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都亭驿上交朝廷。”慕清颜没有提他们用假人质要挟韩致远一事。
她说不出口,说出满心都是痛。
“带着盔甲,又故意上交?”吴琚心下一惊,“难道……这看似蓄谋劫掳公主一案,其实是金人故意而为?交出盔甲之后若受难,岂不是证明他们防备没错?更能说我大宋的不是?”
慕清颜道:“若事发情形正如窦捕头所言,确实存有故意之嫌。但无实证,他们也可推说是保护不力难免失手,即使以此被金主治罪,但公主确实在我大宋出事,大宋必然难辞其咎。何况待他们回金之后治罪与否我们又岂能知晓?金国使团原本走庐州线来回,却偏偏半路折道襄阳,只是心血来潮?他们又恰巧在吴大人去捞那假人头时去了互市,也值得推敲。”
“假人头?”吴琚皱眉。
他也觉此事蹊跷,只以为是断头案凶手故意摆迷魂阵,却未想或许是有人在调虎离山?若他当时在府衙,定会率人与金使一同去互市,而绝不会只留两名负责注意金人动向的衙差跟随。
“而且,吴大人可曾想过,百姓报案应先报到县衙,为何在樊城发现人头却直接报到了府衙?”
“这个问题在多地方都常见。”吴琚道:“慕姑娘本是襄阳人,想必知晓,樊城之前归邓县管辖,大宋南迁之后,邓县曾被金人占去,樊城便并入襄阳县,邓县被岳武穆夺回之后设为榷场自立管辖,也未与樊城合并,樊城依旧为襄阳县辖镇。襄阳县治与府治均设在襄城,同为一处。慕姑娘曾出入官衙,知道府治县治有序,但不少地方的百姓想着找更大的官老爷做主,遇到大案时常越过县治直接报到府治,府治只能再据情况驳回到县衙受理。而发现人头这件事,在任何人看来都是大案,尤其是刚发生断头案,报案之人到了襄城,自然而然便先冲府衙来。”
“原来如此,所以这起假案报到府衙是显而易见的?”慕清颜道。
窦安一听,“我再去把那个报案的抓来问问。”
吴琚摆手,“不必,那人该交代的都已交代,与其无关,他也是被骗利用,在假人头未打捞之前,借人性恐慌,确实能够乱真。”
慕清颜想了想,“从随金使去互市的府衙随差上我又想到一事。有御卫抵边关迎接使团,一路护送至临安。但使团回金,似乎并无御卫护送?”
吴琚道:“确实没有。沿途均由各官衙调借屯兵交接护送,上一路将使团送至襄阳的兵差已经返回,下一路原本该由襄阳府最终负责将使团送出宋地。使团执我大宋皇帝圣旨为通关凭据,如此安排虽也慎重却是少见。据长乐公主说,是她执意拒绝皇帝派遣御卫相送,不愿睹人思人。”
“是这般推辞。”慕清颜轻轻笑了笑,“若有御卫随行,金国的公主也不便被人掳走了。”
“你的意思……使团是故意推掉御卫,以便方便行事?金使是因命案而停留襄阳又至互市,若公主被劫是金人有意为之,那么这以金人命案为引的原由岂不也是刻意而为?两起金人被杀案很可能并非因我宋人积怨,而是另有隐情?”吴琚神色渐凛,“慕姑娘,你从临安回来,想必知晓一些和亲终止内情,且与我详细说说,还有金人如何对你出手?”
第18章 故意而为[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