没动了,罗未眠歪头朝他递了下筷子,“你帮我看会儿锅?”
迟疑了三秒钟,靳望亭鼻子里重重冷‘哼了声,极其不符合形象的接过了筷子。
罗未眠开始兑调味料,清调面叶,一直是她的心头好,久吃不腻。
“看锅里冒白泡沫了喊我。”
准备三个碗,拿了盐巴,分别往碗里放了每人的量,罗未眠去拿醋。
北子哥家的醋只有一点点,罗未眠都舍不得多放。
【有鸡肉吃了,面条味道淡一点也好】
罗未眠慢悠悠把醋瓶子放回去,一边提醒着小孩儿。
靳望亭没回罗未眠的话,可眼睛一眨不眨盯着锅呢。
“北子哥!洗手准备吃饭啦!”
朝着窗户外大声喊了句,罗未眠开始拿笊篱捞面条,分三小碗捞。
罗家是没有笊篱的,北子哥家的笊篱看上去有些年头了,是用细细的竹篾子编的。
不比罗未眠后来见过的漏勺差。
靳峻北洗手,小孩儿破天荒乖乖去拿了三双筷子。
罗未眠捞好了面条,每一碗都搅拌开,让调味料彻底融入到面条里,这才算好。
“行啦!咱们可以开饭啦!”
有限的条件里,创造出无限的香气,罗未眠可太满足了。
端着砂锅放在桌子上,罗未眠折回去端面条。
北子哥一人端两碗,小孩儿拿着三双筷子跟上,一桌子的吃食足以令人垂涎三尺。
迟到的午饭,在罗未眠掀开砂锅盖的瞬间,充分展现出了它的魅力。
第57章 不,他就是我的[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