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态。
这次余良押镖出宜州,十分谨慎,一来镖物异常贵重,一旦丢镖,平安镖局亏损巨大不说,十有八九再无法在门户竞争激烈的宜州树旗接活,所以除了他这个总镖头,还有余浩这个心思缜密武力不差的青镖,其余清一色是老江湖的镖师,足足三十多号人,可谓j精英倾巢而出,加上伙计杂役也有将近五十,浩浩荡荡,哪怕不走官道走小路,一般山寨都不敢露头来拦路剪径,走镖求稳和字当头,这没错,但没得商量的话,还得靠硬刀硬枪。
只是他想到车里头坐着的两位,皱了皱眉头,心想这趟镖不简单呐,明面上护送那块价值连城的玉佩去松州,是走镖里最希拉平常的货镖,可暗地里更像是人镖,车厢两人深居简出,余老爹大半辈子都在亡命生涯,入了镖局才安稳下来,但这辈子没见过啥大家闺秀,连小家碧玉都没接触几位,可没吃过猪肉好歹见过猪跑,车里两位,女子实在不像是一般门户里出来的女子,男的举手投足间也隐隐有一种大人物的气度,身份绝对不简单。
再加上松州已经在韩魏边境了,韩国那穷地方,玉石生意根本就不咋样,哪有人把价值连城的宝玉运去韩国卖的?所以余良觉得,这趟打着货镖名号出走宜州,怎么看怎么像是在逃祸。
类似的事情他以前也做过,但一般也只涉及到江湖恩怨,平安镖局也算是魏国名头很响的镖局了,所以也没出过什么大的意外,倒是这一次让他觉得有些不平常,如果不是平安镖局近两年生意清淡,被几个大镖局压榨得不轻,加上对方出手豪气,押金就有六百两银子,许诺到了松州,再拿出六十两黄金!他才咬牙接下来了。
无论是在江湖还是庙堂之上,魏国最近都没有出过什么大事,倒是临近的赵国出了件事儿,不过那事儿和魏国无关,那位赵王爷应该也不会跑到魏国来,更没必再逃去韩国吧?所以这才是他有胆子接下来的原因,毕竟人家王爷要逃亡,肯定会选择那些拥有修行者的宗门势力,怎么会看得上镖局这种地方?
……
……
镖队前头的余浩抬手做了个手势,老镖们立即抽出兵器,如临大敌。但刀只出鞘一半,这是走镖不成文的规矩,对面既然没有偷袭出手,而是明着来拦路,只要没有真正撕破脸皮,镖局若是刀锋率先全部出鞘,就等于是砸山寨的场子,是一种大不敬行径,出门在外行走江湖,情义礼三字,都不得丝毫马虎。
小道两旁密林中哗啦啦跳出七八十号人,刀矛鲜亮,岔路上更杀出二十余骑,皆是人强马壮,余良走镖二十年,当然看得出这一伙劫道贼匪不比寻常,多半是那种放小虾逮大鱼的那种大寨。
余良一肚子纳闷,以往没听说这座山上有如此扎手的山大王啊,他去年还来过这里,记得占山的是秦鹞子那伙熟人,姓秦的擅长三皇炮捶和十六路鞭腿,单对单,他没有半点胜算,但大寇秦鹞子手下喽罗很不济事,属于老弱残兵,因此以往走镖至此,也就是掏点碎银当作“敬太岁钱”,双方面子都过得去,一来二去,余良跟秦鹞子还算混了个半生不熟,按照镖局里那些老家伙的意思,这趟看能否趁机拉拢秦鹞子做平安镖局的客卿,哪里料到换了山头王旗,来势凶猛,骑匪二十,这可不是普通山贼能有的家底,一匹马昂贵不说,而且有价无市,养马就更不轻松了,这下子棘手了!
余老爹长呼出一口浊气,握紧腰间环首刀,驱马前行,先让初生牛犊不怕虎的余浩干净滚回来,面对那帮精装山寇,捧拳大声道:“宜州平安镖局余良,向诸位好汉借道!”
对方人马毫无动静,余良硬着头皮掏出两袋子碎银,扬声道:“太岁孝敬钱二十两!”
二十骑照旧在小道上纹丝不动。
原本被余老爹勒令去殿后的余浩大怒,寻常过路的太岁钱,十两已是一般镖局相当阔绰的出手,这帮兔崽子仗着人多势众给脸不要脸,掉转马头,就要彻底抽刀,熟谙这小子暴躁脾性的余老爹生怕误了大事,转头骂道:“浩儿,不得胡来!”
余浩只得闷闷收刀,蓦地瞪大眼睛,红着眼喊道:“老爹小心!”
路旁一棵树上跃下一大汉,手持双斧,身材极为魁梧,疾奔前冲,脚步撼得大地震动,余良才生出寒意,甚至来不及抽刀格挡,就被来者一斧头连人带马给当头劈成两半。
众人皆是肝胆欲裂。
这一斧下去是直直地从头颅劈到底,人体坚硬的骨头在它面前简直是脆如豆腐一般,丝毫没有任何阻碍,这种杀人手法实在是恐怖无比。
第1章 逃亡者[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