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扩微滞,顿了顿道:“按说小王是皇子,奉父皇嘱托……”
“殿下也会是将来的皇帝。”慕清颜干脆说出赵扩不便明言的话。
赵扩合了下眼睑,“按说小王应当承担起成都府的责任。”
“但我被赐予皇命金令。”慕清颜从怀中掏出那块福宁金令,“皇帝说,任何人都得听我的。”
赵扩又垂了下眼,“若小王不强求,是要听你的。”
慕清颜轻轻笑了笑,“那我就有胆量使唤殿下了。”
“你想做什么?”赵扩问。
他知道,将责任推给一个民间女子有些不耻。可听慕清颜与他讲了那么多,明白成都的事与官府上下有所缠连,若他一个处理不妥,他这个嘉王就会失了民心,或者失了朝廷官员的心,这都不是他想面对的。
父皇曾有心要慕清颜的命,但又将金令赐予她,自然不全是为了授予她超乎寻常的权力。他明白父皇之意,这是要让慕清颜挡在他的前面,面对种种未知,做他的挡箭牌,替皇家的人卖命。
赵扩相信,既然慕清颜这般郑重其事的询问他,自然也是明白其中道理的。而他的回答也一定又让她对自己的这个嘉王失望了。若换做致远,一定会抢着承担重任,绝对不会让她去赴汤蹈火。就像之前在上杭,若重来一次,他还是会将慕清颜推出去。
因为他是嘉王,是当今皇帝唯一的儿子,他的承担是天下,而不只是漳州或者成都一隅。他要懂得的是如何用人,而不是成为那个人。
……所以,他与慕清颜之间的距离是永远也无法拉近的。他们的关系也就只能如此,一个是君,一个做着臣子该做的事,纵然她只是个来自乡下的女子。
慕清颜拱手,“请殿下明早当众升堂问案,权当体恤民情,以令成都百姓得机会达天命,有罪自首从宽,有冤申冤求理。”
“你认为小王有此闲工夫?”赵扩问。
常平仓案以及成都贼匪一事还无结果,他哪有工夫抛头露面过问百姓们的杂事?
慕清颜道,“不是说殿下是否有工夫,而是殿下因丢粮一事需给百姓一个态度。”
赵扩的眉宇间又沉了下来。
“慕姑娘,殿下体恤民情是好事。可如今成都情况不明,殿下抛头露面岂不是给了贼匪可乘之机?殿下的安危如何保证?”邓岘很是害怕。
“保护嘉王殿下是邓大人的责任。”慕清颜将此难题抛给邓岘。
邓岘拭汗,“殿下,这可使不得!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慕姑娘的提议太危险,下官承担不起!”
“你想拿小王做饵?好,小王不惧,邓岘,你传令下去,明日辰时正,成都府衙门大开,小王亲自升堂!”赵扩神色威凌,“小王倒要瞧瞧这帮贼匪能有多嚣张!”
“殿下!”邓岘双腿一软,当即跪下。
“邓大人不必多言!”
……
从龙泉驿返回城中已天黑。
一队人沿锦江畔而行。
夜游锦江的人少了许多,船上歌女的唱曲听来也似乎有些低沉,似乎在诉说着什么不幸。从慕清颜来到成都不过七日,这锦江的
第96章 要听你的[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