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社意欲何为了,谈家的口诀重点在解读风水古书,地理的东西,其实关系不大。
“你们可不要小看这些书籍,这些书全都讲明了全国的地要,山脉走向,龙气起伏,如果有人找到龙穴所在,那事情可就大了。”
尤靖靖问道:“龙穴?”
谈玄机向她解释:“在一些上古传闻中,中国人最聚居的地,是有巢氏受天神感应所选,也可以说是民族发源地,一个民族能发展得这么源远流长,人口繁盛,可见当初择穴而居的地方,风水有多么好,那里必然是藏中华龙气的源地,如果他找到这个源地……”
“会怎么样?”
“龙气之源破坏,主山河动荡,天灾频降。一旦动了龙穴,恐怕会发生比地震还可怕的灾难。”
尤靖靖从头到脚的表皮细胞都起了一层麻麻的感觉,她想起颓败的废墟,蓝色布遮盖的一排排尸体,新闻记者撕心裂肺地哭喊,呼唤刚刚死去的人的名字……
太恐怖了。
柳伯伯嗓子虽然是横着的,说出来的话却透着十足的担忧:“如果他们偷的是些讲风水的,偷也就偷了,能学出来那是他的本事,如果是个内行人,把全国地要这种东西偷走了,那他的目的,可就太可怕了。”
尤靖靖心里起了一种极端不好的预感,谈佑华这么一个被亲生父亲杀害,差点被亲生母亲欺骗致死的人,如果并不仅仅是想让毁掉谈家,也不仅仅是想长命百岁的话,他极有可能,是想报复社会。
她向柳伯伯请教:“那有没有什么解救的方法?”
“除非有天煞孤星,以生祭的方法,替天下万民挡煞,或许能减小龙气被破坏的影响……”
谈玄机心里一紧,赶紧阻止道:“柳伯伯,天煞孤星不过是以前人杜撰出来的东西罢了,柳伯伯怎么能当真。”
“你这说辞骗骗那些外行人就罢了,我广东柳家和你们谈家,可是祖传世家的门派,这么紧要的时刻,在这种问题上,我能胡说八道么?”
柳伯伯五十多岁了,在这行里见到的人多了去了,他这么激动地说谈玄机,脑子里一转,又想到谈玄机绝不可能是不知道天煞孤星的人,除非……
“难不成你们谈家已经找到了这么一个人,不愿意交出来?”
谈玄机眼一闪,反驳:“没有,我们谈家不会做这种事。”
可是他否定得太坚决太快,更加坐定了柳伯伯的猜测。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咱们这个行当虽然不是什么正道,但是大家可都是在祖师爷面前发过誓,赌过命的。大是大非面前,一条命算什么?你们谈家居然能这么自私?太令人失望了!”
谈玄机顶着他的骂,只不吭声,要他的命,他一定慷慨就义,要尤靖靖的命,他做不到。
尤靖靖像个自家人一样,坐在谈玄机身边,一只手勾着他的胳膊,对柳伯伯说:“柳伯伯放心,谈家不会藏着掖着,有什么该拿出来的,一定不会让人失望。”
谈玄机在一旁听到这话,心一凉。
这位柳伯伯,看着他们俩,总觉得他们谈家一定是有问题了。
他们俩送走了这位前辈,谈玄机回头便笃定地说:“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去送死的,绝对不会。”
尤靖靖抿着嘴巴笑了笑:“我知道你不会。”
“我是认真的,很认真,很认真。”
“我也是认真的,我又不擅长开完笑。”
谈玄机心里像被挖走了一块似的,他嘴上说认真,但是抵挡隐莲公社的方法,他一点线索也没有。
“我去爷爷房里,再看看。”
他绕过尤靖靖,冲进了爷爷的房间里,面对着面板上密密麻麻的记录,心慌得很厉害。
这一天下午三点,陈小桐给尤靖靖把当时从这里清出去的东西又给送回来,习惯性地就往楼上提过去了。
谈玄机在爷爷房里已经坐了好几个小时,水都没喝上一口,姿势都没怎么变过,尤靖靖不放心,敲了敲开着的房门,说道:“陈小桐来了,你出来坐会儿吧?”
谈玄机坐在书桌前,叉着手看着自己又多整理出来的东西,拧着眉头不放。
“我发现,现在我们遇到的很多事其实还没有答案。”
“没有答案?什么事?”
“比如说,我第一次陪你去看房子的时候,为什么恰好能遇到隐莲公社的人?如果是gps,手机的消息是谁泄露的?还有,你在上一个剧组看到的人,究竟是谁?还有,陈小桐给你的那个香囊,到底是谁下的蛊,化妆室的确人比较多,但是不会有人无缘无故地去碰你的戏服……”
说着说着,两个人都感觉到了不对劲,他们闪着眼,不敢去相信,或者不敢去验证这个怀疑。
如果,可能,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是她,那这个隐莲公社,也太可怕了。
尤靖靖慌乱得一转头,恰好看到已经从楼上下来,站在楼梯口靠着墙壁的陈小桐,她的表情有些木然,甚至陌生。
尤靖靖在心里乞求:不要,不能是她。
她扒下鼻梁上的黑色圆框眼镜,像一朵白色的蔷薇含苞等到了黑夜,化成了血一般的红色,绽放。
敌人的行动[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