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因此,一众兵卒并不知与一众官员同行者,即为太子,故未曾行礼。
入馆驿,众人直奔萧非闵所居之院。
“殿下,萧大人之尸首乃下官与冯大人发现,待到发现之时,萧大人已生机尽失。”
迈入屋中,楚天眸子一扫周遭,与守城卫士之言别无二样,屋中一片狼藉,似是有人在屋中找寻何物。
楚天行至萧非闵尸首前,却有些许愕然,其与萧非仁为亲兄弟,可二人之貌却是天差地别,与萧非仁相比,萧非闵之貌还算得上俊逸,且其不似萧非仁一般与一头肥猪无异,反而有些许消瘦,若穿上儒衫,倒像是一个教书先生。
“殿下,仵作亦曾给萧大人验尸,言其周身除去脖颈之伤外,并无其余伤势,无中毒迹象,且观其伤口,是为一击毙命。且驿馆一众官员衙役兵卒皆未曾听到萧大人屋中有特别的动静,故下官等断定,行刺萧大人者,乃为一武学修为极为高深的江湖武夫,得手之后,已不知遁往何地……”
楚天在屋中缓缓行之,似是在找寻何物,不多时,楚天止住步子,一角落中,有一香盘,内中尽是灰烬,似是檀木焚尽所化。
端起香盘,置于鼻尖,楚天轻轻一嗅,面色一变,将香盘放下,缓缓走向众人。
“尔等可知萧非闵为何要从凤来至厢县?”
楚天问道。
众人摇头,道,“萧大人入厢县之后,只见了冯大人一人,至于为何事而来,下官等却是不知。”
“与萧非闵同行的有几人,现在何处?”
“有卫队三百兵卒,还有一卫队长。兵卒皆在驿馆外,而卫队长本欲回返凤来,却因萧大人在驿馆中遇刺身亡,而其有护卫不周之罪,故未曾让其离驿馆半步,待朝廷派大人查察此事之时,再由大人决断该如何处置。”
楚天道,“去,将此人叫来。”
“诺。”
不多时,几名着甲胄之兵领着一中年男子走入屋中,正是萧非闵卫队队长,名曰马柯。
马柯虽未着枷锁镣铐,然其一身甲胄兵刃已卸,只着一袭青色长袍,生得有几分斯文,并不似一习武之人。
然人不可貌相,这形如书生之人,却是一实打实的五境武夫。
马柯神色淡然,望了一众官员一眼,眸中又有几分不解,不知为何会突然召见。
其为郡守卫队之长,亦是一八品武将,与众官员品级相当,见故见众人并未行大礼,只拱手,轻声道,“诸位大人唤马某前来,所为何事?”
一官员道,“马将军,太子殿下在此,还不速速跪拜。”
马柯一惊,一入屋中即见一年轻人双目紧盯自己,本疑惑此为何人,为何竟自己已入五境,竟看不出其深浅。
如今却从官员口中得知,此人竟为太子殿下。楚天之名,天下谁人不知,诗仙,八境武夫,平山南西道之乱……
“难怪看不出深浅,区区五境又岂能看得透八境武夫……”
马柯面露惶恐之色,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叩首道,“末将参见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末将不识太子殿下,未曾行礼,望太子殿下恕罪。”
楚天眸子一瞥众官员,道,“尔等退下。”
说罢,又笑意盈盈的盯着马柯,道,“你留下。”
“诺。”
众官员满是疑惑的退出屋子。
见众人离去,楚天挪来一张木椅,坐于其上,笑眯眯的盯着马柯,却未言语。
屋中气氛骤然有几分莫名的压抑,落针可闻,而马柯的呼气声却越来越重。
在楚天双眸注视之下,马柯只觉有一股无形压力若山岳压下,让其难受异常,更让其惊骇的是,其经脉中的真气竟在几息之间尽皆归于丹府,若受惊之鸟,要回笼寻求庇佑。
“这……这便是八境武夫之能么……”
马柯心头惊骇,还未曾动手,自己已无一战之力,五境与八境的差距实在太大太大,大到五境之人无丝毫的反抗之力。
“太子殿下,末将知罪,末将知罪,望太子殿下恕罪……”
马柯觉自己心头发闷,五脏有巨力压迫,若再如此,自己纵是不死亦会修为尽废,故觉觉叩头,颤声道。
几息之后,楚天之语掠入马柯耳中,只闻楚天道,“你说你,为何事成之后不跑呢……莫非你以为你所行之事已完美无瑕,毫无漏洞?莫非你以为这世间只有你一个聪明人?”
