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27日的晚上,沉寂许久的高中微信群里突然发布了一则消息:沈光宗于9月26日下午病逝。
许语寒放下手机,从办公室的落地窗望出去,高楼林立,万盏光明,霓虹刺眼,没有哪座大厦敢先睡下。
天还没亮的时候,她回到了租住的房子,简单地拿了几件衣服塞进行李箱。
出租车里,许语寒倚着车窗望着外面,左手有意无意的摆弄着衣角。忽然的来电铃声截止了她的动作,看了眼屏幕,划过接通。
是江昊,“怎么突然要回家?”
“有点事。”不愿再说,简单交代了一下她就挂了电话,心里的重担好像也随之轻松了很多。
清晨的上海,东方的晨曦和华灯彼此照应,高楼里的人还没有从昨天醒来,路上的人已经在为今天奔波。这是每一天的开始,也是每一天的结束。
高铁站里,充满人间烟火味的地方。外面叫卖的小贩,里面便利的餐店,等待接水的泡面,它们互相为着不同的人服务,也填饱每一个奔走的胃。
这里没有白天黑夜,每个人都在回来和离开之间徘徊。
准备进站的时候,手机猝不及防的响了起来。
“喂。”许语寒接通,身子往门边移了移。
“你在哪?”电话里的男声带着微弱的急迫。
还没来得及出声,他先说,“看到你了”
知道他来了,许语寒站在原地不再动。
男人是跑过来的,额头上已经生了一层薄汗。
出来的匆忙,松软的头发垂在额头上,没有精心的梳洗,反倒让他看起来更显小了。
“回去几天?”江昊问。
“不确定。”许语寒低着头,手搭在行李箱的拉杆上摩挲。
“可能再也不回来了。”她又补充。
“赵然已经怀了我们晨光的孩子,你要是识相点呢就不要再纠缠我们晨光了,晨光已经被你迷得神魂颠倒了,然然呢?她命那么苦,你还嫌害她害的不够吗?”沈玫说完面无表情的端起了面前的咖啡。
“这是于晨光的意思吗?”许语寒盯着沈玫问。
“晨光和然然本来就是青梅竹马,我的儿子当然得听我的。”咖啡稳稳的落在碟子里,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醒醒啊,你到站了。”身边的女孩好心的唤醒她。
许语寒醒过来,礼貌的冲她笑笑,站起来理了理衣服,然后拉了行李下车。
车站里人来人往,接送的车辆排起了长龙,她站在喧嚣里,喧嚣却与她无关。
九月末,太阳依然宠爱着北半球的低纬度地区。
家里的爬藤蔷薇已经长出了院墙,丝毫没有因为无人照顾而丧失生命力。
9月29号。
外面的雨下的没完没了,葬礼还在继续,许语寒望着老沈的遗像,鞠躬离席。
她撑着伞站在马路边上已经快半个小时了,这样的大雨天气网约车大概是不会来这么偏远的地方接单的。
她正拿着手机导航要走的路程,一辆车缓缓地停在了她的面前。
发现是他的时候,他已经下车走到了她的面前,穿着黑色的长袖衬衫,裁剪休闲的黑色西装裤,露着的脚踝下是一双浅口黑皮鞋。
雨水很快就落在了他的身上,黑色的衬衫开了花。
他先开口,“我送你”。然后理所当然的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许语寒没有跟他客气,自己拉了车门收了伞坐进了后面。
等红绿灯的时候他忍不住透过后视镜看了看后座的女孩,雨点拍打在车窗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女孩望着车窗外,没有要理他的意思。陡然想起他们分开的那天,也是一个大雨天,她拉着收拾好的行李,头也不回地走进了大雨里。
绿灯亮的同时他说,“你好吗?”
她回答,“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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