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都是被用利器切断脖颈取走头颅。醉酒趴在桌上的死者是从脖后下切,躺在床上的死者是从脖子左侧下切,二人均是在保持自然姿势时被杀,身上无其他外伤,无任何挣扎迹象。割首利器疑似打磨锋利的阔口斧头,保证凶手出手夺命。
另据两处案发之地的人证实,死者二人都是少言寡语,心事重重的样子,除了简单吩咐,不与旁人多言。经现场查看,凶手都是翻窗出入,窗户有被撬痕迹,外墙壁上有少量蹭痕以及疑似绳爪扣在窗台上的爪印,除此未留下脚印等其他任何能够判断凶手身份形态等线索,作案手法可谓十分干净。
再从两个死者留下的身份文牒看,他们来自金国不同地方,不确定是否相识,但在榷场互市记录看,之前未有登记,二人都是第一次来到襄阳,随身携带榷署签发的关引上写明二人分别来大宋采购珠玉、香料。随身财物完好,不见有任何翻动。
“两案作案手法一致,又无财物损失,可排除为财作案,偶然打劫。”慕清颜看向吴琚,“如此惨寰行凶手段,针对的又是金人,想必吴大人心中已有所猜测。”
“不错。”吴琚知道慕清颜所说猜测指什么,“金国客商被杀案与金国公主遭劫案相继发生,金使一口咬定是宋人所为,这也正是我所担心的。襄阳民族之气一向很重,金宋开战,最先遭殃的便是襄樊百姓,不少人家因此背负丧亲之痛,若克制不住做出什么事来……但如今和平不易,大宋也并无北伐之力,若起始端,怕不好收场啊!”
“互市刚发生金人遇害命,吴大人准金国公主等一行去互市查看,就没想到危险么?”慕清颜问,她想先弄清完颜英的行径。
“我根本不知他们去了互市!”
“吴大人怎能不知?”
吴琚自然听得出慕清颜话中的质问之意,无奈摇头,“那位长乐公主说,死的是金人,她必当上心,身为金国公主,关心自己的百姓于情于理,于是先留下等候消息,督促我们尽快给出说法,但一直未表露要去互市查看之意。据说公主连日奔波,身体疲累,在襄阳这两日,大多都是在府上休养,偶尔出门也只是在襄城这边走走,昨日晨时,他们询问案情得知依旧没有进展,公主虽有不悦,也只是催促几句。”
“之后我收到百姓报案,在樊城沟渠里发现人头,便匆匆带人赶去,结果打捞上来一看,沟渠里所谓的人头不过是一团缠在渔网上的乱发!待我返回府衙,得知长乐公主出门,我以为她不过是如常就近转转。可负责随行照应金使的衙差返回禀报说公主决定亲自去案发之地查看,已经赶往互市。我便马上追去,可还未抵达互市,便听闻出了事。”
闻言,慕清颜道:“所以,吴大人以为长乐公主去互市是临时起意?在宋地,受难的又是金国公主,想必吴大人更加确信是我们宋人下手。”
其实不需要金使指责,不止吴琚,怕是整个襄樊之地的百姓私下都会这般认为,只是不敢明说罢了。
第17章 金商断头[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