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温柔，目光一下子变得犀利，龇着牙齿，要咬他。似乎是在警告他，不让他睡去。
大树隐约听见风雪中有人在呼喊他的名子。是娘的声音，还有姐姐的声音，还有秀军哥，好多好多人，都在叫他的名字。
大树听到火狐狸喉咙里发出声声吠叫，像是在替他回答一样，而他自己却使尽力气，也发不出声音。
终于，人们循声而来了，大树看到了娘，看到了姐姐，看到了一个又一个熟悉的面孔。大树看见，火狐狸一下子从沟里跳了出去，消失在了雪里。
原来，小珍看到天下起了雪，意识到大树可能会有危险，就告诉了余五大树去西野地下夹子的事。
余五急得直拍大腿：“孩他娘，快溜地！找秀军，快！去！”
大树只顾着追野兔了，他不知不觉得跑出了5，6里地。十来个大老爷们在西野甸的雪地上，找了几个来回，也没见到人影。正当人们商量着，是不是要回屯子里找找，兴许这孩子正猫在谁家跟小孩子玩儿呢！突然，人们听到风雪中隐约传来呼喊声。
人们循声找寻，终于在雪沟里看到了已经被雪盖住了大半个身子的大树。大树紧闭着双眼，已经昏睡过去了。
本来高氏和小珍也要一同来西野甸找大树的，可被秀军给拦了回去。秀军说：“五婶子，你和小珍别去，雪太大了，你俩穿得少，我五叔自己在家不行！”
小珍跪在余五面前，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余五一脸阴沉，使劲儿地吸着旱烟袋。高氏站在院子里，抻长了脖子极力的向西野甸张望。
秀军把昏着的大树背回来了！高氏接过大树，想把他放在热炕头上，余五见此情景，大喊一声：“不能放炕上！快去收雪！”在场的人面面相觑。
余五让高氏从院子里收来干净的雪，又让秀军把大树身上的衣服脱光，平放在屋地上的席子上，用小棉被盖好他的躯体肚腹，让他们拿雪反复揉搓大树的四肢。原来，这样才能避免冻伤部位坏死。
大约半个小时的时间，大树醒来了，可他此时的意识依然是模糊的，还没有从幻境里走出来。他抬脸看着余五，眼里眨着奇异的光彩：”爹！火狐狸，就是爹去年放的那只火狐狸，它长大了，像出生俩月的小牛那么大！爹！我掉雪沟子里了，它就把我藏在它身底下，它的毛真暖和！......\"
大树自顾自的描述着他所“看”到的一切。“爹！它又来了，你看，它正在窗户亮子上往屋里看我呢！
”快去院子里烧几根香，念叨一下，没想到当年我救你一命，你来报恩救了我儿啊！“余五一边对高氏说着，一边双手合十向窗外拜着。
其实，这多半是人在极冷环境中失去自主意识时所产生的幻觉，可此情此景之下，人们更愿意相信冥冥中的因果报应。
第19章 幻境 火狐狸[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