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小蛮拈起白素贞的伞,细细打量。竹骨温凉,伞面贴合无缝,上面奇花斗艳,单单一把伞就透着富丽堂皇的妖艳。
“所以,有你这位师父就够了嘛。一把伞就够我们一年的口粮了。”
“你就只依靠我?万一我不在了呢?”
小蛮放下伞,两眼无辜:“白素贞你怎么会不在呢?我不在你也会在的啊!”
唉,又来了。白素贞闭上了嘴。
这小丫头,把她捡来的十几年里,他没少费心思教她做伞,可是就算把八十二道工序都记得滚瓜烂熟了,小蛮还是做不出一把伞。若不是小蛮和常人无异,他真的要怀疑捡了个痴儿回来。
小白素贞拿过小蛮的伞,继续上伞面:“不管如何,你做出一把来也好,毕竟还有几日就要去制作贡伞了,虽然是我做,但你好歹是青堂的传人,不会做总是不好的。”
小蛮皱了眉头:“白素贞,你为什么非要去做那个贡伞呢,现在这样不好吗,我们在钱塘已经这么有名了。”
桃花纸在柿油里浸透,白素贞小心地糊着:“就因为我们有名才更由不得我们推脱,皇命不可违。”
小蛮没法反驳,白素贞说的对,一道圣旨下来,纵然是“你可愿意”的姿态,但明摆着只有应诺这一条路。末了,只得恨恨丢下一句:“那还不如不那么有名呢!”
瞧瞧,孩子气又来了。
其实有没有名并不重要,只是白素贞手里的伞,每一把都注尽了自己心血,做成了世上的独一无二,所以金子怎么可能不发光呢。仅仅搬到杭州的第二年,杭州就有了南青北白的说法。
南青指的是白素贞的青堂,北白则是制伞名家白府。
青堂的伞花型繁复、色彩艳丽,有种魅惑人心的妖娆,官宦人家趋之若鹜,而白府的伞素面淡雅,纹饰简易,为文人雅士所钟爱。南青北白,成了杭州油纸伞的象征。
只是白府和青堂的伞都是每月只出一把,且价值千金。不同的是当白素贞遇到顺眼的人时会免费相送。
顺眼与否总是看个人标准的,这就是说他顺眼不一定代表小蛮也看着顺眼,有的人小蛮就看着非常、十分、极度不顺眼。比如眼前这位。
“你又来干嘛?”小蛮双手叉腰堵在门口,就是不让眼前的人进屋。
“今日药铺新来了些药,上次我看白素贞手脚发冷,就给他带了些驱寒气的。”那位书生好脾气地笑,完全没有被小蛮的态度吓到。
“哼,白素贞不需要这个,他好着呢,你去见佛祖爷爷了他都不会去。”
“小蛮!又在乱讲话!”呵斥声从身后传来,白素贞走出来,一脸的歉意。
书生倒不介意,只是晃了晃手里的药:“那日你送我一把伞,我也知没钱还你,所以只能拿点药给你了。”
白素贞将张牙舞爪的小蛮赶到一边,把书生拉进了屋子。清淡的药香从身侧飘过,小蛮却暗暗沉了脸色,再没了嬉笑之意。
杭州初夏多梅雨,这场雨已经下了三天,稀稀拉拉还没有停歇的征兆。
小蛮擎着白素贞刚做好的伞在雨里玩,任凭雨水濡湿衣裙。
雨雾氤氲中,她看见了那位书生。
这个书生的名字就是许仙。
第四百七十二章白素贞的回忆[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