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生活如何的清苦,纵然饥饿与寒冷再是难挨,童年依然是充满快乐的。大树的童年有父母,姐弟、有一望无际的田野、有春鸟、有秋虫,有老薛头和姥爷。
大树从来没有经历过死亡,甚至他不知道什么是分离和永不相见,直到1964年冬天腊月的一个寒夜,亲爷爷一样的老薛头儿猝然离世,让他第一次感受到伤心和痛苦。
傍晚的时候,老薛头还像往常一样,烧热了更房的火炕,跟大伙一起听余五讲瞎话,他还问余五:“孙猴子去的西天到底离咱们国家有多远?!”余五还跟他说:“再远的西天孙猴子一个筋斗也就到了!”
可是,半夜喂马的时候,余五看老薛头合衣躺在炕头儿,不想扰他熟睡,就去他怀里摸精料仓房的钥匙,却发现老人家的身体都凉了。
余五没有惊动别人,只是找了秀军和杨春明,商量着为这个孤寡一生的可怜老人办后事。
清晨的时候,余五拿了家里全部的购布票,又跟生产队的账上借了些钱,让屯子里两个小年轻骑马去县里扯孝布买做寿衣用的布和棉花。
桂婶和高氏还有几个妇女,自发的给老人做寿衣。余五亲手扯了一块白布做用麻绳串缝成孝衣,披了重孝。
村里上点年纪的人一看就明白了。这余五是要拿老薛头当亲爹发丧啊!
平日里,村里的必人老人凑在一起,谈论生死,无儿无女的老薛头总是笑着说:“人生一世,草木一秋,有那一天,找个破炕席往出一卷,喂了野狗也好,活着苦,死了还怕啥?!”
老薛头到死都没想到,余五真的能给他披重孝,摔丧盆。如果在天有灵,对于此生,他也能够欣慰了吧!
屯子里的几个小年轻,扯了白布条系在了头上,年纪大一点的,白布系在腰间。从农村的丧葬规格来说,有儿有女的老人过世,也不过如此,儿女不孝的,拿破席子卷
第8章 第一次死别[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