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
小厮双手托着一个漆盘,将上面的信封呈给他,“戚二小姐来信。”
“说曹操曹操就到。”华尹阴阳怪气。
沈立拿过信封,淡淡道,“下去吧。”
小厮应声退下,华尹不解风情地站在他旁边,双手环胸,丝毫没有要回避的意思。沈立瞪了他一眼,“不走?”
“方才你把我叫住,这会儿你又让我走,”华尹气出笑来,“沈立啊沈立,谁给你这么大的架子?”
沈立冷哼,将信封拆开,幽香浮动,信笺内飘落了几片桃花花瓣。他将信纸展开,上面仅寥寥数言,他眉头轻蹙,刚想将它重新塞回信封,却见信封内还有东西,倒出来,是一把红豆。
“啧啧,”华尹冷冷一笑,“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你的小娘子倒是颇有情趣。”
沈立被华尹闹得心烦意乱,将信纸和红豆一起装进信封,折好开口,收入衣袖。沈立心头思绪乱如麻线,看了一眼华尹,神色幽沉,“对方改变意思了。”
“什么?”
“阿笙说,对方同意华家做中间人。”
沈立无缘无故地烦躁起来,心头萦绕着一股干巴巴的火气,在他腹中上蹿下跳。他攥紧了拳,却无处挥动。戚宛梅在这件事情上的左右摇摆、阴晴不定,让他越发生气。
“我要去一趟燕城。”
沈立神情阴沉,几乎一碰就能滴出水。
华安城。
“将口鼻遮好。”竹渊又检查了一遍戚宛竹的防护措施,一边为她整理面上覆着的棉布,又看向乔装打扮了的程子立,“一会儿进城务必小心,不要让让人随意触碰。”
“嗯。”
程子立点点头,露在外面的一双眼睛滴溜溜转了一圈,打量华安城的城门。以前她也曾随戚宛竹来华安城玩耍过,那时候的记忆虽已经很模糊,却绝不是现在这样——城门口守着一排携刀配剑的官兵,严阵以待,华安城内的人绝不可能出去,除了被官府特许的大夫,外人也绝不可能进来。隔着栅栏,放眼望去,城内大街上几乎一个人都没有,几乎快没了生气。
“记住,不要逞强。”竹渊叮嘱程子立,“我们今天来的任务,只是为了确认城内是否还有尚未感染的人。”
程子立乖乖点头,拉住戚宛竹的手表示自己一定乖乖听话。
她知道戚宛竹不想让她来,但眼下华安城疫情严峻,竹渊一个人忙不过来,再三衡量之下,给她易了容,将她也带了来。
憋在暗室中许久不曾出来,第一次见到阳光,却想不到竟然是为了给人治病。
华安城爆发的鼠疫才短短一周,留在城中的七成人便已感染,这种疫病一旦感染,存活几率很小,七成人中又有七成死亡,折算下来,华安城里将近一半人口死亡。严峻疫情上达天听,皇帝震惊,派遣了数名皇宫御医前往华安城诊治,现在还在路上,估摸着三四天后到。
 
第105章 你话太多[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