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纸片是什么?”陆元韶去查看刘婆。
慕清颜扫了眼满地的黄纸碎屑,“不知哪个算命的给了她个护身符,想靠它保平安而已,被我撕了。”
陆元韶放在刘婆鼻下的手指微顿,又继续查看,“确实死了。”
然后起身走向慕清颜,“你说的也没错,涉案之人不论有意还是无辜,均应记入案宗,呈折上报,事关宋金两国,确实不能以平常情况论处。只不过她在得知结果前,身体已遭毒摧残,得知结果,又深受打击,承受不住是迟早的事。”
慕清颜知道,陆元韶在安抚她。之前他们还私下商议,案情未明之前,先将刘氏母女的事压下,即使之后上报,用词也会尽量斟酌。因为要帮刘小娘子,便让刘婆也逮了便宜,她心中不平,想要瞧瞧这刘婆究竟是怎样的母亲,结果见到之后,恼意更甚,不由将最差的后果添油加醋地泼给刘婆。
“我们先把此事告诉刘姑娘。”陆元韶带慕清颜出了右耳房。
其实在左耳房的刘小娘子早已听到对面的动静,正站在门口,见他们出来,轻声问:“她真的死了?”
陆元韶点头,“是的。慕姑娘说了她几句,她便受不住。”
“与慕姑娘何干?是她自作自受。”刘小娘子垂下眼睑,“死了……倒好。”
否则,她也不知该怎么办。她的恨意被对新生的憧憬渐渐覆盖,虽然恨意依旧不会消失,可想到刘婆毕竟是自己的生母,她怕是没有第二次杀人的勇气。
……
回榷署的路上,陆元韶见慕清颜沉默寡言,“不要多想了。有的事虽受种种限制,但冥冥之中又自有天意安排。”
慕清颜望着前方的幽幽黑暗,“我能对刘小娘子温和以待,也能对刘婆言语相激。我做不到冷静待人,摆脱不了情绪束缚,这不是办案之人该有的性情,能将此归为天意?”
“正常人难免会有情绪,尤其是面对刘婆那样的可恶,你不过是想讨几句嘴上的痛快。即使大理寺审案,遇到过分的案犯,大理寺卿都会忍不住大骂几句,审问案犯时唬吓也是其中招数之一,而今谁能想到刘婆那样狠心肠的人会这般经不住吓?”
“可我不是在审案,也不是骂刘婆,就是故意想用言语激她。”慕清颜承认。
不论刘小娘子付出怎样的代价,刘婆所犯的不过是欺骗与私营暗娼之罪,而她们又是母女,这欺骗之罪便又模糊了许多,没有明确律例条款量刑,私营暗娼也只是罚没收入,遣返祖籍而已。刘小娘子或者与刘婆一起承担公主掳劫案,或者只能咽下这口气,以刘婆破财免灾告终。逼良为娼者尚且会受到重判,偏偏刘婆使的是心思,骗的是自家女儿,就能以家务事难断为由减罪?
“你激她也罢,但你在言语相激时,可知自己会把人说死?你好好想想,如果你知道自己能吓死刘婆,一开始还会开口么?”陆元韶问。
“我……没有想过。只是看着她惊恐
第43章 于法于情[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