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竹渊垂眼去看，碰了碰她的手，“瞎想什么。”
“我在想，对阿情来说——”
戚宛竹想说出口，却摇了摇头，唇边凝起苦笑，没有将话说出来。
“你在想，”竹渊仿佛会读心术般，轻叹口气，将她心中所想猜了个七七八八，“若玄冥不是玄冥，他若不那么自私，对阿情来说多好，总比那个沈立强上一百倍。”
她抬眼，有几分不可置信地望着他，挑眉，“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也做这般感想。他待阿情的好，你若非亲眼所见，绝不相信他和江湖传闻是同一个人。”竹渊轻笑，将话题岔开了，“阿意姑娘呢？”
“我早上发现阿情不见了之后便立刻去密室，她还在睡，不知道几时会醒来。”
“走，去瞧瞧。”
两人进了密室，却见程子立怔愣着坐在牙床上，迷惑又有几分害怕地打量着周遭环境。见两人走进来，惊喜地扑了过去，捉着戚宛竹的手。
“哎呀，你可来了！刚才我看奇怪自己这是在哪儿，还想着会不会是玄灵山庄的人把我给捉走了。”
戚宛竹闻言，微微垂了眼，不知该说什么，只顺了顺她刚睡醒时，略显凌乱的发丝，轻声道，“感觉怎么样？”
“我觉得，姐姐这次是彻底把我治好啦！”程子立兴致高得很，转了个圈，连看竹渊都觉得欢喜得紧，“身体好久没有这么健康过，要不说人逢喜事精神爽。”
“阿意姑娘，让在下给你把脉吧。”竹渊微微一笑。
程子立打量了他几眼，却爽快地答应，将手腕递给他，“好。”
竹渊便冲戚宛竹伸了一只手。
她眉头微颤，“干什么？”
“帕子。”他低声道。
“要帕子做什么？”戚宛竹拧了眉，小声嘀咕，“一个大男人要什么帕子？”
嘴上虽念叨，却乖乖地将自己贴身手帕递给了他。
“这你就不懂了，”程子立发出一阵银铃儿一样的笑，眯着眼睛看两人，越看越觉得般配极了，心中欢喜，“竹前辈这叫守身如玉，别的女孩子的手，他不好碰的。”
“呸！”戚宛竹下意识啐了一口，冷哼，“也没见他给我诊脉的时候这么讲究。”
“你不是女孩子。”竹渊接道。
程子立笑得益发开心了，竹渊只好连连让她平静心绪。
戚宛竹被他噎得心中憋屈，抬手碰了碰自己的小脸，眉都要拧在一起。她怎么就不是个女孩子？她这张脸走出去，不说大话，至少也让燕城无数少女少妇心中羡慕，无数少年公子心生爱慕的，在他口中，就不是个女孩子？
还是说，他眼中的女孩子，须得贤良淑德，只拿针线，不碰刀剑？
想到这儿，她腹中一阵郁结，盯着他的侧脸，几乎要将他盯穿了。
第84章 安静[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