马柯眸中惊色一闪而逝,颤声道,“太子殿下恕罪,末将生性愚钝,故不知太子殿下所言何意,什么所行之事完美无瑕,毫无漏洞……萧大人遇刺身亡,末将确有护卫不利之则,然诸位大人已言,行刺萧大人者,乃一武功卓绝之人,故以末将五境之修为未曾察觉有歹人至……非是末将未曾尽心尽力,实乃末将能力不足也……望殿下明鉴……”
楚天嗤笑一声,道,“生性愚笨,不不不,这愚钝二字与你可没有丝毫的关系,纵你愚钝,可你身后之人却是一绝顶聪明之人,否则,又怎会让一众官员束手无策,让一众兵卒衙役皆以为行刺萧非闵的并非人,而是冤魂作祟?”
说罢,楚天屈指一弹,一道青色剑气自指尖掠出,直奔马柯而去。
马柯双瞳一缩,只见剑气遁入其体,掠入其经脉之中,游入丹府。
刹那间,马柯只四肢神魂都仿佛为一莫名的锁链锁住,连提起真气都已做不到,已然无法寸动,连张嘴说话都已然做不到,只余双瞳闪烁,皆是惊骇之意。
又见楚天淡淡一笑,端起桌案之上的香盘,缓缓行至马柯之前,将香盘置于马柯身前,轻声道,“这菩提香,可还好用?”
闻楚天之言,马柯双瞳颤动,似是想要说话,可为楚天剑气入体,又怎能再开口。
楚天笑了笑,道,“莫要着急,之所以如此,乃因你们这群人实在太过狠厉,不仅对别人狠,对自己亦狠,有了前车之鉴,又怎能再让你服毒自尽。”
楚天摇头,端起香盘置于鼻尖,轻轻一嗅,叹道,“佛门有一物,名曰菩提子,菩提子之状与檀木之状极为相似,皆为暗红色。燃檀香,可让人凝神静心,驱寒理气,故檀香深得人之喜爱,常于卧房,书房中燃檀香。而菩提子之功效与檀香亦极为相似,可让人宁心静气,然菩提子之效力却是檀香之百倍有余,故菩提子不可久燃,只需燃十余息即可,若是久燃之,被菩提之气入体之人,轻则昏昏欲睡,重则陷入沉眠,毫无知觉,纵是一剑斩之,此人亦不会有任何反应……”
楚天满面笑意,又道,“菩提子,本为佛门之人习武修心之用,却未料到竟被人用来杀人……不过确实十分巧妙,若非楚某曾在鹤鸣山待上五载,或还真让你逍遥法外……”
楚天一捏马柯嘴唇,二指为剑,斩向马柯牙齿,剑气涌入马柯口中,片刻之后,马柯已满嘴皆为鲜血,满口的牙齿,已尽皆掉落在地。
楚天轻轻一脚踩在数十颗牙齿之上,其中有一粒在楚天脚踏之下碎为碎片,内中有一药丸。
“果然……还好我有先见之明,不然还真就让你服毒自尽了……”
楚天一笑,一拂衣袖,马柯觉镣铐已然解开,四肢可动,亦可开口说话,只不过真气却已尽为剑气绞灭,数十年修得的五境修为已化为虚无,经脉丹田皆已为剑气损伤。
此刻,马柯已不是一五境武夫,而是一苟延残喘,比普通人还不如的废人。
马柯双目死死盯着楚天,事到如今,却也知晓事情已然败露,他不知楚天是如何知晓此事,又如何笃定他即为行刺萧非闵之人。
“传言似乎为真……太子楚天,果然比妖物更为可怕……”
马柯想到了许多关于楚天的传闻,于是,望向楚天的眸中之色更为复杂,有惧,有惊,有畏,有骇然,亦有几分不知所措……
第156章 明[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