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觉得在意料之中，毕竟靖王早已病入膏肓，能坚持这么多年已经是奇迹了。
满朝上下竟无一人对靖王的病提出疑问，而他们更不知道昏迷中的靖王就是那个差点在九洲大陆掀起腥风血雨的家伙。
凤临殿内，苏染看了看正在给孩子换衣服的寒霜，她动作轻柔，眉眼温和。
一名宫女不小心碰到摇篮边上的宫灯，灯盏摇晃，灯油洒了出来，寒霜迅速伸出手去将滚烫的灯油接住。
若非寒霜及时出手，那些灯油会撒在孩子脸上，宫女面容苍白，俯身跪在地上。
拿手帕擦干净了手掌，寒霜温声道。
“无妨，你起来吧。”
“多谢寒霜姐姐。”宫女忙不迭道谢。
“你们都出去。”苏染走上前去将孩子抱在怀中，对宫女内侍说道。
“你留下。”苏染叫住正要随众人出去的寒霜。
殿门关上，苏染一双眸子静静看着寒霜，寒霜不敢和她对视，垂着头一言不发。
“什么时候开始的？”苏染蓦然出声。
寒霜惊愕抬头，对上苏染那双仿佛洞悉一切的眸子，她捏着衣角，缓缓道。
“峡谷中他救了我的命。”寒霜脸颊生出两抹醇红。
“你是本君的护卫，你该知道自从你醒来的那一刻起，你便已经陷入了万劫不复之地。”苏染声音冷厉。
“我明白，可是我不能控制自己，我愿意为他去死。”寒霜眼中隐含了极深的情愫。
“他让你做什么？”苏染继续问道。
“监视你的一举一动，及时向他汇报。”寒霜低声说道。
苏染嘴角勾出一抹冷笑，她以为在容国皇宫中，她和寒霜不仅仅是主仆，这个世界利欲熏心，处处透着冷漠和算计。
“我自知罪孽深重，陛下和小姐待我恩重如山，我愿意用性命偿还陛下和小姐的恩情。”寒霜满眼决绝。
她眼中露出一丝不舍，苏染明白那不是对生的眷念，而是极深的极其隐晦的情愫。
“我不会杀你，陛下也不会，你这般深情，可知他永远都不可能醒来了，我下的药，即便他武功盖世也无可奈何。”
她语气讥诮，君炎溪还真是处处留情呢。
“不，他大概不知道我对他的感情吧，他是那样有着雄心抱负的男人，我不愿让他忧心。自从睁开眼看见他那双饱经风霜的眸子，我便深深沦陷了。”寒霜缓缓说道。
“从今日起，这宫中便留不得你了，你走吧。”苏染沉声道。
寒霜愣怔了一下，眼眶红了，继而跪在苏染面前。
“陛下，你杀了我吧，我本是陛下的护卫，却爱上了贼人，还在暗中给贼人传递消息，是我辜负了陛下的信任。”
沉默了一瞬，苏染轻声道。
“我不会杀你，即便你传递了信息也没用，君炎溪他永远不可能醒过来了，只是你也辜负了朱九的一往情深，走吧，我身边留不得你了。”
寒霜，朱九，寒月和凌风四人对她素来忠心耿耿，寒霜更是憨厚实诚，她万万没想到背叛她的竟然会是寒霜。
看着寒霜落寞的背影，苏染眼神复杂。
苏染负手而立，望向窗外，身后的寒霜悄然退出殿外。苏染知道这一退便是永别，寒霜并未害她，却改变不了背叛她的事实，她身边留不得背叛主子的奴才。
第404章 原来是他[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