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盯着纸内包裹的东西，眼色冰冷。
过了许久，她默默剥了颗糖，用糖纸把纸包内的东西包住，仔细端详起那纸片上的花纹。
房内的火炭盆还静静燃烧着，偶尔发出一声细小的爆裂声，在寂静的夜色里显得格外明显。
她捏着纸片的手指颤抖起来，眉头锁成死结，半晌，从薄唇里蹦出四个咬得很重的字来。
“玄灵山庄。”
第二日一大早，程府的药童被一阵急促有力的敲门声拍醒。那小童揉着怔忪的眼睛去开门，来的是个神色焦急、小厮模样的人。那人见了药童，一下子抓着他的手，急得快要掉出眼泪，连声请程大夫治病救人。
戚宛竹被吵醒，竖起耳朵听了一会儿之后，大体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是隔壁潇湘城里一大户人家的女儿昨夜突然害了厉疾，潇湘城内的名医被挨个请了个遍，却无人能治，没有办法，连夜赶了几十里路跑到冬姬城请程子立，求她给小姐治病来的。
戚宛竹推开程子立的房门，看见床上坐起来的女子，吓了一跳，“吵醒了？”她以为致幻剂会让她在昏睡些时辰。
程子立神色有些恍惚，皱起眉，揉了揉凌乱发丝，“我好像做了个很长很长很混乱的梦。”
“嗯，”戚宛竹给她递上衣裙，“现在醒了，外面有人哭着要求你救救他家小姐呢。正月里出了红白事多不好，你快去帮人家一把吧。”
“谁家？”程子立听见治病之事，也不含糊，脸上刚睡醒的迷糊劲儿也散了，动作利索得很，一边穿衣服，一边问道。
“隔壁潇湘城的宋家。”
“潇湘城？那有几十里地呢……”程子立叫苦，有些不情愿，“大清早的，也不让人安生。”
“生病哪分早晨晚上？”戚宛竹将毛巾沾湿热水，递给她净脸。
“阿竽和我一起去吧，路上也好做伴。”程子立突然转了笑脸，一双眼睛在毛巾后面笑吟吟地看着她。戚宛梅知道程子立心里打的主意是有罪不能她一个人受，要死也得拉个垫背的，不由得笑起来。
“若是明天，倒可以和你一起去，只不过今天戏园老板托我去查一件事，我已受人之邀，不好不去。”
“李老板？”她歪头，脑海里似乎闪过昨夜里发生的凌乱片段，但那片段光影极不真实，她也分不清那是梦里的幻象，还是真实经历过的事实，“他托你查什么事？”
“没什么，戏园子里丢了个人，老板怕他遭遇不测，请我去查查。”戚宛竹神色淡然。
“不能不去吗？”程子立有些不乐意，将毛巾扔进水盆，温水溅了戚宛竹一身，“大过年的，怎么只有我要跑那么远的地方？”
“你快去吧，治病救人不是你医者本职吗？”她说着，拉着程子立的手将她从房间里拖出来。
第26章 清晨求诊[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