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慕清颜问。
“乌纱帽落,乌纱帽都滚落在地上,可是大凶之兆!”邓岘神色凌然,“是张世琥。他担心脏事败露,畏罪自尽,也算是给他的家人讨一条活路。若知他生了此意,昨日刚起疑时,我就该将他扣留在府衙问话。如此一来,所有线索就又断了!”
“邓大人昨日曾起疑?怀疑张监官吗?”
“掉包整个常平仓粮食,需要将各方都安顿好,慕姑娘不也说是常平仓内有身份特殊的内应?除了常平仓的监官,还有谁能够安排如此合适?”
“有内应,只需熟悉常平仓的情形即可,也未必一定就是监官大人吧?我想,若有心,邓大人也有办法熟悉常平仓。”
“慕姑娘真是说笑了!慕姑娘也不必为自己的失策找借口,毕竟慕姑娘不是也安排人留意张世琥么?说明姑娘并未轻心,只是人算不如天算,没有等到张世琥与贼匪联系,反而等到他畏罪自杀!”
慕清颜知道,邓岘一定是在了解到是韩四帮着踹毁书房的门之后便想到是她派人盯着张世琥。
见慕清颜只是笑笑,邓岘以为自己说对了,也就不再多言。
“我爹是好人,他不会做坏事!”
张世琥的儿子突然挣脱开他的母亲,朝邓岘与慕清颜扑来,小手扯紧慕清颜的衣袖,“我爹是好人,你们不许冤枉他!”
“大郎!”张世琥的娘子忙追过来。
慕清颜转过身,另一手摸摸男孩的头,“放心,官府不会冤枉好人,也不会放过坏人。”
“我爹就是好人!”男孩用力扯着慕清颜的衣袖不放。
“小子,你爹教你这么扯拽姑娘家吗?”韩四板着脸,“教出这样的孩子能好到哪儿去!”
“大郎,快松手。”男孩的母亲急劝。
男孩犹豫着,松开了手。
慕清颜蹲下身,帮男孩擦拭眼泪,“这几天你爹在书房,都是你送的饭?”
男孩含泪点头,“我爹吃不下饭,也不肯见我娘,只有我送饭,爹爹才会吃一些。”
“为什么不肯见你娘?”慕清颜看眼旁边的女人。
女人擦了把泪,“官人说,若我那日没有做鸳鸯炙,让大郎吃坏了肚子,他就不会回家,就会留在常平仓,或许便能早些发现端倪。可是,常平仓要出那么大的事,那么多守差都没有躲过,他一个人怎能阻止的了?我还感念幸好老天有眼,大郎恰好生病,叫官人回家,躲过一劫。可没想到,官人会这么想不开,竟然……竟然自尽了!竟如此狠心,抛下我们一家老小,孤儿寡母不管了么?呜呜呜……”
女人说着,忍不住搂着儿子大哭起来。
“张监官喝的那壶茶是你沏的?”慕清颜问。
女人抽噎,“是的。可那壶茶还是前夜的旧茶。昨日大早官人出门,直到傍晚回来,我只让大郎给他送去饭食,还熬了莲子汤,就没有给他沏茶。”
慕清颜步入书房。张世琥被平放在书房备用的床上,身上蒙了盖布。书桌旁淌的血还在,很大的一片。
第70章 割腕自尽[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