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娘稀里糊涂地就接了肉。
这时候，赵老头虚弱的声音，从屋里传了出来：“老婆子，外面是谁呀？”
“亲家母来了。”赵大娘无奈地应了一声。
“怎么不把人请进来呢？多没礼数啊。”赵老头是个很好客的人。
“哎！”赵大娘只好点了点头，忐忑不安地往后退让了一步，“你们进来吧。”
江涟漪走了进去，一眼就看到了瘦如枯木但又肚大如瓮的赵老头。
赵老头的身体很虚弱。
赵老头的神情很疲惫。
赵老头此刻不像是个四十多岁的人，反倒像是六七十岁的老翁。
江涟漪回忆起了他往日里精神十足、精瘦有力的样子，十分唏嘘。
“亲家母，你来啦，我家慧兰劳烦你照顾了。”赵老头小心而又客气地说道。
他的语气中，带了些讨好的意味。
唉，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他这般低声下气，还不是希望亲家母以后能对他女儿好些？
“慧兰很贤惠，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几乎叫人挑不出任何错处，”江涟漪拉着赵氏没有受伤的那只手，温柔地拍了拍，“多谢亲家公、亲家母，给我们白家养了一个好媳妇儿啊。”
“这、这没啥……”赵老头有些受宠若惊。
白老婆子居然夸慧兰了？
这真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啊！
他忍不住转头看了女儿一眼。
见女儿脸上带笑，他微微有些放了心。
那笑容很真心，并不像是被迫的样子。
“亲家公，你这病，到底是怎么回事呀？”江涟漪关切地问道。
“唉，说来话长了，”赵老头耷拉着眼皮，微微叹了口气，“起初是肚子胀，大小便不利索，就去看了大夫。大夫开了些胃苓之类的药材，吃着好了一些，但是效果不大。后来，我又去镇上看了大夫。因为那天，广济堂义诊嘛。镇上的那个大夫，说我是脏寒生满，说是吃点桂圆、附子、干姜、茱萸，马上就能好。我就开始吃了。”
“现在还吃着？”
“现在还吃着，”赵老头点了点头，痛苦地说道，“但不知为什么，我这肚子越吃越大，现在，脐突口干，小便很少，黑得像墨，瞧着怪吓人的。我这精神，也是一天比一天差了，我瞧着像是半只脚迈进了棺材里。亲家母，我这辈子啊，别无所求，我就这么一个闺女，我就希望我走了以后，你能对我闺女好点，那我死了也能安心了……”
赵大娘在一旁听着，默默流泪。
赵氏心里也是一阵酸楚，扶着母亲的头，靠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母女二人，泪湿衣襟。
“别这么说，亲家公，你连五十都没有，说啥死不死的话。你女儿的福气还在后头呢，你要好好看着。”江涟漪抓起赵老头的手放在桌上，给他把了把脉，一副极认真的样子。
赵老头很震惊。
这白老婆子会把脉？
是了，她爹以前是大夫。
可那不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吗？
她十四岁就嫁人了。
“吐出舌头给我看看。”片刻后，江涟漪放了手。
赵老头依言吐出了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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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鸡屎为药？[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