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滂沱,纷纷扬扬的灌满了整个院子,地上积起了三寸高的泥水,狂风吹得门窗猎猎作响。
蝎群在泥水中堆成小山一样,垒成了树一样高的巨大蝎子精,等到所有蝎子全都聚集起来,突然红光一闪,所有蝎子组成了一只完整的巨蝎。
门前琴声不断,不过原本的琴声只对小蝎子有用,但对这个大蝎子来说作用不大,李恩发现后立刻换成了凌厉的曲子,琴音化雨成刀,接连不断飞向蝎子精在他的硬壳上砍出深浅不一的刀痕,打得他站不稳身形。
李恩趁机在琴音中加入了虚无缥缈的东西,忽高忽低,忽轻忽重,听得蝎子精头晕脑胀在原地打转,房外的局势尽在李恩的控制之中,房内却叮铃当啷响个不停。
白爷又是重重一拳,把胡三打到墙上,胡三口吐黑血,身子变化越来越明显,皮肤都变成了黑红色的硬甲,那一拳像打在铁皮上一样,白爷自己也是疼的龇牙咧嘴。
“你没事吧。”
方婉仪语带关切,白爷揉揉手道,“没事,只是他中了毒,不太好办。”
“他也跟了我们这么多年,尽量不要伤害他。”
方婉仪也是重情之人,虽然平日对胡三动辄打骂,但心里早已经把他当成了亲人。
“我知道,这姑娘就交给你了。”
“我尽力。”说着掌柜的又撩开阿桥的衣服,在身上各处寻找蛊虫的踪迹,现在没有药可以用,只能靠肉眼寻找了。
与此同时,胡三身后倒马刺一甩,无数道尾刺朝着白爷而来,他一把扯下床幔在空中一卷,尾刺尽数被卷进床幔中,白爷将床幔重新往前一甩,尾刺全都刺向胡三,却刺不进硬壳里。
胡三从地上爬到墙上,速度极快,一下子又爬到了房顶床的上方。他把指甲嵌在屋脊中,伸出尾刺朝方婉仪头上滴下几滴毒液,白爷立刻垫脚飞起,桃木剑在方婉仪头顶扫过,一阵剑风呼啸带走了毒液,桃木剑上一阵嘶啦的声音,剑身被侵噬出几个小洞。
再看方婉仪,她正聚精会神的寻找阿桥身上的蛊虫,完全没有被身边发生的事分散注意力。
又是一阵雷声轰鸣,白爷打了个激灵同时灵光一闪。
他们所处的辰县是湘西地界,这里毒物众多,经常爬的满房满院都是,所以当地人为了驱赶毒物,就在房屋的建筑材料中掺入一般毒物会害怕的石灰、雄黄或者药粉。白爷突然想起来在他买下这座客栈后,担心方婉仪恶习不改,特意将客栈翻新,在墙体材料中加入了大量的石灰雄黄,没想到现在派上用场了。
白爷咬破指尖把血抹在桃木剑上,从袖子又拿出一张黄符,两指夹住竖在眼前念动咒诀。
黄符突然在指尖燃起,白爷把黄符甩出去同时挥动桃木剑砍向黄符,在黄符被砍成两段的时候一声巨响,面前墙体爆裂开来被炸出一个豁口,尘土四下飞舞,屋顶胡三吸入了灰土中的石灰和雄黄,整个人迷迷瞪瞪的,眼前直冒金花,爪子一松咣当落地。
一人高的虫洞里,巨大的蜈蚣精满满当当的堵住一面去路,他的对面袁珏伤咬着牙,两肩被血染红,身后的退路也被小蜈蚣堆成的墙挡住。
从洞口外不断有雨水流进来,透过蜈蚣墙的缝隙流到袁珏伤和蜈蚣精之间,脚下的土越来越泥泞,他淌在泥水里,沾湿了靴子和道袍的下襟。
忽然,袁珏伤持剑掠水飞起,带起泥浆泼在蜈蚣精身上,蜈蚣精长足一挥想要抓住他的剑,他就在同时念动咒语,以剑身为中心暴起火花。
“砰”的一声天暴剑气在袁珏伤和蜈蚣精之间爆炸,头顶被炸出一个凹洞,但没有完全炸开。蜈蚣精靠前的几只长足被炸烂,爆炸的冲击力震得他有些发蒙。袁珏伤趁此又连发三道天暴剑气,轰隆几声,一块巨大的土块从头顶落下来砸在地里,露出头顶夜色如墨,雨水打进眼睛里。
袁珏伤一脚踩上蜈蚣精细足借力飞身跃上炸开的通道,用剑插入泥土一路攀爬往上,蜈蚣精紧跟不舍,同时晃动身形,那被炸断的残肢受到吸引化成利箭飞向袁珏伤后心,他脚下一蹬飞到对面躲开。
地洞里的小蜈蚣们也纷纷往上紧追蜈蚣精的脚步,密密匝匝的让人一看就觉得难受。
来到地面上他才发现自己已经出了辰县,在辰县东边的荒草丛深处。
袁珏伤拨开草丛往外走,他看天空估摸着刚过丑时,再有半个时辰就要开城门了,到时候人们进进出出的一不小心就会伤及无辜,所以只能把蜈蚣精往远处引。
打定主意后他拼命往城外跑,蜈蚣精带着小蜈蚣们跟在后面。来到地面上以后他的速度快了很多,蜈蚣精身子笨重渐渐被他甩在后面,他一口气跑出好几里地,在辰县和溆浦县中间的一片开阔的荒地里停了下来。
此地十分静谧,天地间好像只剩下了雨声和蜈蚣群????的声音。袁珏伤静下心来,在蜈蚣群赶到之前先封住了自己肩膀两处大的经脉止住了血,疼痛稍减。
再看蜈蚣群,离他还有十来丈远,是个先发制人的好机会,他长剑在空中挽出个剑花,凝结在剑身上的蓝色剑气化成无数道剑雨纷纷扬扬与空中的雨水纠缠在一起,飞向蜈蚣群,当时就有一半的小蜈蚣被剑雨击中,趴在地上挣扎。剩下的蜈蚣越过同伴的身体继续前进,袁珏伤等到蜈蚣靠近自己的时候才又发出一记天暴剑气,一声巨响后剩下的蜈蚣中又有一半被炸得焦黑无法动弹,这下就剩下几十只溃不成军的小蜈蚣了。
最麻烦的还是首领蜈蚣精。
他在小蜈蚣的身后紧步追来,看到身边无数蜈蚣死的死伤的伤暴怒不止,发出“嘶啦嘶啦”的声音,头下第一对钩状细足喷出粘稠的无色毒液,身子晃了几晃就扑向袁珏伤。
身子未到毒液先到,袁珏伤长剑在面前划了一圈把毒液弹开,溅到地上水里好像淬火的钢刀入水一样响个不停,一落到杂草上杂草立刻枯萎。
毒液刚被弹开,蜈蚣精就压了下来,袁珏伤往后退了几步暂时躲开,蜈蚣精不肯罢休又追了上来,同时继续喷出毒液,这次在袁珏伤周围喷出一圈毒液把他困在中间进出不得。蜈蚣精趁机再次压下去,袁珏伤横剑架在蜈蚣精的腹部两片甲壳的连接处,这块地方颜色比其他地方要浅一些,也软一些,袁珏伤剑一上去就划开了覆在表面的薄膜。
袁珏伤两手发力,剑锋在左手掌心划出一道深深的血痕,蜈蚣精还在往下压,几百斤的重量全都压在剑上。虽然蜈蚣精身上的伤口越来越深,但是袁珏伤手上的
再遇珏春[1/2页]