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她还他一块山石,因为她遇他紧张。
竹渊笑弯了双眸,飞身朝男人消失的方向飞去,轻盈的身姿掠过树梢。他衣袖被风鼓起,夕阳又将他整个人笼在一片暖光中,远看好似展翅的大雁。
戚宛竹走到回廊里,闪身躲在朱红的漆柱之后,抬眼瞧天空看去,目光触及竹渊的身影,不自觉抿了唇,将好好攥在左手掌心的嫩芽拿出来看了几眼。
——真幼稚。
她忍不住翻了翻眼皮,一个大男人,像个小孩一样掐了树上的嫩芽送给别人,也不嫌磕碜得慌。
她解下腰上的绣着青莲的素雅香囊,小心翼翼地拉开抽绳,将嫩芽放在了一对干枯花蕊的最上层,仔细包好,重新将香囊挂在腰间,抬脚向前。
戚家的下人忙得热火朝天,准备这一次难得的酒宴。
戚宛柏想着自竹渊来到戚家之后不曾开一个正经的筵席欢迎,心中一直有所愧疚,总觉得自己招待不周,每每向竹渊提出这事,他却嫌麻烦,总也不肯。这次,他便趁给华奕接风洗尘,好多敬竹渊几杯酒,表示敬意。再怎么说,那也是家妹的师父,又指点了自己,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竹渊也算他半个父亲了。
不过若竹渊知道戚宛柏心中作这般想法,怕是要气得将酒盏砸在他头上。
戚宛梅方才找了个借口离开,华奕闲来无事,府中闲逛,走着走着,却瞧见迎面走来的程子木,顿住脚,微微扬起笑意,“程大夫?”
程子木似乎被下了一跳,抬眼望进华奕的眸子,神色却没有刚才初见那时那般复杂了。她微微挑了眉,福身,不冷不淡地回道,“华公子。”
华奕却有几分稀奇,玩味道,“今日程大夫见了我怎么这么客气?平日里,你可是少不了要调侃我几句的。”
程子立将冬姬城发生过的事情都告诉了程子木,她深谙程子立的秉性,心中猜出了七七八八。想来一向不曾喜欢过别人的妹妹是在当时对“救命恩人”动了心,不想被戚宛梅截了胡,转而将气撒在了他身上。她笑容有几分讽刺,看向他的目光愈发幽沉,“家父一直教导我要与人和气,我若次次见了华公子都出言为难,岂不是在坏我名声?”
“程大夫倒极明事理。”华奕浅浅地勾唇,眼光微微流转。
他不经意的小动作让程子木心中一刺,她咬唇,决定试探华奕一番。
“华公子今日好像和以往有所不同?”
“哦?”他微一挑眉,“哪里不同?”
“我也说不上来,”程子木微微一顿,“只是,让我想起一个许久不曾见过的故人。”
他来了兴趣,伸手将程子立让进一边的凉亭,自己也坐下,颇有兴致地问道,“程大夫之前倒不曾提起过有这样一位故人。”
“我也是今日见了华公子才忽的回想起来,”程子木声音有些发苦,“你和他神情像极了。”
“程大夫不妨说来听听。”
夜色已悄然浮上,一排端着酒盏的婢女鱼贯而过——想来是筵席马上就要开始了。
第71章 筵前试探[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